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一松手,長箭如同流星,帶著嗤嗤的聲響,趕過了數(shù)百米的距離,直向著那名武將射了過去。
“來得好!”
那名武將大喝一聲,一挺手中的沉重盾牌,居然前去硬擋硬架。
這是西夏國有名的將領(lǐng)張元,以驍勇善戰(zhàn)聞名,傳聞中他有萬夫不擋之勇。
咚!
一聲鈍響,洪金射出的軒轅箭,恰好射中張元手中的盾牌。
張元左手的臂骨,立刻寸寸斷裂,軒轅箭的箭勢不停,直接在厚達(dá)數(shù)寸的盾牌中透了過去,將張元射了個對穿,直接釘在了地上。
鮮血浸透了張元的盔甲,他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身子卻慢慢地倒了下去。
西夏太子嚇得面如土色,許久才緩過神來,向著左右問道:“此人……此人是誰?”
慕容博恨恨地說道:“這是出自少林寺的一名小賊,名叫洪金,在中原武林中薄有聲名,甚是……甚是難纏。”
太子嘆了口氣,突然間道:“此人如此勇猛,如果能夠投降于我,一定重用?!?p> 慕容博嘆道:“想要此人投降西夏,近乎不可能,如果太子想要他的性命,倒是不難?!?p> 太子點了點頭,重新認(rèn)蹬上馬,大聲地道:“都給我拼命地射?!?p> 這一次太子所帶來的兵馬,都是他的親信,在他的號令下,飛箭如雨,鋪天蓋地向著山谷中射去。
特別是西夏皇帝所在,吸引了叛軍最多的飛箭,這些人鐵了心,要將西夏皇帝射殺。
西夏皇帝情知難以逃脫,大聲地道:“露兒,你快走,不要白白地死在這兒。”
李清露一邊揮舞著長劍,不斷地替西夏皇帝抵擋著箭矢,一邊只是拼命地?fù)u頭。
虛竹一看大事不妙,沖著洪金道:“我們快走吧,如果再遲些,等大軍圍上來,只怕很難逃命?!?p> 洪金搖了搖頭:“別人可以不管,可是那個女人不得不救。”向正在苦戰(zhàn)中的李清露一指。
虛竹急道:“洪金,這女人與你有關(guān)嗎?你不要只貪戀她的美色,將性命丟在這里?!?p> 洪金道:“這女人與我關(guān)系不大,可我聽說,她有個相好的人,叫她夢姑。”
“夢姑?!碧撝裆硇我活潱骸罢娴氖撬克褪恰?p> “不錯。”洪金點了點頭:“你的夢姑就是她,而她……就是西夏國的公主?!?p> 還不等洪金說完,虛竹就一路沖了過去,周身氣息飛竄,很明顯有了爆發(fā)的力量。
“小和尚,找死?!辈簧俚奈飨谋看舐暫鸬?,紛紛地放箭,向著虛竹狠狠地射了過去。
虛竹腳下大踏步的前行,猛地一掌揮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半圓。
就見迎面射來的長箭,無一能夠逃脫虛竹形成的勁網(wǎng),紛紛地粘在上面,緩緩地脫落。
李清露的右肩上已然中了一箭,她將劍交于左手,正在拼命地廝殺,陡然間見到一個丑陋的小和尚,奔到了她的面前。
“夢姑,帶你的父皇先走,我來墊后?!碧撝癯錆M誠意地說道。
虛竹的聲音,李清露不知魂牽夢繞了多少個日日夜夜,陡然間聽到,一時不知是夢是幻,她竟然癡愣在了當(dāng)場。
“夢郎,是你……真的是你嗎?”李清露喜極而泣,盯著虛竹不住地瞧著。
虛竹本來頗為丑陋,可是此刻英氣勃勃,別有一番惹人心動的氣勢。
李清露的心中,充滿了對虛竹的愛戀,心中更是擔(dān)心他的安危。
“是我,夢姑,快走吧?!碧撝耖L袖不斷地飛舞,將一排排的箭矢擋住,非常焦急地催促道。
“不,夢郎,這是我們李家的事,與你無關(guān),你的本領(lǐng)好強,還是獨自逃生吧?!崩钋迓蛾P(guān)切地說道:“以后……以后只要記得我一點就好?!?p> 虛竹急道:“李家的事,就是我虛竹的事,放心好了,就算我性命不在,都一定要護得你周全?!?p> 西夏皇帝瞧著虛竹,本來是一臉的失望,認(rèn)為虛竹配不上她冰雪聰明的女兒。
可是此刻,西夏皇帝見虛竹如此地重情重義,不由地暗自點頭,心道女兒的眼光,倒還不算太差。
西夏皇帝可并不知道,虛竹與李清露的這一番姻緣,完全都是天山童姥賭氣,這才從中間一手促成。
“好,這兒就暫時交給你了?!崩钋迓饵c了點頭,護送著西夏皇帝快速地向后方撤去。
虛竹的北冥真氣,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個氣形的圓球,那些長箭射到他的身邊,根本就無法透體而入。
“射!繼續(xù)給我射!將他們射成刺猬!”西夏太子怒聲地喝道,他沒有料想,突然鉆出來一個和尚,竟然一樣與他作對。
