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蘇皓熠對那三姐妹說道:“三位姐姐,咱們已經(jīng)在此逗留多日了,應(yīng)當(dāng)趕快啟程了。不然,耽擱了日子卻是不太好。”
蘇皓熠說這話的時候卻是不太敢去看那顏茹煙,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天兩個人的那一眼對視。
再看她的神色,卻也是一片羞澀,不敢與蘇皓熠對視半分。兩人之間仿佛有一種不可言語的尷尬與默契,尷尬的是兩個人都見了對方不知說些什么,默契的卻是兩個人都不怎么說話。
這時,顏茹雪以往那冷清的聲音傳了過來:“差不多是時候了,還有許多路途要走,理應(yīng)早日出發(fā)了?!?p> “那好,我去和大哥他們二人說一下,告知他們一下,如此一來,咱們明日一早便離開此地?!?p> 蘇皓熠來到刃酒跟前,還看見了風(fēng)追客,正準(zhǔn)備告別,卻不知如何張口。
刃酒一看這般模樣,心里頭也是了然,問道:“蘇賢弟,你等四人可是要離開了?”
“不瞞大哥,的確如此。”
刃酒又問:“賢弟,不知你要去往何處?”
蘇皓熠想了一會,心中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告訴那刃酒。
道:“我和三位師姐一行四人,便正是要去參加那武林大會?!?p> 刃酒還未言語,那風(fēng)追客卻笑著說:“哦,這么說來,也真是巧了。他板板的。我和刃酒也要去參加那個武林大會,不如一同隨行可好,也算是有個照應(yīng)。”
蘇皓熠聽此卻是一臉的歡喜,而那刃酒則卻是一臉茫然的神色,因為這件事,師傅從未跟他提起過。他卻是全然不知情的。
蘇皓熠只是看著風(fēng)追客,卻不知道刃酒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于是也沒有注意到那刃酒的表情和神色。
風(fēng)追客又對蘇皓熠問了一句:“不知,蘇公子出身何門何派?”
此話一出,房間的氣氛仿佛都已經(jīng)凝固了起來。風(fēng)追客和刃酒都看著蘇皓熠,刃酒更是對此事好奇的很。
蘇皓熠聽聞此話,也是渾身一震,看了看刃酒,又看了看風(fēng)追客,一抱拳,道:
“我與師姐四人皆出自于江湖小派——清風(fēng)劍宗,不過此派常年弟子不多,這一代,卻是只有我和四位師姐了。”
蘇皓熠說這話的時候,風(fēng)追客一直半瞇著眼,不言語。
聽蘇皓熠說完之后,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心中想了些什么。
刃酒看了一眼風(fēng)追客,想到以前師傅交代之事,便道:“原來如此,我和師傅二人皆出自‘無影拳宗’?!?p> 那蘇皓熠聽此,輕輕一笑。剛要說些什么,卻感覺一股熱流就要從喉間噴涌而出,心里暗道:“不好!”
他連忙說了聲:“先告退了。”
風(fēng)追客半瞇著眼看著蘇皓熠走遠,也沒有多說什么。刃酒卻是沒有風(fēng)追客那般狠辣的眼光,只當(dāng)是以為蘇皓熠突然記起來什么急事了,倒也是沒有看出什么來。
蘇皓熠趕忙轉(zhuǎn)身回到客房,剛一進門,便是再也壓制不住了。
再看蘇皓熠的面容,卻是一片蒼白,嘴唇也是一副蒼白的樣子,這時,他的嘴角緩緩流出了些許鮮血。
他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的紅棕色藥瓶,打開藥瓶倒了幾顆小藥丸,拿了一顆放入口中,就勢盤坐在床上,運功煉化那股子藥力。
他身體里卻是出現(xiàn)一股寒流,在身體內(nèi)四處亂竄,從各個穴竅中都冒出來一些寒氣,這些寒氣匯聚在一起,便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寒流。
每過一處經(jīng)脈,蘇皓熠的神色就痛苦一分,他守住丹田,慢慢引導(dǎo)那股寒流。不多時,剛剛吃下的那枚藥丸也發(fā)揮了作用,寒流幾個呼吸間也便退去了。
蘇皓熠這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上更是冒出來了不少的冷汗,若要是瞅見他的后背,卻就會發(fā)現(xiàn),也已然是全濕了。
這過程雖說是奇痛無比,難以忍受,可這每一次的寒毒都能淬煉蘇皓熠的身體,也加快了內(nèi)力真氣的流轉(zhuǎn),修行更是能長進不少。
這時,卻有人推門而入,蘇皓熠轉(zhuǎn)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顏茹煙來了。
原來剛才蘇皓熠的身心全都放在煉化藥力上了,對于敲門聲卻是沒有聽見,顏茹煙敲了好幾次門,感覺有些不對勁,便連忙進來瞧瞧怎么回事。
她一看蘇皓熠這般模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走到那蘇皓熠跟前,輕抬袖子,準(zhǔn)備幫蘇皓熠擦擦額頭的汗。蘇皓熠卻躲了一下,只是他現(xiàn)在渾身無力也動彈不了多少。
顏茹煙佯怒道:“你要是再躲,以后我便當(dāng)不認(rèn)識你了?!?p> 蘇皓熠聽此便不再動,顏茹煙用袖子擦干凈了他額頭的汗滴。又擔(dān)憂的問道:
“公子,那‘碧蛇天丸’,你可是吃了?”
