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再不敢絲毫大意,長劍揮灑,使得如同潑墨,劍勢如風(fēng),大開大闔。
洪金覷個破綻,將手在卓不凡腕上“太淵穴”輕輕一拂,卓不凡手腕立刻松了,長劍被洪金劈手奪去。
這是九陽神功的奧妙所在,卓不凡就算再練上三十年,也一樣會被奪去長劍。
“各位,聽我一言,放過天山童姥,我會想法幫你們討來生死符的解藥。”洪金非常坦誠地道,順手將長劍遞還給卓不凡。
不平道人不屑地道:“你這話說的好聽,放走了天山童姥,到那里去找生死符的解藥?”
卓不凡長劍在手,眼中煞氣閃現(xiàn),陡然間一劍,向著洪金刺了過來,劍勢非常地凌厲。
洪金身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快速地讓開了卓不凡的攻擊,心中不由地暗自惱怒,這個卓不凡,實(shí)在太不知道進(jìn)退。
“倒要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本領(lǐng)?!贝蘧G華大喝一聲,手中的兩柄短刀脫手向洪金飛來。
還未等到洪金閃避,崔綠華手法如電,一連擲出了十柄短刀,都射向洪金的要害,來勢甚急。
洪金施展九陽神功,勁成渾圓,不斷地將十三件兵刃,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厝紦尩搅耸种校槃輶伒搅四_下。
原來洪金在情急之下,不但收了崔綠華所有的短刀,還將卓不凡的長劍,再度搶了過來。
卓不凡只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自料劍法通神,誰知遇到了赤手空拳的洪金,居然連長劍都保不住。
烏老大手持綠波香露刀,本來正想著上前夾擊,見到這種情形,不由地頓住了腳,不敢上前自尋其辱。
洪金并不愿與卓不凡等人結(jié)仇,于是叫道:“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后會有期?!?p> 烏老大高聲叫道:“洪少俠,你答應(yīng)替我們尋生死符解藥,可還算數(shù)嗎?”
洪金正色道:“我將盡力而為,規(guī)勸童姥將各位的生死符解開,否則,我第一個就不放過她。”
烏老大等人對天山童姥極端的恐懼,往往將她尊若神明,眼看洪金豪氣干云,忍不住都大聲地喝彩。
從容脫身以后,洪金辨明了一下路程,立刻向著西夏國奔了過去。
一路上洪金并沒有看到天山童姥和虛竹,但是知道,他們兩個,一定是進(jìn)入了大夏國土。
置之死地而后生,天山童姥所用的計策,就是虛竹解開珍瓏時所用的法子,越是最危險的地方,越最安全,最令人想不到。
路上非止一日,洪金趕到西夏都城,就在附近找地方住了下來,每日里苦練九陽神功。
洪金養(yǎng)好了精神,決定到皇宮中一探究竟,看看虛竹這些日子,究竟過的怎樣了?
來到了西夏皇宮,洪金看到黃墻碧瓦,確實(shí)與少林寺有些相似。
怪不得虛竹初臨此地,會訝然叫道:“好一座大廟?!?p> 西夏皇宮中高手不少,洪金不敢有絲毫地大意,他一路躲躲閃閃,不斷地向里面深入。
“皇宮里最近鬧鬼了。”兩個侍衛(wèi)正在相互地閑聊,意外的消息讓洪金一愣。
“不知那鬼怎么樣?”洪金不由地插了一句問道。
“嘿嘿,那鬼害了不少的珍禽異獸,李總管下了嚴(yán)令,就算是將皇宮暗地里翻一個遍,都要找出裝神弄鬼的人來。”一個侍衛(wèi)大大咧咧地道。
聽兩人言談,洪金這才知道,敢情天山童姥的行動太過神秘莫測,導(dǎo)致宮中的人,都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誰,剛才誰在答話,不是你嗎?”其中一個侍衛(wèi)忽然回過神來,驚慌地道。
“不……不是,剛才不是你在自言自語嗎?”另一個侍衛(wèi)的反應(yīng)明顯遲鈍。
兩個人狐疑地對望了一眼,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神情頗為慌張。
洪金那里肯放,一直尾隨著他們到了僻靜處,將手一拂,其中一個侍衛(wèi)立刻倒了,只留下那個反應(yīng)遲鈍的侍衛(wèi)。
那侍衛(wèi)正想叫嚷,卻見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橫在了他的脖子前,只要一削下來,他肯定腦袋搬家。
“饒……饒命。”那侍衛(wèi)很小心地跪了下去,唯恐會碰撞到了長劍,這可是削鐵如泥的利器。
“說,冰窖在什么地方,我要拿兩塊冰玩玩,你們這個世界的天氣,真是熱得要命?!焙榻痍幧卣f道。
那侍衛(wèi)嚇壞了,連忙道:“啟稟大仙,冰窖離此不遠(yuǎn),向前一直走,穿過小橋,再過兩個月形拱門,假山旁邊就到了,院子有個牌匾,叫冰清院?!?p> “嗯,看在你說的詳盡的份上,我就饒了你,可你記住,不得饒嘴饒舌,否則,我讓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還要永世墜入地獄受苦……”洪金恐嚇了侍衛(wèi)一頓,將袖一拂,拂中了他的穴道,將他同樣扔到了花叢中。
