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的意識模糊不清,他有著滿腔的憤怒,卻又無力反抗。他雙眼緊閉這兒,感受到了踩在自己頭上的腳,聽到了對方的大笑。
他覺得自己胸腔很熱,一股股熱浪在身體里翻騰著,一股股兇戾在腦海里攪動著。
“你為什么會被人踩在腳下,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有人能把你踩在腳下?!毕仁怯幸坏缆曇粼趯幪炷X海里幽幽的問道。
緊接著,又一道喝責(zé)聲緊隨其后,聲音攝人心魄?!芭老x一般的東西,也配在你面前耀武揚(yáng)威?”
這句話之后,寧天感覺自己腦海里像是有無數(shù)冤魂從沉睡中蘇醒一般,爭前恐后的發(fā)表著自己的觀點(diǎn)。
“像這種低賤的生命,隨手抹殺便是,他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可原諒!”
“憤怒嗎,讓你的怒火焚煉整個世界吧!”
一句句吶喊出現(xiàn)在寧天的耳邊,不停的回響著,仿佛惡鬼索命,魔頭勾魂。
“殺了他?!?p> “殺了他?!?p> “毀滅這個骯臟的世界?!?p> “毀滅這個骯臟的世界?!?p> 又像有萬千冤魂對著寧天齊聲吶喊。
寧天感覺自己腦袋傳來一陣陣劇痛,身體像是被烈火焚燒。無數(shù)暴戾的意志在自己腦海里喧鬧,外界的一切他已經(jīng)難以察覺,腦海中的喧鬧讓他痛不欲生,他覺得自己快頂不住了。
寧天的雙目赤紅,青筋暴起,雙拳緊握,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渾身發(fā)抖。腦海中的吶喊像是要把他的靈魂撕碎,劇痛席卷寧天的全身。
就這樣持續(xù)了一分鐘。
陡然,一切聲音散盡,腦?;謴?fù)清寧。
寧天如釋重負(f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此時的寧天,在經(jīng)歷了方才的折磨后,身心俱疲。當(dāng)腦海中的聲音消散一瞬間,他的大腦和心神已經(jīng)不自覺的放空。
這時,腦海里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問道:“毀滅嗎?”
“唔-”
“毀滅吧?!?p> 寧天在腦海中,也溫和的回答道。
外界,稀稀拉拉的小雨下了起來,剎那間,又狂風(fēng)大作,電閃雷鳴。天空中黑云壓頂,遮蓋住了暖陽。稻城突兀間沒入了黑暗。
大雨傾盆,市場中的商賈游客頓時像是鳥作獸散,人群四散慌忙避雨。
武王宮,王座還沒坐熱的武王瞬間起身。
“大魔臨?”
武王沉思著自問一句,伸出手臂,一桿方天畫戟飛入手中。
他持戟而立,望向天空,這宮殿屋頂,遮擋不住他銳利的目光。
市場里的死胡同中,麻衣男子腳踩著寧天,有些迷茫。
“怎么突然下雨了?”
他也被這猝不及防的雨擾到了思緒。
一陣桀桀桀的陰笑把他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shí)。
“因?yàn)榘?,我生氣了?!?p> 像是回答他的所想,腳下傳來一陣聲音。
麻衣男子頓時有些惱怒,生氣的說道:“哼!故弄玄虛,沒死就好,看我怎么折磨你?!蓖瑫r他踩著寧天頭的腳加了一把力。
但很快,他的惱怒變成了驚慌。
麻衣男子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被寧天用頭抵著緩緩的抬起,剛想抬腳再次狠踩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難以動彈,好像空間被凝固了一般。
就這樣,在他驚慌失措的眼神中,自己的腳被慢慢的抬起。他的腳一直在寧天的頭上,而寧天正在緩緩起身。
隨著一陣陣的刺痛傳來,麻衣男子吃痛的喊叫起來,他的腿已經(jīng)被折起,寧天就站在他的面前,倆人之間隔著一條腿,一條被折成硬生生成一字型的腿。
遠(yuǎn)看,就像是麻衣男子練習(xí)一字馬而把腿放在寧天頭上支撐著一樣。
麻衣男子哭喊著,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眼淚混著雨水流了下來。
“啊-”
還沒等喊叫聲傳出,他的嘴就發(fā)不出聲音了。
麻衣男子感覺像是全世界在對抗他一樣,空間把他封鎖住了。
“桀桀桀~”
“我最討厭,別人踩我的頭了。”
“真是讓人不爽呀。”
面前的寧天,雙眸呈姿色,臉色有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也鮮紅著。他的額頭浮現(xiàn)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
麻衣男子嚇到了,不爭氣的屎尿齊出一股惡臭被雨水沖刷著。
詭異的是,磅礴大雨卻并沒有濕了寧天的衣衫,只有一陣陣霧氣,就好像雨水被高溫瞬間蒸發(fā)了一樣。
又是一陣劇痛傳來。麻衣男子驚恐的看著自己仍踩在寧天頭上的腳,在高溫腐蝕下,慢慢成了白骨,又化作飛灰,雨水一沖消散無蹤。
他疼得像是萬蟻噬心,面目猙獰。
“我說,你怎么敢的呀?!?p> 寧天怒吼著,雙手抓住麻衣男子的大腿,用力一擰,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麻衣男子的腿成了麻花狀,骨頭盡斷。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卑賤嗎????”
“呲啦”一聲,麻衣男子的腿被暴怒的寧天扯了下來,血水混著雨水染紅了周圍的天地。
“你媽媽沒告訴你,踩別人的頭是不禮貌的嗎????”
又是“呲啦”倆聲,麻衣男子的倆條胳膊全部被寧天撕扯而下。
每伴隨著寧天的一次發(fā)問,麻衣男子都要遭到一次非人的折磨。但是他不可以動,喊叫不出聲,只能感受著絕望,忍受著劇痛。
至此,寧天面前的麻衣男子,就是一個單腿站立,缺乏三肢的人棍。
“唔,這個惡心的世界,總是讓人不爽。”
“尤其是你這種惡心的蛆蟲”
言畢,麻衣男子面前的寧天向他胸口伸手一掏,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寧天攥在手里。
在麻衣男子最后生命的目光中,寧天握緊拳頭,心臟成了齏粉,化成血霧被雨水沖刷消散。
至此,麻衣男子氣息全無,死不瞑目,面狀扭曲,慘不忍睹。
大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沖刷著此間的痕跡,血色也在稀釋中消散于無。
稻城今日下午的天,如此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