蘇皓熠聽聞此話,點了點頭,道:“已經(jīng)吃過一顆了,現(xiàn)在也是感覺好多了。”
蘇皓熠身受寒毒困擾之事,那顏氏三姐妹卻也是少數(shù)知情的一些人。四人相識甚久,平日里接觸也多,瞞是瞞不過去的,于是,蘇皓熠在很久以前就告訴這三姐妹自己身受寒毒之事了,但卻沒有細說如何由來的。
可這寒毒卻猶如附骨之疽一般,想了諸多辦法,卻除也除不盡。只能暫作壓制而已。
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fā)作一次,時間卻不好說,有時隔了很長時間,有時卻相隔時間很短。
寒毒發(fā)作更是痛苦至極,用鉆心之痛苦來講,也不為過。
下山前,辰老從天山雪山中尋其冬眠之碧蛇,屠宰甚多,取其蛇膽。再以去其毒素,配以數(shù)種材料,制得了一些‘碧蛇天丸’,以便蘇皓熠寒毒發(fā)作之時,用以緩解。
蛇膽取其冬季,最是上品。猶以雪山碧蛇的蛇膽最好,此蛇常年臥居于雪山,食天山之上雪蓮等珍貴藥材而存活。此蛇膽可令人祛寒解毒,祛濕明目,氣力大增。卻也是名貴之際,制成的那‘碧蛇天丸’的效果更是顯著。
他們參加那“武林大會”的一個目的,便是想要得到純陽寶物——天暖玉。
傳言此物是由火山噴發(fā)后,不融于高溫巖漿的極品玉石常年煅燒才可形成。
這時形成的卻只是被稱作暖玉,只有數(shù)千斤暖玉中才有可能產(chǎn)出一塊嬰兒手掌大小的天暖玉。
而這等東西卻也是天下至寶,修行至陽功法之人日夜佩戴此物,卻是有著大大的裨益,修為一日千里也是不逞多讓,此物還有其他諸多妙用,不一而論。天下武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此等寶物。
放眼天下,卻只有那浩音宗才有這獨一塊的天暖玉了。江湖傳言,這次的武林大會,獎勵其一便是這天暖玉了。所以蘇皓熠的目的其一就是此物。
顏茹煙又呆了一會兒,見蘇皓熠無甚大礙后,便離開了。
再說那蘇皓熠走后,刃酒問道:“為何這事卻未曾聽師傅以前提起過?”
風(fēng)追客喝了口酒,說:“徒兒,這樣一來,卻是有諸多好處。你容為師細細道來?!?p> “其一,咱們可以在這路途中保護一二你那賢弟,此去實屬路途遙遠,并非幾日便可到達。以你那賢弟和那三個女子的見識閱歷,卻是萬萬不能一帆風(fēng)順的到達的。有師傅在,卻也是能多一些保障,為師雖說武功不甚高強,可這江湖險惡,諸多套路,我也是清楚一二的。”
風(fēng)追客喝了口酒,又說道:“為師卻也是不能陪你太多日子了,以后的路,就要由你自己一個人走了。他板板的!”
刃酒聽見此話,整個人一驚,他卻沒有想到師傅會這么說。剛準(zhǔn)備問。
那風(fēng)追客卻已經(jīng)說出來了:“你不必多問,我自然有事。你的《神行千里》火候也差不多了,我總會是要離開的,看到你這般,我也放心了。還有,就是你的大仇未報,師傅是不會離開的。這是其二?!?p> 刃酒聽見師傅說到報仇之事時,雙手卻是緊緊握了起來。
“在路上,我會多囑咐你一二,該交代的也都會告訴于你,你也差不多長大了。還有那蘇公子,他……”
“師傅,你不必多說,徒兒自是有自己的想法,我既與他結(jié)拜為異性兄弟,那便當(dāng)他是我的親弟弟來看待了。”
風(fēng)追客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好吧,徒兒,你自己看清楚這些事就好,我不再多說了??赡銋s要深知,這江湖,卻是不那么好混的,難難難!轉(zhuǎn)眼半生過。哎!”
花開有落時,
人生容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