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貓膩?
那酸甜豆角是之前特意做給姨夫吃的。
也是娘親故意要給姨夫一個驚喜。
其實她們娘倆兒早算計到姨夫會發(fā)火,所以才會故意導(dǎo)演了這一出,最終姨夫“認(rèn)錯”。
可是這豆角卻是不能夠再撿起來吃的。
“表妹,都臟了呢,你若是喜愛吃,之后我再讓娘親手做新的給你好不好?”柳若蘭和氣地哄道。
但是寒薇薇卻是捕捉到了方才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僵硬。
“可這是姨母做的,能輕易浪費(fèi)嗎?”
寒薇薇童稚的聲音令人不忍,想要安慰她。
這個小蹄子,怎么還摁著一盤豆角說起來沒完沒了?
柳若蘭心里不悅,抬頭便想徹底斷了她的念頭,下一刻眼神便望進(jìn)了一雙黑沉沉的琉璃般的大眼睛里,剔透而天真。
令人不忍責(zé)難于她。
柳若蘭愣了愣,自我懷疑,面前的寒薇薇莫非真的是一個普通的三歲半女娃娃?
猛然間,柳若蘭心生一計。
她是不是真的三歲半孩子,試試不就知道了?
想到了柳桃。
手下來報,柳桃死在一片荒涼之地,尸體在事先挖好的土坑里。
本來土坑是給寒薇薇準(zhǔn)備的。
結(jié)果柳桃死在里面。
如果不是梁嬤嬤跑得快,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據(jù)回來的梁嬤嬤所說,當(dāng)時寒薇薇一腳踏在柳桃身上。
此前手下檢查柳桃尸身回來之后稟報說,柳桃尸身都軟爛了成一團(tuán)泥。
柳若蘭眼皮直跳,她垂眸看了眼對面寒薇薇的腳,連她的巴掌大都沒有,這腳能將人踩死,踩成一癱爛泥?
要么便是有人幫寒薇薇?
那只獴獸?
不,獴獸做不到。
但娘親曾說過,寒薇薇出生之際天狼星落,注定這個蹄子身世不凡,自己不能輕視了。
“妹妹吃得如何了,姐姐為你沏茶去?!?p> 左思右想之后,柳若蘭起身,決定親自侍候寒薇薇。
順便試試她究竟哪里不普通。
一個比自己足足小七歲的女娃娃,柳若蘭需要用很大力氣,才能不去小看她。
“好啊?!?p> 寒薇薇喝了口參湯,答應(yīng)得很自然。
不理會離去的柳若蘭,她勾勾小小手指,讓跟著的獴獸坐到自己身邊的椅子上。
然后揀了些熟肉給它吃。
誰知它竟碰也不碰。
“六小姐,讓小的侍候這位獴獸大人用膳吧。”
廖福很是福至心靈地上前請示道。
今日這一來二去,使他看清楚了,六小姐在這府里,地位那是變化太大了。
既然是今非昔比,他自然是要侍候好。
真是慶幸,他從前沒有得罪過她。
這是個好的開端,代表著以后他能飛黃騰達(dá)。
“你去吧?!?p> 寒薇薇想了想,伸手彈了獴獸的小腦袋。
“咝咝”
誰料那獴獸像是聽懂了她的話,跳下椅子,但仿佛又想到什么,重新一躍回來,沖著寒薇薇張牙舞爪地叫一通。
仿佛是在向她表述一件危險的事情。
“行了,知道了,你去吧。”
寒薇薇小大人般擺擺手,帶著點(diǎn)不耐煩。
“咝——”
獴獸最后長叫一聲,嗖地出了院子,頭也沒回,似乎是生氣了。
這一大一小一人一獸,可把廖福給看傻了眼。
廖福:“六小姐您、您能聽懂獸語?”
