北城澈一臉興味,眼底閃過一抹亮色,“退婚?原來大皇兄是來退婚的。這位是二小姐吧!和離是何意?”
云洛兒揚眉,淡淡說道,“和離便是和離,從此婚嫁各不相干的意思?!?p> 北城決頓時惱羞成怒,喝道,“放肆!本宮從不知有和離一說,你說和離便和離,便是拿著休書來羞辱本宮,云洛兒,莫非你真認為,本宮不敢治你的罪!”
云洛兒微微抬眼,依舊面無表情,“太子殿下不知道的事,便說沒有,這與指鹿為馬有何區(qū)別!不若問問其他兩位王爺,或許,他們知道也說不定!”
一瞬間,廳中所有視線,都集中在北城澈和北城無殤身上。
北城澈眼色微變,看向云洛兒多了幾分探究,這個女子的膽子忒大了,不僅是他和太子,就連十九也敢算計。
隨即,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在心頭蔓延開。
北城澈想了想,看向身旁的北城無殤,問道。
“十九,你有聽說過和離這種事?”
北城無殤一臉置身事外,無悲無喜,一身墨紫色蟒袍,光潔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分明的五官,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
“和離?忘了,也許吧?!彼膫€字,含糊帶過。
廳中眾人紛紛瞪大眼睛,第一反應,便是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
炎王,這是在幫云洛兒?
北城決臉色微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十九叔,你難道也認為,一個女子可以公然休夫,更何況,她是一個失德敗壞的女子?!?p> 北城無殤目光淡淡,眸中光芒令人不敢直視,“太子若是認為本王說的不對,不聽便是,何必較真?!?p> 北城澈見此,揚眉道,“大皇兄,十九叔說的也沒錯,既然是退婚,留下休書走便是,又何必將心思浪費在此。”
他的話中,不乏淡淡的提醒。
北城決霍然起身,“不用四皇弟提醒,本宮想起太子府還有許多事務要處理,先行告辭了?!?p> 云洛兒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上去,擋在北城決的面前,“太子殿下,洛兒還沒有拿到你的休書,太子來云府應該不是一時興起,既然如此,還是把休書給洛兒,也好了了洛兒的一樁心事!”
北城決定定地看著面前得女子,目光復雜道,“你真的要休書?”
云洛兒目光冰冷,道,“太子認為不該給么?”
“云洛兒,你會后悔的!”北城決滿腔憤怒,全化作一聲冷哼,丟出一張紙,甩袖走出客廳。
站在客廳門前,云洛兒抬起清淡的眸光,眼底分為平靜。
只有她知道,北城決的話,有多么的諷刺。
收回目光,也不看看廳中人的面色各異。
“父親,既然這里沒有洛兒的事,洛兒就先下去了?!?p> 云中天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道,“去吧,別忘了去看看子雄。”
云洛兒輕嗯一聲,便退出客廳。
云汐錦看著那背影,眼底射出一道怨毒的光芒,轉瞬即逝。
“爹,那錦兒也先退下了,福林苑只有母親照料著?!?p> “你也去吧?!?p> 云中天沉眸,點頭。
客廳中,只剩下三人。
北城澈悠悠開口道,“家主,本王是來找云公子的,不如公子可在府上?”
“四王爺指的是?”云中天疑惑問道。
“云子陵?!?p> “子陵?確實在府上,不知王爺找子陵有何事?”
北城無殤不緊不慢,抬起手中的茶杯,杯沿輕觸薄唇,熱氣氤氳幽深黑眸,余光追隨云洛兒離開的身影,眼底生出幾分疑竇。
靜心院。
云子陵在正屋中走來走去,憂心不已。
冬葵站在一邊,盯著腳尖看,心不在焉。
“少爺,小姐不會有事的,你就別走來走去了?!?p> 如果不是昨天見過云洛兒的本事,冬葵也不敢肯定。
可是云子陵并不知道,身為云洛兒的哥哥,不僅沒有保護好她,還要讓云洛兒為他考慮。
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云洛兒執(zhí)意,誰也不許跟著,他一定第一個沖出去跟太子理論。
“少爺,冬葵說的都是真的,小姐昨日出去,還把那個街頭惡霸打了,您是沒見到,小姐可厲害了?!?p> 冬葵說著,一臉艷羨,眼睛亮閃閃得不得了。
云子陵腳步一頓,“惡霸?打了?你在說什么胡話,洛兒怎么會打人,她連一只蟲子都不敢踩。”
冬葵急忙搖頭,嘟嘴道,“冬葵沒有說胡話,小姐自從醒過來,變得可厲害了?!?p> 說著,她又鼓起腮幫子,嘀咕道,“要不然怎么會把四少爺的手,給折斷了。”
她也很矛盾,一邊不希望云洛兒被欺負,又不希望云洛兒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說。
云子陵眼底神色漸深,隨即又升起一抹疑惑,正色道,“冬葵,把小姐從醒來發(fā)生的事,和我說說。”
冬葵眨了眨眼,認真地點頭,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竹筒倒豆子般,一一說來。
云子陵拳頭猛地握緊,憤怒道,“你說洛兒是被陷害的?”
冬葵用力點頭,認真道,“那是當然。小姐平日連院門都不愿出,又怎么會做出越矩之事,睡在府門前,那簡直是想都不敢讓人想的!若不是小姐因禍得福,冬葵都不敢想,小姐會有什么下場,只怕,就連少爺也是救不了她的!”
云子陵心里五味雜陳,目光復雜。
他竟然連妹妹都保護不了……反而要她為自己著想。
云洛兒剛回到靜心院,就聽到正屋之中,冬葵說的天花亂墜。
“哥,你這是趁我不在,調查我么?”
冬葵偷偷吐了吐舌頭,退到一邊。
云子陵滿眼心疼之意,“洛兒,我只是關心你,對了,前廳那人走了?”
他連太子也不稱呼,用那人代替,可見云洛兒在云子陵心里的地位。
云洛兒淡淡答道,“走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于事無補?!?p> 云子陵敏銳地察覺,她心中有數,這份自信,從他回來見她第一眼,就發(fā)覺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云洛兒行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眼底已是千轉百回。
“哥。如果我告訴你,你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淡定么?”
月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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