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瑜被灰衣男子和傅君嬙兩人一左一右駕著,風馳電掣般飄過了兩條大街后才停了下來。
冬夜深寒,漸漸臨近深夜,街上行人已是寥寥!
傅君嬙詫異的瞧著灰衣男子,倒沒有什么敵意:“多謝你了,要不然我們今天很難脫身,還沒有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那灰衣男子一言不發(fā),再瞧了傅君瑜一眼,深深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就闖進了風雪里,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呃……?!?p> 傅君嬙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給自己面子的人物,恨恨的跺了跺交,咬牙切齒的說:“……不要教本姑娘再看到你?!?p> “君嬙……?!备稻げ粷M的叫了一聲,她硬受了晁公錯一掌,勁力已經(jīng)深入肺腑,此時臉色蒼白得嚇人,傅君嬙趕緊將她扶住,擔心的說:“姐姐,你怎么樣了,哼!這些中原高手太可惡了,等師傅來了,一定要教她們嘗嘗厲害?!?p> 傅君瑜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俏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隨口答道:“……我的傷勢已經(jīng)用九玄大法壓制住了,一時半會倒沒有什么事,不過剛才那人,我總覺得非常熟悉,只可惜沒有看到他的樣子?!?p> 傅君嬙哼了一聲,“……姐姐放心,此人劍法如此高明,定不是等閑之輩,我們一定能再見到的……恩?!”
就在此時,兩女同往街端瞧去,風雪漫卷中出現(xiàn)一個黑衣如墨的青年男子,忽忽作響的飄雪將他一頭長發(fā)卷得飛舞起來,那黑衣男子一只手拿著油傘,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下,腳步舒緩而堅定的走了過來。
走到了距離傅氏姐妹相距一丈的時候,倏然站定!
傅君瑜淡淡的瞧了一眼。便對傅君嬙說:“……我有傷在身,君嬙。便教給你了?!?p> 傅君嬙冷哼一聲,一雙美麗的眸子中射出凌厲地神采,將黑衣男子完全籠罩,冷笑一聲:“姐姐放心,我要讓這些中原人知道,楊公寶庫不是誰都能拿的,弈劍大師地傳人更不是任何阿貓阿狗都能欺辱的?!?p> 傅君嬙俏面霜寒。冷得像飄飛的風雪,語氣卻非常平靜,道:“出手吧,若是我先出手,你將再無出手的機會。^^首發(fā)君子堂^^”
黑衣男子灑然一笑!
“鏘!”
寶劍斜射而起,銀亮的光華猝然間竟是像極了天際高掛的新月,劍光疾閃。穿透面前飄飛的落雪,朝黑衣男子面門射去。
黑衣男子仍是面色不改。一手舉傘,僅是垂在身側(cè)地右手屈指一彈,只聽勁風呼嘯。一縷尖銳強勁的指力破空襲至!
傅君嬙小嘴一撇,輕輕一笑:“雕蟲小技!”橫劍一揮,劍化流光,朝那鋒銳襲人的勁風劈下!
“叮!”
傅君嬙身軀一顫,俏臉隨之一白,雪亮的眼眸中射出驚異至極點的神色。她一劍落下雖然劈散了襲來的指力。卻沒想到對手隨手擊出的指力竟是強勁無比,連綿不絕。落在劍身上,登時激發(fā)出無窮后勁,劍身激烈地顫抖不止,差點就要脫手飛出。
傅君嬙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姐姐快走,去找?guī)煾?,這人我對付不了。”
她凌空翻身將襲來地力道卸去,同時蠻腰輕扭,寶劍生出精奧至極點的變化,嬌軀像陀螺般立定轉(zhuǎn)動,長劍迥繞,疾刺黑衣男子胸前大穴,毫不留情,狠辣至極點。
“君嬙,不要……?!?p> 傅君瑜先聽了她的話,這時再看到她地架勢,那還不知道傅君嬙生出了拼命之心,好讓她安然逃走,臉露驚惶:“閣下手下留情,你不就是想知道楊公寶庫的下落么?我告訴你就是……?!?p> 黑衣男子瞧著飛襲過來的劍光,臉上也稍微露出一絲訝異,手中油傘倏然飄升而起!
在傅君嬙劍光刺來的瞬息,黑衣男子身形一晃朝傅君嬙射去,在兩人錯身而過的一瞬間,恍惚是無數(shù)道閃電纏繞在一起,發(fā)出激烈的碰撞!
激揚地勁氣直接從傅君嬙地前胸穿透,將她一身雪白的素衣朝后揚起,連她一頭秀發(fā)也隨后飛揚??衩桶粤业貏棚L將以傅君嬙為中心的十丈范圍內(nèi)的雪花都像是箭一般倒卷而起,朝上空射去。
傅君瑜只覺得心中頃刻間就成了一片空白,接著“啊”地痛呼一聲,胸口劇痛,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為什么?我說了告訴你楊公寶庫下落,你仍要下殺手……?!?p> 這句話根本就來不及說出,她就身軀癱軟,倒了下去。
黑衣男子像是明白傅君瑜的想法般,他的眼中露出惋惜之色!
“天下英雄齊聚長安,無論楊公寶庫藏得如何深,都會被找到的……但若是留下了你們兩個,教其他人逼出了寶庫下落,無疑生出了許多變數(shù),這場游戲也將變得無趣許多!”
一手接過落下來的油傘,黑衣男子轉(zhuǎn)身朝躍馬橋的方向走去!
雪花又從夜空往大地落下來。
飄灑飛舞的雪花,片刻間功夫,就將這兩具美麗的身軀掩蓋進了冰涼的雪堆下,除了刻意尋找,或者是雪化去了,誰也不知這雪層下逝去的如花生命!
江湖角力,本就是弱者敗,強者勝,再無二途!
傅氏姐妹自高麗而來,挑戰(zhàn)中原武林無數(shù)名家高手,三尺青鋒下所斬殺的武人自然也不在少數(shù),但一旦遇上了比她們更強的人物,也只有步上殞命的后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