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嬌和陳培堯一同出現(xiàn)在飯廳,唐九德和明渠成已經(jīng)在了,見到他們停下話。
“明兄,這位就是我那兒子?!碧凭诺骂H有幾分得意。
陳培堯給明渠成行禮問安。
明渠成見到他時就怔愣了片刻,此時聽他聲音,他突然想到了一位熟人。
“明兄?”
見他沒應(yīng),唐九德喊了一聲。
明渠成回道:“果真一表人才,坐吧。”
唐嬌和陳培堯坐下,這會兒他們兩人挨著坐。
飯見明渠成和唐九德吃著飯,卻時不時看陳培堯一眼,就連唐嬌都發(fā)現(xiàn)了。
唐嬌只當是舅舅對陳培堯的好奇,沒多想。
誰知道,吃晚飯明渠成卻喊住了陳培堯,并且讓唐嬌先去外面等著。
唐嬌看了一眼陳培堯,明顯不放心他。
“外面等我?!?p> 陳培堯拍了一下唐嬌腦袋,動作盡顯親昵。
唐嬌聽話去了外面。
明渠成全程看著,落在陳培堯身上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復(fù)雜。
“舅舅可是有事同我說?”
陳培堯眼神清明坦蕩,一時間倒是讓明渠成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遲疑了一番,明渠成才問:“你可認識余敬德?”
陳培堯搖頭,“不認識,不知舅舅為何這般問?”
明渠成搖頭,“沒事,就是覺得你跟那位余家家主長得很相似。”
“是嗎?日后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番?!?p> 明渠成視線落在他臉上,又見門口晃動的衣角,忍不住輕笑,“嬌嬌同你關(guān)系倒是好。”
“我們是兄妹,關(guān)系自然要親厚?!?p> 明渠成見他提到唐嬌神色就柔和下來,變化的很微妙,裝不來的。
“你先回吧,嬌嬌還在等你?!?p> “是?!?p> 陳培堯走出飯廳,唐嬌趕忙靠過來。
“舅舅同你說何事?”
“說我跟他認識的一人長得像。”
“那你認識嗎?”
陳培堯搖頭。
“別放在心上,舅舅只是隨口問問。”
兩人回去聊了一些有的沒的,陳培堯見她進了院子,眼底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回到房間鄒娘見他這表情愣了一瞬。
“少爺?可是身子不舒服?”
陳培堯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一陣,平復(fù)了之后用力閉了一下雙眼。
“唐嬌舅舅,險些認出我。”
鄒娘也驚了,看了一眼外面,才壓低聲音道:“會給少爺帶來麻煩嗎?要不然動手解決……”
她話沒說完陳培堯看向她,冷得有些駭人的眼神讓鄒娘后背發(fā)寒。
“不用,他也只是覺得我同外公長得像,被我敷衍過去了,無礙?!?p> 只是,不知下一個認出來他的人會不會能這般輕松應(yīng)付過去了。
看來這小縣城也不是絕對安全之地。
鄒娘自然是不會質(zhì)疑他的決定,只是心中難免不安。
之后兩日唐嬌幾乎整日整日地都在做緙絲,不光她學,織造坊里的織女也學。
異面緙絲唐嬌也算是琢磨明白了,可明渠成卻要走了。
他本來就是去京城順路經(jīng)過碧城縣,在這邊停留四日已是極限。
這日跟明渠成告別,他們一直送到了城門口,看著車隊走遠,唐嬌紅了眼眶。
這次分別,還不知要何時才能相見。
唐嬌站了好一會兒,情緒低落,回去時也是跟在大家身后。
心里想著事情,走路就慢了下來,走著走著一不留神撞倒了一人懷中。
“想什么呢?”
聽到這聲音唐嬌趕忙推開他,直接無視往前繼續(xù)走。
“嘿,幾日未見你怎的比之前還不想見我???”
顧有為追上來,跟唐嬌保持著一樣的步調(diào)。
前幾日唐嬌就沒見過他,唐嬌沒過問,這人再也不在她身邊出現(xiàn)才好。
“我跟魏叔說了,去替老爺處理了一些事,今日剛回來就找你?!?p> 唐嬌仿佛沒聽到他的話。
“你來城門是接我的嗎?”
因為分別唐嬌心情本就不好,這會兒顧有為又過來煩她,她心中火氣直涌上來,猛地停下腳步,抬眼剛想罵出口,一道聲音從前面?zhèn)鱽怼?p> “嬌嬌。”
這溫潤的聲音讓唐嬌一怔,心口里的火氣瞬間消散。
她轉(zhuǎn)頭,看著回頭走過來的陳培堯。
“哥哥?!?p> 陳培堯站在她身旁,視線卻落在顧有為身上。
眼神很是平靜,可顧有為莫名感覺到了排斥。
“見過大少爺?!?p> 陳培堯平淡點頭,對唐嬌說:“你們有事要談?”
“沒有?!碧茓赡樕系男θ萦袔追植蛔匀?。
“那回家吧?!?p> “好?!?p> 唐嬌跟著陳培堯一起走。
顧有為視線落在兩人身上,眼底笑容逐漸消失。
兩人并肩走在一起,唐嬌幾乎半個身子都側(cè)到了陳培堯那邊,還仰著笑臉同對方說話,與方才跟他走在一起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就搞不懂了,為何唐嬌如此不待見他。
明明在夢里面時,她不是這樣對他,而且唐嬌是不喜歡這個哥哥的。
果然夢還是夢?
顧有為一陣煩躁,還是抬腳跟上去。
回到了府里陳培堯要繼續(xù)去書院,而唐嬌也去了織造坊。
顧有為早就在這邊等了,見她進來趕忙上前說話。
唐嬌沒搭理他,喊了魏書臨進去商量事情。
這段時日這邊又出了幾幅作品,過了唐嬌眼的作品也有六件,她就讓魏書臨拿去了東街上品。
魏書臨走后唐嬌做自己那副異面緙絲。
今日天氣不錯窗子開著,她曬著太陽,心思都在緙絲上,并沒有留意靠在窗外盯她的人。
等她眼睛累了,抬眼看向窗外猛地就對上顧有為的雙眼。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長時間了,反正對上她的視線沒有絲毫心虛,還對她露出帶著酒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