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知道你的痛嘍,”周亦燃說,“不過你被籃球砸到會痛,那么肇事者嚴格來講也是后腦勺被砸中,那么Ta也應該會痛,你說是吧?南宮駿景?”
“啊,為什么問我?”南宮同學問。
“我記得剛剛你說跟張穎沁她們因為打籃球時遇到了一點小失誤,而引發(fā)的一系列事情,什么事情我就不用再說了,但是你說那個事情的時候,還有捂住后腦勺的樣子,對吧?”周亦燃說,“恐怕那是因為,你的后腦勺把籃球打出去的時候撞疼了對吧?”
“不是的,只是剛剛感覺……”南宮同學還想著接著狡辯,不料周亦燃還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
“如果沒猜錯的話,南宮同學后腦勺上的位置,一定跟徐楚怡一樣,有被籃球砸中的紅腫!”
“啊,我看看,對不起了隊長。”金相明說著抓住對方的衣領,南宮同學還在那里躲閃著,但是他的力氣沒有金相明他大,當他把南宮他控制在位置上之后,把他的后腦勺朝著大家的方向展示,他的后腦勺上果然有一塊很不起眼的紅腫,不仔細一看還沒看出來。
“你還什么話說嗎?”周亦燃問。
“什么嘛?這只不過是我剛剛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車頂才造成的小紅腫,跟你們說的那個有關籃球的事情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蹦蠈m駿景說,“還有啊,周偵探,你應該不會光憑這一點傷,就想說這種事是我干的吧?這個在現(xiàn)實生活中可無法定罪呀!”
“看來沒少看推理劇和推理小說啊,不過首先,這種事情哪用得著什么定罪,只是同學之間的小事,只不過……對方不承認,還得靠偵探的推理力給他推出來,他才承認,”周亦燃說,“還有你不會以為,我就單單這一點可以證明是你扔的籃球是吧?”
“當然,”柳墟白說,“每次你都是這句話?!?p> “呵呵,是嗎?”周亦燃擦了擦冷汗,然后接著說,“你還記不記得你還這說過?就是你說看徐楚怡被雜種的樣子感覺到她很痛,但是你經常打籃球,你可從來沒感覺被籃球砸中會有那么痛?!?p> “是啊,那個時候我還不了解,所以就一會為什么籃球砸在她額頭上還會痛。”南宮同學說。
“可是這就奇怪了,”周亦燃說,“不久之前金相明還問過說是什么球呢?現(xiàn)在想起來就覺得疑惑了,為什么……那個時候我和徐楚怡只說過有人扔了顆球,砸中了她的腦袋,然后我會幫她找到扔球的人,我有哪句話說:砸中她額頭的是一顆籃球?”
“呃,這個嘛!”南宮同學說,過一會兒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緊張著不停舔著上下嘴唇。
“哦,對了,還有……”周亦燃說,“如果真如我所說的,你一直鎖在你的位置上,自己跟自己玩拋接球,肯定會有痕跡有在你做的位置所對應的車頂上,會有藍球沾到東西,然后粘在車頂上的臟污,是或不是,到你的位置上去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呃……我……”南宮同學被他嚇了一跳,話都說不清楚了,沒多久就承認了自己扔的球。
其實是幾分鐘前,南宮同學他本來正和坐他旁邊的金相明一起聊天來著,聊一半金相明就說自己累了,聊不動了,于是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結果睡著了。而他睡著了南宮同學就閑的沒事干,就從包里拿出了一顆籃球,自己跟自己玩起來了拋接球。
再然后的事情就像周亦燃所說的一樣,當他把球拋起來的時候,公車突然一個剎車,害得他身體馬上向前傾,然后突然又加速,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又向后傾,結果就把那顆球朝后面打去,于是就砸中了徐楚怡的額頭,一切就是這么回事,他說的。
“哎,我應該沒事吧?”南宮同學問。
“嗯……不知道?!敝芤嗳悸柫寺柤缯f,緊接著他就感覺身后突然暖和了起來,扭頭一看,原來是徐楚怡正站在他的后面,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一股殺氣,四周的熊熊烈火都讓車廂暖和起來了。
“你這家伙,跟我過來,讓我好好教育教育你!”她說著,然后拽著南宮同學朝公車的后面走去,南宮同學則是一邊求饒一邊說:“對不起班長大人,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在車上打籃球了……”
“唉,你自求多福吧。”周亦燃說。
“好了……”緊接著他又伸了一個懶腰說,“終于解決了,現(xiàn)在可以回到位置上好好休息一下了!”
“呃,伙計,”柳墟白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你確定都解決啦?你確定沒有忘記掉什么?”
“忘記掉什么?”周亦燃說,然后他看了眼柳墟白,又看了眼四周同學的表情,過了數(shù)十秒鐘才反應過來,“哦,對哦,差點忘記了,雖然扔球的犯人找到了,但是搞另外兩個惡作劇的人還沒找到呢!”
