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奇奇怪怪的開端
風(fēng)玄清閉眼揉了揉眉心,輕輕吐出一口氣:“沈定瀾,你指揮失誤再三猶豫的賬等這件事結(jié)束了老子再跟你算?!?p> 說完,徑直轉(zhuǎn)身往來的方向走。
他知道那邊的大陣?yán)餂]有金玉璃,盡管一切都很熟悉。
他有意識,并不清醒,只是對幻境和現(xiàn)實有一個模糊認(rèn)知。
景笙戎瞇了瞇眸。
她看了眼這邊的大陣中央,剛剛“風(fēng)玄清”和他打架時一陣白光忽閃,邢堂主昏迷在原地,風(fēng)玄清就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禁錮陣法不知不覺早已經(jīng)徹底成了殺陣,可仍對他沒有任何傷害。
幻境中身處殺陣?yán)锏牟皇撬?,是金玉璃?p> 如果她沒本事逃出來,她活不了。
你猜她想不想救,她不想。
眼見凌宿跟上去,她下意識拽了下,語氣很冷:“你瘋了?!?p> 凌宿偏頭看她,未曾有失風(fēng)度,只是慢慢抽回手,語氣依然是那個溫潤的活招牌。
“謝謝,你先回去吧,辛苦了?!?p> 景笙戎:“……”
“一起?!?p> 霧闌見景笙戎要一起去,當(dāng)即也說:“那就一起吧。”
濯幽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
“一起一起?!?p> 于是——成了所有人同行。
……
金玉璃站在殺陣中心,飄起的衣擺和衣袖在空中劃出翩翩朦朧間的弧度,本就是白色的衣裳,飄起來純極仙極,再配上這么一副清冷模樣,站在那兒就是一副吸引人的畫。
可偏偏身周烏云攢動,雷聲作響。
金玉璃隨手掐滅一道劈過來的雷,靜候幻境一寸寸破滅。
出口她只預(yù)留了一個,只要人走出去,這片天地就徹底封印,除了幻境主人撤除對風(fēng)玄清的控魂,讓他真正的將這一切當(dāng)成一場夢,方才結(jié)束。
但金玉璃就沒這么想過。
她指尖在空中輕輕游走著,時不時有越來越急躁的雷電傳來。
滄瀾驚:“你活夠了?”
“你還真急招風(fēng)雨?用這么囂張的方式,你小心一會兒哪道劈下來就直接是天雷了?!?p> 金玉璃在空中隨意勾勒兩筆,然后輕輕將它劃了出去,符篆便直接融進(jìn)了半空中,化作一道道閃電,向天上劈去。
她“嘖”了聲,語氣還挺不耐煩的:“幻境破明年去?!?p> 說完,最后連符篆都懶得畫,直接舉起手打了個響指,霎時風(fēng)云大作,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幻境好死不死……崩了。
那一瞬間金玉璃眼前是極致的黑,真的什么都看不見的那種黑。
可隨后一秒又迅速閃白。
金玉璃淺淺的瞇了下眼,眼前的事物很好的詮釋了什么叫做“幻境之后,是更深的幻境”。
……
幻境破碎那一刻,力量夾雜著雷電之力往金玉璃身上撞,還好殺陣沒破,替金玉璃擋了所有攻擊,最后不堪重負(fù),因為靈力吸太多了,加上身邊躺著個控魂師,直接原地變異。
也就是說,現(xiàn)在這里是邢堂主的幻境。
金玉璃環(huán)抱著胳膊,身子隨意的往后一靠,冷曬了聲:“花里胡哨的?!?p> 幻境疊幻境,玩兒呢?
金玉璃閉著眼,頭微微仰起,靠著樹準(zhǔn)備把這段幻境睡過去,等變異陣法把靈氣吸完了到支撐不住的時候,自然會崩。
金玉璃無心管幻境內(nèi)容是什么,我們將視角給到凌宿這邊。
剛追上風(fēng)玄清那會兒,他在一處地方擰著眉,不知在沉思著什么,身周一圈空蕩蕩的。
凌宿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微晃了下:“風(fēng)玄清?!?p> 風(fēng)玄清閉了閉眼,低聲說:“有事說事。”
凌宿掃了眼四周:“就這兒?”
風(fēng)玄清搖搖頭:“大概方位,具體的難說?!?p> 景笙戎這個時候補(bǔ)了句:“也不是難說,就是說不出來,因為沒了線索也沒記憶,對吧?!?p> 風(fēng)玄清沒說話。
凌宿向她這邊看過來,景笙戎?jǐn)偸郑骸拔彝鎯嚎臻g的,懂點理論挺正常,但你也知道,理論和實踐向來不同?!?p> 凌宿索性打直球:“你能幫我的最大限度是什么?!?p> 景笙戎挑眉:“給你們科普,以及……”她雙手環(huán)抱起來:“告訴你們,她沒死?!?p> 風(fēng)玄清失笑:“這用你說?”
她本事何等強(qiáng)大,實力底線何等不見底,就算面對強(qiáng)敵被重傷,絕境逢生問題也不大。
明明沒見過她狼狽中步步為營的樣子,可他就是相信,甚至到了一種盲目的地步。
何況她游刃有余的甩出一張張符篆,像是在隨手勾勒幾筆般,生命危險興許不至于。
“我只是確定一下你的猜想,安慰凌宿的?!本绑先掷淅涞恼f。
濯幽聞言,心直口快的來了句:“你知道幻境里什么狀況你不說?”
景笙戎閉了閉眼,微微揉著眉心,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蠢?!?p> “你蠢,不想說。”
明明是因為再這樣耗下去她自己都得折在幻境里,幻境里的力量越發(fā)強(qiáng)了,再過不消片刻,估計連威脅凌宿的籌碼都得祭天。
她揉著眉心,微退幾步:“你行你給他解答?!?p> 相比這群人,沈定瀾在一旁就顯得安靜多了。
濯幽實在看不過去,安慰了兩句:“行了,多大點事,風(fēng)玄清真舍得跟你算賬?”
沈定瀾閉了閉眼:“如果強(qiáng)攻,在邢堂主真的未曾注意到的情況下,其實也有超過五成幾率勝的。”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
把他抓住了一刀咔了還哪來那么多屁事。
“我當(dāng)時猶豫了?!鄙蚨戭^疼道:“我怕那就是風(fēng)老大,貿(mào)然行動會誤傷。”
以前面不改色刑訊凌遲的沈定瀾,有了會令他為之失了分寸的事。
濯幽默了一瞬間,被關(guān)在里面的畢竟是自家小師妹,說不心疼不可能,但要說和沈定瀾有關(guān)么?關(guān)系并不大。
只有熟悉金玉璃的人知道,如果哪天金玉璃被困全套,不是她“被困”而是她樂意。
沈定瀾苦笑:“我不說話不是因為我郁悶,更不是郁悶他,……我有點奇怪?!?p> 濯幽挑挑眉,看著沈定瀾身后,突然拔高音調(diào):“來這兒干嘛?不陪你的景師姐?我和他說兩句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