無邊的箭矢,向著虛竹不斷地射了過去,西夏兵們堅信,虛竹靠真氣形成的防御,必然不會堅持太久。
李清露拉著西夏皇帝的白馬,沿著山道快速地跑了出去,慌不擇路,不知到了何處。
有立功心切的西夏武士,立刻沿著西夏皇帝逃走的方向,快速地追了過去。
慕容博和慕容復(fù)兩人,伴著西夏太子,以及數(shù)名太子的貼身侍衛(wèi),搜尋著西夏皇帝的軌跡,緊追不舍。
虛竹的北冥真氣,盡管厲害,可是到底堅持不了太久,他一個疏神,還是被一箭射中了胳膊,只疼得呲牙咧嘴。
縱然功力蓋世,虛竹的心中,卻也不禁發(fā)寒,西夏國的精兵中善于騎射的高手著實不少。
眼看著射中了虛竹,那射箭的人哈哈大笑,誰知他笑聲未絕,卻見一道黑色的閃電,向著他飛了過來,立刻貫穿了他的咽喉,在他笑得最歡暢的時候,尸身噗地一聲摔倒在地上。
這是虛竹有心報復(fù),有心震懾,這才擲出了一支長箭,取了偷襲那人的性命。
眼看著李清露和西夏皇帝,已然不見了蹤影,虛竹不敢戀戰(zhàn),將身子一撤,如同離弦得箭一樣,向李清露兩人的身后,飛快地趕了過去。
西夏太子恰好看到,不由地贊嘆道:“這個和尚了得,不知比起慕容公子來如何?”
慕容復(fù)臉上不由地大窘,連忙含糊其詞地說道:“我們功力都差不多,不斗個三五百招,只怕難分輸贏?!?p> 其實,慕容復(fù)心中非常地清楚,如果讓他跟洪金與虛竹斗,只怕多半要輸,可是在西夏太子面前,他如何能直言其事。
慕容博在一旁插言道:“這兩個人,都不是復(fù)兒的對手,呆會兒,我一定會將他們擒下來,交給殿下發(fā)落。”
李清露的功夫,得自李秋水的真?zhèn)?,輕身功夫已然是相當(dāng)?shù)鼐睿诙虝r間內(nèi),居然并不比西夏皇帝的白馬慢上多少。
他們兩個顧不得別人的死活,一路專揀偏僻的地方去,實指望就此避過太子的親信。
奈何太子早有命令,對西夏皇帝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樣的都是巨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人一直鍥而不舍,在西夏皇帝的身后不停地追趕。
正在疾走中間,李清露不由地停住了腳步,只見前面一道懸崖,白云在身邊彌漫,不知深多少丈。
而此處到對岸,足有七八丈的距離,根本就無法如鳥一般的飛渡。
數(shù)名西夏武士,一起停了下來,這些人都是西夏國的高手。
“哈哈,前方無路,皇帝老兒,別逃了,乖乖地識時務(wù),自動就擒吧?!币粋€黑衣漢子,手中揮舞著長鞭,一臉獰笑地走了過來。
在黑衣漢子的旁邊,還有著數(shù)名高手,有使流星錘,有使鳳翅镋,一個個步履沉穩(wěn),一看都有相當(dāng)?shù)鼗鸷睢?p> 李清露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此番只怕真是在劫難逃了,如果只有她一人,說不定還能找個機會逃掉,可是她的父王,卻是不能兼顧了。
“拼了!”李清露陡然間一聲大喝,揮動手中的長劍,快速地向著數(shù)名高手沖了過去。
“哈哈,你這小妞,沒想到還是如此的潑辣?!边@數(shù)名高手,大都是好色之徒,不由都用色迷迷的眼光,緊緊地盯住李清露不放。
如果李清露還是銀川公主的身份,這些人當(dāng)然不敢癡心妄想,可是如今的李清露,一心忠于西夏皇帝,可想而知,一定是與太子作對。
既然這樣,太子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李清露,至少都應(yīng)將她趕出宮去。
一想到這樣的大美人,居然有機會可以染指,這些人的眼中,紛紛地露出淫邪的光芒。
“小妞,如果是跳舞唱曲,說不定你是強項,可是論功夫,你就差遠(yuǎn)了。”揮舞長鞭的黑衣漢子,不住口地嘿嘿笑道。
啪!
黑衣漢子將手中的長鞭一甩,居然想纏住李清露的長劍,然后再將她活擒。
李清露冷笑一聲,身子趁勢飛了過去,她的凌波微步功夫,出自李秋水的親傳,一點都不遜色于段譽。
嗤嗤!
就聽長劍不斷揮動的聲音響起,然后再看那黑衣漢子的長鞭,只見竟然斷成了一寸一寸,黑衣漢子的手中,只握了一個鞭柄。
“啊!怎么會這樣?”黑衣漢子不由地傻了眼,他剛才并沒有同李清露動手,不知道她的功夫,竟然是這樣的高明。
李清露得勢不饒人,她的長劍嗖地飛了出去,只一下,就刺入了那黑衣漢子的胸膛,一抽一送,一道鮮血,立刻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