“沒錯,”金相明說,“從上車到我睡著之前,我們一直都在聊天,我睡著之后沒多久,他就一個不小心把球反而在班長大人的額頭上,然后我就醒了,在那之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注意之下,所以說他并沒有時間去搞那個蛇,還有水杯的惡作劇的!”
“這么一來,搞了兩個惡作劇的另有其人?!敝芤嗳颊f,“讓我想想,夏文桃她那個水杯的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并且并不能鎖定某個人,所以現(xiàn)在就嘗試從另外那個有關蛇的惡作劇開始著手?!?p> “想想那時就可怕,”張穎沁同學說,“說句實在話,其實我本來不怕蛇,但是那條蛇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頭上,四個人再怎么說也會嚇一大跳吧?你們說呢?”
“那當然嘍?!毕奈奶彝瑢W說,“雖說沒有看到,但是我可以想象的出來,本來好好的坐著,突然腳下多了一只蛇,突然出現(xiàn),不管怕不怕蛇的人,估計都會嚇一跳,再然后那只蛇還直接掉在頭發(fā)上,想到那個時候被蛇充滿血絲的左眼死死盯著……”
“咝……不要再說了!”范上娥同學說,“本來今天高高興興出來跟大家一起參加期待已久的研學旅行,結果被不知什么人搞的惡作劇弄的提心吊膽的,老娘的好心情全都沒了,等我找到那個人是誰,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Ta!”
“嗯,看我干嘛?”金相明說,“我絕對不是搞惡作劇的人,我一直和南宮他在那里聊天,聊天到一半我就去睡覺了,睡覺醒來之后沒多久,那個惡作劇就發(fā)生了,你們說我哪有時間搞這個惡作?。俊?p> “嗯,有點道理?!狈渡隙鹜瑢W說,“這么一來搞惡作劇的人應該就是你了,陳喜娃!”
“Hey, why me?”陳喜娃一生氣直接飆出一句英文,“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小男孩而已呀?!?p> “你們這種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范上娥同學說,“而且這種無聊的惡作劇,你覺得我們女生會閑著沒事兒去搞這種事情嗎?而且我們女生本來就膽子小,很怕蛇,怎么敢用蛇惡作劇???”
“就是說嘛!”張穎沁同學說。
陳喜娃還沒說話呢,周亦燃和柳墟白先看不下去了,兩人對了一下眼睛,然后……
“那你還那么在乎他們?不在乎男人的才不會把這句掛嘴邊兒上?!敝芤嗳颊f。然后柳墟白又接著問,“很抱歉讓您產生了對男性的不好印象,我們做個調查,這邊想問一下你對父親的體驗呢?”
“喂,你們……”面對對方的壓制,兩人絲毫不慌。
“你到底用過幾個男人?就敢評價全世界了?”柳墟白說,“還有就是:雖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但我們身上有個好東西,and that's fairly enough!”
“總之,最后還要說一句,各位男同胞聽好了?。 敝芤嗳颊f,“當女生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時候,她要么受過情感上的傷害,要么欠缺邏輯歸納能力,這兩者都是比較值得同情的,沒必要與她較真?!?p> 兩人的話引起所有的男生鼓掌,范上娥同學她也為自己剛才說的話,而向所有男生道歉……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彼f。
“沒關系,”周亦燃說,“不過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出搞惡作劇的人,有件事我要說明一聲,如果不是有確切證據,可以排除某個人的嫌疑,那么那個人就不能排除嫌疑,無論男女,一視同仁,你們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金相明說,“就是像我這種就基本算是已經排除嫌疑的了是吧?”
“嗯,你說的沒錯?!敝芤嗳颊f。
“那可能做惡作劇的人有誰?”柳墟白問。
“嗯,其實說實話,”周亦燃說,“算上我們,整輛車上45個人都有可能,盡管稍微排除一下,估計也還會剩下20來個,而且這不像我以往偵破的殺人事件,還有那么多線索可以調查,這只是同學搞的惡作劇,連這都想要調查清楚,可能有點復雜?!?p> “好痛??!”柳墟白捂著頭部說,“因為剛剛說到籃球惡作劇的事情,我也想起來另外的事情。”
“是啊,當時我正疑惑呢,”周亦燃說,“當時我站在這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我的額頭上擦了過去,那是什么?”
“等等,難道說……”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順著回憶中那個神秘物體在他額頭擦過的方向,他回頭就注意到了夏文桃同學他們那邊車頂上的貨架,于是他就把手伸了上去,稍微摸了一摸。誒,還真給他找到了。
“張穎沁,”周亦燃說,“你們看到的蛇……是不是這樣的?”
