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濃濃的疲意入睡,我心中的田園便悄然開始,這是我心中的田園,也是我夢中的田園。無論明天的幸福在何處,我總有那-畝田園,載著不多的美好。
小村不大,僅僅十幾座茅草屋交錯(cuò)坐落。一條汩汩流淌的小溪穿過小村,向著山下奔騰而去,小溪是快樂的,它喜歡這里淳樸的人們,喜歡在它身上游著的漁船,它同樣喜歡村子里獵人帶野禽回村的歡呼聲。往往這時(shí),落日的黃里響起了開灶的聲音,一縷縷繼炊煙隨風(fēng)直上天際,村中的老人大都閑坐在滕椅上,聊天下棋。小畔邊的竹樓里,走出一群歸家的孩童,他們在野徑上與狗兒嬉戲,夕陽的余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山高水澈,鳥飛不過山,而魚游不出水,只能被落花嘲笑被人看見時(shí)的窘態(tài)。九畝沃田旁,一池蓮花湖,一只小舟從蓮花深處悠悠劃來,漁歌漂渺不絕,漁人撒下大網(wǎng),再收起時(shí),籮筐已滿。晚上,夜空的星辰繁多,月亮不知這濃濃的里夜中有誰在看著它。小院里,幾株碧竹乘風(fēng)送出幽香,皎皎的清輝如瀑布傾例在竹葉上,但竹子不愿獨(dú)自享受,于是它們輕輕抖一抖,將銀霜分給綠草與青石。
寧靜的夜里,響起悠悠揚(yáng)揚(yáng)的《風(fēng)箏誤》。滿樹梨花陶醉其中,紛紛飄向大地。對(duì)棋的老人在這琴聲中感到濃濃的愁緒,不禁惆悵過去的不堪往事,懸著的手遲遲不落子。別村騎著馬來拜訪親友的人喝醉了酒,臉龐泛起酒紅,他醉醺醺地牽著馬走上小船,不大一會(huì)兒,波起的漣漪拂皺了月亮的倒影。遠(yuǎn)遠(yuǎn)地,小溪旁亮起一盞燭燈,不知是不是紅塵過客,也許他在思念著,在期盼著記憶中的身影,可現(xiàn)在他只能將相思掛滿蒼苔。一曲終,紅塵客回首,發(fā)現(xiàn)本該歸家的鴻雁遲遲不離去。
夢中幾年,四季交替。春天將生機(jī)大多賦予小草。于是,一望無際的平野上,遍地綠草。夏天的太陽最無情,樹干上的蟬苦惱著炎熱,不停地鳴叫,似在呻吟。秋天最溫柔,金秋滿地,火紅的楓葉依然向著陽光生長。冬天的田園最美,萬里飄雪,大地披上雪白的外套,直直哆嗦,連溪湖也被冰封;屋檐上落了幾層雪,前門庭院積雪沒過了野草,村民們盤坐在紅炭爐邊,喝著暖酒,仿佛仍在春天一般。
三月至春,溪邊一間村舍的門開了,走出青衣女,她將用過的墨倒入水中,青花落下,染上墨印,隨水逐流下山。浣女采了一籃竹筍,見紅苕滿地便又?jǐn)埩藥追只丶?。風(fēng)帶著相思、埋下桑麻,又輾轉(zhuǎn)他處。鏡前人將珍珠鑲?cè)腩^發(fā),梳起了淡妝。隔著簾布,檀香彌漫,玉鐲不禁戲弄輕紗,卻不知身旁一盞淡青茶默默地看著她。杜鵑開滿山坡,滿山都是火紅的顏色,天邊落日,靜靜地躺在空明的水面上,一塊石頭落下,“啪”鏡子碎了,分成無數(shù)殘陽。夢醒,頭頂一片艷陽天。
夢里田園依舊,寧靜美好,人間仙境如同昨天一般,恍恍惚惚,但我知道,無論心中還是夢中,總有那一畝美好的田園!
——初二時(sh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