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歌舞伎區(qū)的忍者
那名黑衣女忍消失之后,北野雄的臉色依舊是漲成豬肝色,額角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動著。
看向?qū)γ嫔嘲l(fā)上的向仁美,似乎要生吞活剝了他。
“北野先生,我仁義堂正如其名,做人做事但講一個仁義和問心無愧,”向仁美放下手中酒杯,正色說道,“更何況這次交易事關(guān)重大,還是這位了不得的中間人牽線搭橋,等貨物追回來之后,尾款肯定一分不少的送上,只是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風聲?!?p> 言罷,向仁美又轉(zhuǎn)頭看向身后那位身穿傳統(tǒng)練功服,腰間系著紅綢子的青年。
“慧合,你也動身前往C區(qū),務(wù)必要把貨物追回!”
名為蔡慧合的練功服青年在得到命令后只是簡單的回了句是,隨后也快速的沖向C區(qū)的貨物存放室。
將手下派遣出去后的向仁美又坐回了沙發(fā)上,似乎懸著的心已經(jīng)放下去了一半,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可是我堂口里歷代最年輕的雙花紅棍,領(lǐng)班坐館兒的主,量他一個偷雞摸狗的文雀扒手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相對于向仁美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北野雄緊繃著的弦可一點沒敢放松,他按著沙發(fā)扶手緩緩坐回后從衣兜里取出一包香煙,點燃后猛吸了一大口似乎才有所緩解。
“向先生,你知道那批貨是從哪里運來的嗎?”北野雄掐滅煙蒂后說道,“要是流落到黑市里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用你們九龍區(qū)的話說,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p> 向仁美聽到北野雄這番話后,先前那副云淡風輕的架勢也頓然崩塌了大半,但表面上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問起北野雄說:“讓我猜猜,老兵酒吧?還是城市科技,總不會是那幫垃圾佬的吧?”
仁義堂主要負責生意的還是向仁美的哥哥,真正的堂口龍頭向義美,因此這次交易的具體信息他并不知道多少。
“難不成是藤野集團?”
猜到這里的向仁美已經(jīng)開始隱隱心虛,說到底他們雖然是地下世界的土皇帝,但終究不過是躲藏在陰暗角落里的黑幫,這座城市即使秩序再扭曲,真正的掌權(quán)者仍舊是那些寡頭公司的財閥和政客。
北野雄將面前酒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而后摘下了自己的金絲眼鏡,別過頭看向落地窗外雨幕中的高樓大廈,緩緩說出了四個字。
“凱撒軍事?!?p> ............
C區(qū)重物存放室。
何鯉推開最后一道大門后,印入眼簾的就是一方陳列臺,存放貨物的手提箱就放在上面,外頭罩著的一層似乎是防彈玻璃,厚度驚人。
在陳列臺上依舊是一道密碼鎖,但現(xiàn)在情況緊急,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解鎖。
從腰間挎包里取出一張符箓,隨后何鯉將其貼在防彈玻璃上,躲出去后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
連高密度子彈都能阻擋的特質(zhì)玻璃在這張簡單的符箓下卻是猶如冰碴子一般易碎。
“上清派的符箓是真好用?!?p> 何鯉暗暗感嘆一聲,隨后一把將存放交易貨物的手提箱拿走,一路向出口飛奔。
可就在他剛剛走出C區(qū),來到公共區(qū)域時,一排利器破風聲自身旁傳來。
何鯉立馬下意識的側(cè)身躲避,一連退出六步才堪堪避過。
叮叮叮叮叮叮。
六枚手里劍整齊的嵌入地面瓷磚。
來者正是北野組的忍者殺手,戶澤云齋。
不等何鯉回過神來,戶澤云齋向地面猛的擲出三枚煙霧彈。
霎那間,濃密的煙霧將整個公共區(qū)域覆蓋,戶澤云齋也如同鬼魅一般潛入煙霧中。
“歌舞伎區(qū)的忍者?”
何鯉警惕的觀察著周身每一點氣流動向。
隨著刀刃出鞘的清脆聲響,一道凜冽的刀風劃破煙幕,徑直向何鯉脖頸砍去。
可太極功法最講究以靜制動,后發(fā)制人,準確捕捉到戶澤云齋出手動向的何鯉輕飄飄的向右側(cè)身,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刀,并立即擒拿住戶澤云齋的手腕。
但下一秒,這個女忍者的手腕就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脫臼,自行掙脫了何鯉的控制,這讓何鯉就感覺握在手中的不是那女人的手腕,而是一條滑膩的長蟲。
沒有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戶澤云齋再次藏身煙霧。
她右手一扭,隨著咯噠一聲,骨骼復原,而泛著金屬光澤的左手卻是立即甩出數(shù)根韌性極高的絲線。
在戶澤云齋的操縱下,這些絲線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瞬間束縛在何鯉的身上,將他的雙手和腿腳牢牢捆住,不得動彈。
鋒利的絲線已經(jīng)割破了衣物,在何鯉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道血印。
而這些絲線還在不斷的收緊。
見何鯉不再動彈,戶澤云齋漸漸從煙霧中現(xiàn)形,何鯉這才看清了眼前這個女忍。
黑色的網(wǎng)襪勒在修長的大腿上,抹胸上是北野組的標志,栗色的長發(fā)束在腦后,只是臉上帶著狐貍模樣的面具。
“道術(shù)也不過如此。”
戶澤云齋輕嘆一聲,似乎有點失望,她的金屬忍義手控制著束縛何鯉的絲線,右手反握忍刀,一步一步向煙霧中心的何鯉逼近。
可眼前這個青年嘴唇翕動,似乎在念著什么,戶澤云齋下意識的警惕起來,但她的任務(wù)是取回那只手提箱,因此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直到她距離何鯉還有三步之時,她才聽清了何鯉口中所念的是什么。
此時何鯉的身上由內(nèi)至外,漸漸泛起一層淡淡的光芒。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隨著最后兩句口訣念成,近乎實質(zhì)的金光徹底覆蓋何鯉的全身,在金光咒的加持下,那幾根束縛他的絲線被直接繃斷。
何鯉拍了拍衣袖,不屑道:“歌舞伎區(qū)的忍者也配貶低我門道法?”
見識不妙的戶澤云齋立馬再次隱匿于煙霧中,尋找著下一次出手機會。
而何鯉正要出手,微型耳麥中卻又傳來了Jack的聲音。
“小牛鼻子,別裝杯了,又有人抓你來了,我爭取到了避風塘酒店總控的十分鐘監(jiān)控控制權(quán),樓下已經(jīng)不能走了,往樓上跑!”
“樓上?!”何鯉瞪大雙眼,“姑奶奶你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樓上怎么跑?”
“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
這一次Jack破天荒的沒有切斷通訊。
事到如今何鯉也只能相信他的判斷,借著金光咒,徑直沖出煙霧,向出口的方向跑去。
可就在這時,身后卻傳來了九字真言的結(jié)印聲。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