張穎沁同學看見他手中的一條蛇,一開始也是嚇了一大跳,但是仔細一看,那只蛇好像不是真蛇,她才漸漸放下心來,然后便回答對方說:
“好像就是?!?p> “那就簡單了,”周亦燃說,“那個犯人事先準備了這條玩具蛇,然后在蛇頭的位置用魚線綁上一個圈,一開始的時候先用遙控器之類的讓這條蛇在張穎沁同學你們兩個的腳下動來動去,再然后只要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利用魚線操作,就可以讓蛇消失又飛起來。”
“消失就是因為犯人拉魚線,讓假蛇直接收回上面的貨架里面對吧?”柳墟白說,“只不過很不巧的是兩次收回的時候,一次砸中我,一次砸中你了,對吧?”
“嗯,是啊。”周亦燃說,然后他低頭看了看那只假蛇,發(fā)現(xiàn)假蛇只有左邊的眼睛,這讓他頓時又明白了一件事情,然后接著說,“不過這樣一來,有一個人說的話就有問題了,你說對不對???夏文桃?”
“啊,你問我嗎?”夏文桃說。
“廢話,全班就你叫這名兒不是嗎?”周亦燃說,“在這輛公交車上搞了那兩個惡作劇的人,就是你對吧?”
“胡說八道!”夏文桃說,“我自己也被第一個的水杯惡作劇給捉弄到了,不是嗎?”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仔細想想,我還想到了一個問題,”周亦燃說,“就是整輛車上,除了你自己之外,還有誰可以把那個倒翻過來的水杯放在你面前?”
“確實如此,那個惡作劇是用卡紙蓋住杯口,再倒過來,再把卡給抽走,想不動聲色在別人的座位上做這種事應該是不太可能的。”柳墟白說。
“對,所以你搞那個水杯就只是為了干擾我們思想對吧?”周亦燃說,“因為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人搞惡作劇的時候,竟然會連自己都不放過。”
“我說:你說這些很有證據???”夏文桃說。
“當然了,”周亦燃說,“首先在第一次蛇的騷動之后,柳墟白被你收回去的假蛇打中額頭,那個時候你裝作關心他站起來,其實是為了更好的用魚線操控貨架里的假蛇不是嗎?”
“啊,不是……”夏文桃說。
“哦,還有就是,”周亦燃說,“剛剛你有說過這種話不是嗎?就是說你雖說沒有看到,但是可以想象的出來,本來好好的坐著,突然腳下多了一只蛇,突然出現(xiàn),不管怕不怕蛇的人,估計都會嚇一跳,再然后那只蛇還直接掉在頭發(fā)上,想到那個時候被蛇充滿血絲的左眼死死盯著……”
“我是說過,怎么了嗎?”夏文桃問。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啊,”周亦燃說,“你們看這只假蛇只有左眼,沒有右眼,對不對?這就跟夏文桃同學話中的那句:被蛇充滿血絲的左眼死死盯著給對上了,對嗎?”
“是啊,那又怎么……”夏文桃說。
“沒錯,根本沒有看到過那只蛇的你,為什么會說出那種好像你看到了的場景的話?”周亦燃說,“恐怕那是因為,因為你就是蛇的主人,搞那個惡作劇的人,沒想到自己嘴賤,多說了這句,結果卻引起了我的懷疑,到現(xiàn)在你還想狡嗎?”
“我……不是……”夏文桃勉強擠出三個字。
“還不想承認是吧?”周亦燃表情看起來越來越生氣,平時抓別的殺人犯的時候都沒見他這么生氣過,恐怕那是因為那些人犯的都是殺人重罪,而如今只是面對一個跟同學惡作劇的同學罷了,她到現(xiàn)在還不承認,就把對方的耐心給磨光了,“那好,那就再去調查一下吧,順著那條蛇的購物編號一查,那條假蛇是誰,什么時候買的,甚至花了多少錢都可以搞清楚!”
夏文桃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了,于是向后靠在自己的座位上,朝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真不清楚,”她說,“我明明只跟同學開一個小小的玩笑,怎么會有落到要被大偵探調查出來的地步?”
“玩笑?你開什么玩笑?”周亦燃說,“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以開玩笑的名義欺負同學,在我看來比實際性的傷害還要過分!還有就是:有的玩笑是玩笑,有的玩笑是沒道德沒情商沒下線!以后不要再搞這種惡作劇了,聽到沒有?”
“我……我知道了……”夏文桃說。
“好吧,你們自行處理吧,”周亦燃說,“你們女生這件事情我就不摻和了,走吧!”
“好的!”張穎沁死死盯著夏文桃說。
“完了!我再也不跟同學搞惡作劇了?!毕奈奶艺f。
然后她們之間的事情就不用過多的描寫,總之處理完惡作劇的事情之后,他們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家伙,本來我讓她被籃球砸中之后可以直接回位置上休息一番,她倒好,非要在我把扔籃球的人給揪出來之后,還訓了他一頓之后才肯回位置上睡覺?!敝芤嗳颊f,“嗨,真是搞不懂女人啊,你說是吧?”
“嗯,確實。”柳墟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