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課初體驗

　　“跑步走！”高高壯壯的體育委員一聲令下，全班邁開腳步向前跑去。

　　剛跑半圈，程惜緣就聽著身旁的呼吸漸漸急促沉重起來。杜秋禾和艾辛沫兩個人一左一右漲紅著臉，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腳步聲也開始拖沓。

　　她出聲提醒：“調(diào)整呼吸，跟著音樂里面的鼓點節(jié)奏踏步?！?p>　　杜秋禾什么也聽不進去了，她從跑出兩百米開始就感到氧氣越來越不夠，迫使她必須張開嘴大口呼吸，雙腿也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每跑出一步都是折磨。她耳邊都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哪里還能關注什么音樂節(jié)奏。

　　她實在堅持不住了，雙手松松地挽在尹蔚和程惜緣臂間，有氣無力地哀求道：“姐姐們行行好，你們帶著我跑吧！我實在跑不動了！”說著，向左倚去，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尹蔚身上。

　　“我去！你怎么不讓我背著你跑??？”尹蔚嘴上嫌棄，胳膊卻半點沒卸下力氣，拉著杜秋禾往前跑。

　　程惜緣看著旁邊還在硬撐的艾辛沫，試探著伸出援手：“要不要我拉著你跑？”

　　“不用。你們幫得了今天，以后還、還是得我一個人跑?！卑聊瓟鄶嗬m(xù)續(xù)地回答，小臉憋得通紅。

　　程惜緣見狀，沒有再多搭話，只是默默用余光關注艾辛沫的動態(tài)，在她快要被絆倒的時候及時扶一把。

　　“咻——”尖銳的哨聲叫停了學生疲憊的步伐，“各班有序帶回?！?p>　　“啊……終于結(jié)束了?！倍徘锖添樦档母觳餐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尹蔚氣急踢了她一下：“你有什么可累的？一圈半都是我拖著你跑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人！”

　　“快起來，運動完就坐下腿會變粗的?！背滔Ь壈堰€賴在地上的某人拉起來。

　　“行行行，你帶我跑你就是老大！”杜秋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混混樣，長臂一展又猴在艾辛沫身上，倚靠著她往教室走去。

　　“你離我遠點！全是汗味！”

　　“哎呀，每天早上你都這么說，還不是把我扛回去了，口嫌體正直！”

　　“你！”

　　導演看著鏡頭里少女們打打鬧鬧的樣子，轉(zhuǎn)頭問助理：“教室的攝像頭布置好了嗎？”

　　“好了，每個桌子都裝了微型攝像機?！?p>　　“嗯?！睂а轁M意了，賊兮兮地看著前方人群，“這次要把高中生味道拍出來?！?p>　　在艾辛沫的帶領下，程惜緣她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找到了五班教室。她們頂著學生們好奇的目光走進教室，依次做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薄歡，很高興今天能和諸位一起學習?！?p>　　“同學們好，我是插班生尹蔚，今年20，大家不要嫌棄我老哈！”

　　尹蔚風趣的話語讓原本有些尷尬的氛圍變得輕松了不少，程惜緣走上講臺，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程惜緣，很高興能夠和大家一起學習，我會好好珍惜這段緣分滴！”

　　“她叫程惜緣？”

　　“珍惜這段緣的那個惜緣？我記得五年前那個學神也叫程惜緣誒！”

　　“對對對，我媽就是聽姐姐天天說學校有個學神才把我送進來的！”

　　程惜緣茫然地看著講臺下的學生在她說起自己名字之后紛紛開始竊竊私語，心想自己難道在學生中人氣很高嗎？明明昨天才第一次公開表演，按說忙于學業(yè)的高三學生不會這么快知道消息呀……

　　“巧了，你和我們楓葉前幾屆的一個學霸同名。他們就激動了一點?！卑嘀魅涡Σ[瞇地解釋道，“讓我們歡迎新同學！”說完，他帶頭鼓起掌。

　　程惜緣五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細心的導演組已經(jīng)把書本準備齊全，整整齊齊地摞在書桌上，讓人瞬間感受到高三生的壓力。

　　第一節(jié)是英語課，上了年紀頭發(fā)花白的女老師緩緩走進教室，操著一口流利的英倫腔：“Take out yesterday's exam paper.”

　　尹蔚睜著無知的大眼睛：“她說啥？”

　　程惜緣翻了翻英語書本，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英語試卷，便敲了敲前面杜秋禾弓著的后背，“秋禾，昨天的英語考試卷借我們用一用?！?p>　　“哦?！倍徘锖趟坌殊欤鷣y在自己的抽屜里翻了翻，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試卷，看著上面的分數(shù)頓了頓，又看看同桌艾辛沫近乎滿分的成績，在被艾辛沫諷刺一頓還是讓程惜緣和尹蔚嘲笑一頓之間權衡了一下，毅然把自己的卷子遞向后方。

　　“131？不錯?。　币盗髀冻隽w慕的神色，“要是我小時候英語好點，也不至于被我媽送到體校學武術?！?p>　　程惜緣看著試卷上“請推斷以下那句話表示小菜一碟”一題下面杜秋禾龍飛鳳舞地選擇“A. little case”，干笑道：“是，是?。⊥玫??！?p>　　臺上，英語老師講到翻譯題，看著下面的學生睡倒一片并未發(fā)火，優(yōu)雅地扶了一下金絲眼鏡，看著講臺上貼的座位表點人：“杜秋禾，你說說第一句怎么翻？”

　　艾辛沫好心地推了推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杜秋禾，后者懵懵地站起來：“選C？”

　　班里哄堂大笑，其中不乏有突然被吵醒的學生看到杜秋禾的遭遇后慌張地問其他學生在講什么，生怕自己會是下一個幸運兒。

　　“站著?！庇⒄Z老師歷經(jīng)風霜早已見怪不怪，望向整節(jié)課都認真看著她的薄歡，“那個新同學，你來說說?！?p>　　薄歡作為一個古代女皇哪里懂得現(xiàn)代英語，她一整節(jié)課都像聽天書一樣，雖然沒走神，但是每句話都沒怎么聽懂。她臉色一僵，嘴里小聲道：“我……”

　　“什么？”老師沒聽清，顧及課堂任務，看著座位表：“還有一個和學神同名的新學生，程惜緣，你把那個同學說的重復一下?！?p>　　程惜緣看了看臉色尷尬的薄歡，心一橫，對著杜秋禾打著紅色波浪線的試卷翻譯道：“Last year……”

　　“很好，你們兩個坐下。薄歡同學下次聲音大一點，我站著講臺上聽不清?！庇⒄Z老師眼見班里學生都正襟危坐，便沒有再點破程惜緣給薄歡打掩護的小心思。

　　薄歡見狀松了口氣，朝程惜緣投去感激的目光，暗自將請英語家教的事情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