按照侍衛(wèi)的指點(diǎn),洪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冰清院,一進(jìn)院門,就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此刻正是冬季,天氣本就嚴(yán)寒,在這個地方,實(shí)在是更加的寒冷。
洪金推開厚厚的冰窖門,悄悄地走了進(jìn)去,他的行動非常地小心,畢竟這是在西夏的皇宮中,稍有差錯,可能就會引起禍端。
“著打?!焙榻饎倓傔M(jìn)入冰窖,就感覺到一陣排山倒海的勁力沖了過來,連忙順勢向旁劃出了丈許遠(yuǎn)近,這才躲過了突如其來的襲擊。
出手偷襲的就是天山童姥,正是原來的那個小姑娘,不過容顏卻有了很大改變,如今眉目盈盈,眼神欲滴,真是個美貌的大姑娘,可惜斷了一條腿,令人心生惋惜。
洪金嚇了一跳,天山童姥出手可真是特別地奇詭,如果不是他特別地小心在意,只怕會中了暗算。
天山童姥更是沒想到,會有人能躲得過她的一擊,如今她的功力即將完滿,一出手間,就是驚天動地的力量。
“沒想到,連這樣一個少年都收拾不下,難道……難道我真的老了!”天山童姥長嘆了一口氣。
洪金拱了拱手,恭敬地道:“童姥,在下并無絲毫惡意,來得魯莽,還請你切勿見怪?!?p> 天山童姥徐徐地道:“你在雪山頂上幫過我,我心里有數(shù),可是你如果想打什么歪主意,童姥可不認(rèn)?!?p> “童姥,請相信我,此來純是為了幫助……我的兄弟,畢竟李秋水……不是那么好對付?!?p> 洪金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道天山童姥一向都是強(qiáng)勢的人,特別是如今功力恢復(fù),態(tài)度必然更加的蠻橫,他一定要小心從事。
提到李秋水,天山童姥的臉上,頓時顯出刻骨的恨意,她這次陷些栽在李秋水的手里,還斷送了一條腿,心中如何能夠不怒。
“你來得正好。你能想到這里,李秋水這個賤婢,早晚必然能想得到,我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復(fù),又成了殘疾,恐怕打不過她,有你和虛竹相助,我能熬過這兩天,就不必怕她了……”天山童姥露出了幾分喜色,但看她的神情,似乎仍未完全相信洪金。
“喂,臭和尚,你的兄弟來了,還不快點(diǎn)出來見客?!碧焐酵汛舐暤亟腥碌?。
聽到童姥召喚,虛竹低著頭走了出來,他一看到洪金就說:“洪金,我實(shí)在慚愧,這一趟下山,將能犯的戒律全都犯了,空披了這身僧衣,我……我真是羞慚無地,既對不起佛祖,又對不起師父……”
洪金嘆了口氣,只得勸解道:“虛竹,一切都非你本愿,種種破戒全是別人強(qiáng)加在你身上,你又何必如此?”
虛竹搖了搖頭:“僧人不打妄語,先前的種種戒條,確實(shí)是別人強(qiáng)迫我所犯,可是最近……我又犯了一條,總之……我是大大的不對,從此以后,再也不是一個六根清凈的和尚了?!?p> 洪金一看就知道,虛竹恐怕是因?yàn)榕c夢姑的情緣,這才導(dǎo)致了他心中的不安。
“虛竹,人生在世,但貴適意,你只要心中有著佛念,就比如有著指路的明燈,那么此身在不在佛門,犯沒犯多少戒條,其實(shí)并不重要。就算是佛祖當(dāng)年,恐怕都不能遵守每一項(xiàng)戒條,更何況是我們凡人……”洪金道。
聽了洪金的話,虛竹本來頹廢的神情,漸漸地振作起來,眼中露出了明亮的色彩,沖著洪金合什道:“你縱然不在佛家,也不懂得什么經(jīng)文,可是為人處世,卻有著濃烈的佛念,這是我一向佩服你的地方?!?p> 洪金笑了笑:“我們就別再相互吹捧了,大家好不容易相見,應(yīng)該說些高興的事,你的功夫,大概精進(jìn)了不少吧。”
虛竹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道:“我跟你談佛理,你跟我談功夫,我們兩個人,怕是要話不投機(jī)了?!?p> 洪金四處打量,見到這個冰窖很大,分為上下兩層,身處里面,如同處于寒冰所在的世界,到處都是一塊塊的寒冰。
如果不是虛竹和天山童姥,都有著很深的內(nèi)力,恐怕絕不能在這里長久地呆下去。
越向下行,越是寒冷,尋常的人,恐怕在這里呆上一時半刻,就會當(dāng)場凍暈。
天山童姥道:“你莫瞧這里酷寒難奈,其實(shí)對于修習(xí)內(nèi)力,有著很大的好處,聽說北冥有寒玉,可以輔助人練功,大概比這寒冰,更勝一籌。”
洪金就在這里居住了下來,他來這里,并不只是為了幫助天山童姥,其實(shí)還想化解她與李秋水之間的恩怨糾纏,盡管知道這很難,可是他愿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