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粲很生氣,自從擁兵數(shù)十萬,且自封為迦樓羅王之后候?qū)嵲谝呀?jīng)不多,無奈的時候更少。但是對于云翼揚(yáng)的時候卻真的有種面對刺猬無從下手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將話說到如此份上了,實在是屈尊降貴了,但這小子未免太不識趣,若是一般人早就處死了事,但云翼揚(yáng)卻不能。
這小子雖然沒有什么了不起,但他背后的那位存在未免太可怕了一些,七年前的洛陽風(fēng)雨飄搖,來自中土塞外的所有高手盡會于此,但到最后卻都被一人的光芒所掩,連名垂天下數(shù)十年的三大宗師中的畢玄,寧道奇也不例外。
甚至到了現(xiàn)在,初出茅廬的江湖后進(jìn)知道他們的都已不多,這實在是件很悲哀的事情。朱生性殘暴,好勇斗狠,但本質(zhì)上來說也擁有武者的秉性,當(dāng)年的三大宗師年輕時候的他來說,無異于武林神話。
朱粲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他卻知道當(dāng)年洛陽英雄匯聚,豪杰如云,不說如今大放異彩的李閥二公子,‘秦王’李世民,雄踞洛陽,獨(dú)霸一方的王世充,塞外諸侯霸主,佛道兩宗……每一個勢力都只會在他之上,而不會在他之下,連那些人都付出深重代價的人物,誰能不謹(jǐn)慎以待。
他一直相信‘空穴不來風(fēng)’,雖然江湖上對于那位帝尊的傳言實在是夸張了一點(diǎn)。朱不敢輕舉妄動,心里郁悶,云翼揚(yáng)也是憤怒不已,押鏢的遇上劫鏢的,沒有人會感覺到高興,尤其是這劫鏢的擁有壓倒性的實力的情況下,云翼揚(yáng)心中也甚是無奈,若是只他一人,便是拼上一條性命也是無妨,但是現(xiàn)在家大業(yè)大。更何況還有小云在此。
就在兩方人馬劍拔弩張,卻都因為各有忌憚而對恃的同時,卻不知就在離他們五里遙外的一處小土坡下也有人在虎視眈眈。這是常理,你能夠窺視他人,別人自然也會監(jiān)視著你的一舉一動?!氩断s,黃雀在后”并非只是說說而已,就連黃雀也不能肯定是否已經(jīng)落入獵人的視線內(nèi),更何況螳螂?
所以根本不用覺得奇怪,即便是那做了螳螂地人物是兇名昭昭的迦樓羅王。這一群人人數(shù)不多。但每一人都是神采飛揚(yáng),長身玉立,即便是與朱粲,安隆等人相比也未嘗會弱上半分,帶頭的卻是位青衫女子,這女子姿容秀麗,年華看起來僅在二十五六左右。此時卻是秀眉深鎖,緊盯著白皙玉手間的一張紙條。紙條上密密麻麻的現(xiàn)出幾行字來。
“……初現(xiàn)東平郡,琴簫相合。眾皆訝之……”
“擒宇文,擊東海,斬四寇,敗盡英雄。殺盡仇寇……”
“洛陽聚風(fēng)云,會盡天下高手……戰(zhàn)散人,敗武尊,自此無敵于天下。世間更無抗手……?!?p> 青衣女子看到這里,嗤笑一聲,柔媚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嘲諷,:“這算什么,這就是全部的資料,也難怪二哥會敗在他的手里?”白皙的玉指一轉(zhuǎn),那紙條瞬間化作飛灰:“這些東西只要不是瞎子,誰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要地是那人最隱秘的資料,而不是這些傳記史一般的空白,七年了……你們竟還是只能找出這點(diǎn)來。”
這青衫女子雖是女兒之身,然則盛怒之下,卻只有一股威嚴(yán),教人心生折服之意,而被她責(zé)備的幾名男子竟都是面色平靜,不但沒有半分羞愧,更是連一絲怒意也沒有。等到這女子冷靜下來,其中一位身著青色儒衫的男子才淡淡道:“公主息怒,其他的勢力所得到的資料絕不會比我們更多。”
這青衣女子正是李秀寧,當(dāng)今天下實力最強(qiáng)地諸侯,唐王李淵親自冊封的平陽公主。她平靜下來,也知道實在是怪不得他人,那夜帝來歷最為神秘,以道、佛兩宗地領(lǐng)袖慈航靜齋的勢力之廣,也僅能查到東平郡即止,而在東平郡之前地事情卻都是一片空白,就好象那人就是憑空掉下來的一般。
人當(dāng)然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李秀寧這點(diǎn)還是非常清楚的,她越想越覺得頭疼,若是七年前沒有留守長安,而是隨世民二哥前往洛陽,倒也能一睹這位武道史上最為驚才絕艷地人物的風(fēng)采,對于此人自然也能更了解一些,如今憑著這只字片語,若是那人真的有心對付大唐,憑何來抵擋?
這七年,以那人的驚艷絕才誰知道擁有了什么樣地實力。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這是李秀寧堅持的想法。
“看來也只有從云翼揚(yáng)這里著手了……?!彼D(zhuǎn)頭看著遠(yuǎn)處的人影,心中微動。
朱粲雖然忌憚云翼揚(yáng)背后的人物,卻畢竟也擁有身為絕頂高手的傲氣,兩方之間的對恃自然也不會太久,此刻已經(jīng)戰(zhàn)至一起,而出手的僅僅是蓮柔,朱媚等人,蓮柔連同朱媚纏住云翼揚(yáng),其他的手下卻迎上了鐵血鏢局的趟子手。朱,安隆,云帥三人負(fù)手而立,目視著戰(zhàn)局。
他們所要迎接的對手絕不是這些人,而是暗中環(huán)伺的群雄。朱粲深知,既然自己能夠得知那件東西的信息,其他同等級的人自然也能知道。唯一要做的就是將他們一一剪除。
李秀寧等人平靜的瞧往戰(zhàn)場,目光隱隱閃爍,誰也不能猜出這秀麗女子的內(nèi)心,卻聽身后一把柔和的聲音道:“秀寧,我們要何時出手?”
李秀寧此刻全神貫注于戰(zhàn)場,聞聽此言不由眉頭微皺,此次帶出來的皆是秦王李世民的天策府眾將,如先前的青衣儒衫男子即是長孫無忌,還有房玄齡,李靖等人,然則武功最為高深的卻還是身為女子的紅拂。
只是他們都惟命是從,除了在李秀寧決策失誤的情況下會提點(diǎn)外,絕不會質(zhì)疑或者詢問,更何況直呼她的名字,除了身為他未婚夫的柴紹外還有何人,本來兩人早就應(yīng)完婚,卻不知因為什么原因拖到現(xiàn)在,面對柴紹,李秀寧也不好不答。
“不急,暗中窺視的人絕不在少數(shù),誰若是得到那件東西,便立即會成為眾矢之的,絕不會好過?!彼⑿Φ溃骸凹幢闶侵祠樱猜?,云帥三人聯(lián)手,也會焦頭爛額吧,更何況他們自己也未必沒有存著異心?!崩钐苿萘V大,知曉安隆,云帥的身份并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