寒薇薇:“聽不懂?!?p> 廖福:“……”那您剛才一副很懂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三歲半大的娃娃給騙了,廖福有點(diǎn)生無可戀。
拱拱手告退,廖福追上獴獸。
這時柳若蘭親自端了一壺茶水過來。
取了只干凈的杯子,她倒?jié)M了,然后將杯子送到寒薇薇的面前,“妹妹,你嘗嘗姐姐親手泡的茶吧。”
寒薇薇剛要說什么,孰料柳若蘭改而端著杯子送到她嘴邊,讓她喝,“妹妹,你喝一小口,品一品吧?!?p> 看看面前淡淡的茶湯,再抬眼看看滿臉真摯的柳若蘭。
寒薇薇便真地點(diǎn)了下頭,答應(yīng):“好?!?p> 見她同意,柳若蘭捏著杯子的骨節(jié)白了一下,然后將杯子中的茶水給寒薇薇灌進(jìn)嘴里。
“唔,你想燙死我呀!”
不知是倒猛了還是怎地,寒薇薇痛呼一聲,小手直接掀翻了茶杯。
“噗”
茶水傾瀉而出,也不知是怎么地,竟全部都砸到了柳若蘭的臉上。
“?。 ?p> 柳若蘭忍不住發(fā)出一道尖叫。
“怎么了?”
就在這里,已經(jīng)于葳蕤院辦完事兒的寒佑霆正好來到院門口,聽到聲音他俊臉嚴(yán)酷地大步進(jìn)來。
內(nèi)心委屈的柳若蘭頓時像是找到了依附般,轉(zhuǎn)身迎著寒佑霆上去,嗚嗚咽咽地:“姨夫,表妹她——”
“乖寶你怎么樣,有沒有傷著?”
寒佑霆高大的身軀越過柳若蘭,直接來到寒薇薇面前,將女娃娃抱進(jìn)懷里,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怎么樣,哪里痛,給老子爹說?!?p> 仿佛懷中的孩子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柳若蘭看著眼睛里只有寒薇薇的姨夫,一時驚呆了眼。
寒薇薇:“爹爹,水好燙,薇薇說不了話了,嚶嚶嚶?!?p> 她大眼睛里瞬間氤氳著水霧。
聞言,寒佑霆通體發(fā)寒,目光盯著桌上的茶壺,然后移到摔到地上的茶杯。
“姨夫,若蘭為妹妹準(zhǔn)備的茶水真的不燙啊,求您明察!”
柳若蘭嚇一跳,慌忙解釋。
她從來就沒想過用滾燙的茶水害寒薇薇,因為這實在太小兒科,她不屑。
所以茶水是溫的。
絕不會燙人。
“啪!”
突然,臉頰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五指紅印鮮明地印在柳若蘭那張冰肌玉雪般的臉上。
柳若蘭痛得暈了下,隨后看清楚,打自己的人竟然是突然趕來的母親姚氏。
姚氏指著柳若蘭鼻子斥罵,“小賤蹄子,你竟然敢燙薇薇,找死是不是!我打死你!”
說著又扇了幾巴掌。
回頭面對寒佑霆時又是一片和氣與溫柔,“老爺,若蘭這丫頭太不懂事了,竟然敢燙薇薇,妾身已經(jīng)懲罰過她了?!?p> 然后端起茶水——
下一刻卻突然“咦”了一聲。
一臉奇怪地看著寒佑霆,道:“這茶水不燙呀!”
“嗚,娘親,女兒愛惜妹妹還來不及,怎么會燙她呢,娘親實在是打錯女兒了?!绷籼m適時抹淚,萬般委屈的樣子。
姚氏也是臉色一變,充滿了歉疚,卻是看向寒佑霆,“老爺您試試,這茶水真不燙,還是妾身冤枉了若蘭呢,唉,怎么能把好心的孩子當(dāng)成驢肝肺呢,您說是吧?”
話語間,一雙眼神竟有意無意瞄向寒薇薇,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