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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龍奪嫡

第五十三章河工的難題(求票)

十龍奪嫡 鳳鳴岐山 2213 2008-11-05 10:32:27

    河工,顧名思義就是河防工程,不過在清代特指的是治理黃河、淮河及運河的工程和事務(wù)。但凡定都北方的皇朝都極為重視河工——河工關(guān)系到漕運的安全,關(guān)系到京師糧食供應(yīng)的問題。河工一旦糜爛,整個北方都得餓肚子,只是從來沒有哪個朝代像清朝這般重視河工:不但有龐大的河工管理機構(gòu),設(shè)立了河道總督,每年投入的河工治理經(jīng)費更是多得驚人——到鴉片戰(zhàn)爭前夕,清廷的經(jīng)常性財政支出中,河工費、塘工費共計526.28萬兩,占總支出的10.39%,僅次于軍費支出(占57.14%)和官吏的俸祿支出(占15.58%)。

  按理說投入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至少能保證漕運的安全了吧,其實不然,黃河、淮河年年都有潰堤之事,漕運也是時斷時續(xù),雖說不至于到了令京師民眾揭不開鍋的地步,可京師糧食供應(yīng)緊張卻是不爭的事實,康熙兩次征西都未能盡全功,糧草供應(yīng)不上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自打康熙二十七年初河道總督靳輔被郭琇參倒之后,到如今不過短短八年的時間,卻換了九任河道總督,一任不如一任,河工已是糜爛至極,這其中原因眾多:

  首先,河工是件技術(shù)活兒,要想成為一名合格的河工主管者,不但需要豐富的理論知識,還得有長期的實踐經(jīng)驗,這可不是隨便看了幾本前人治河的小冊子就能成的,大清朝現(xiàn)有的河工官員在素質(zhì)上壓根兒就不合格——一群將畢生精力花在四書五經(jīng)上的書生哪有時間去鉆研河工,基本上都是些半路出家的貨色。

  其次,機構(gòu)的設(shè)置也極為不合理:為了體現(xiàn)河工的重要性,大清自打在北京立朝開始就設(shè)立了河道總督一職來主理河工事宜,這原本是好意,不過卻出現(xiàn)了一個有些怪異的局面——工部主管的是天下的建筑、水利,按理來說河工也屬于工部的該管范圍,可現(xiàn)下河工的管理是獨立出去了,但造價預(yù)估、核算卻依舊由工部管著,這兩家之間扯皮倒灶的事兒那就少不了了。再者,現(xiàn)行的河工管理是分段責(zé)任制,各段的官佐良莠不齊,河堤的修繕能力也就天差地別,這河工的質(zhì)量可就問題多多了。

  第三,河工機構(gòu)龐大,人浮于事,能員干吏沒幾個,貪官污吏倒是車載斗量海了去了——雖說每一任河道總督都是由康熙老爺子特簡的人選,可下面那起子官員的來歷就復(fù)雜了,每一任河道總督都會往機構(gòu)內(nèi)塞一些自己人,再加上朝中顯貴們的門人弟子、阿哥們的門下包衣奴才之類的更是多得不得了。這幫子官員搞河工不行,弄些子克扣工錢,虛報造價之類的事兒卻是個頂個的好手,指望這幫人能搞好河工就跟指望天上掉餡餅的幾率差不多。

  其四,無論是一代治水能吏靳輔,還是他那些無能的后任們,在治理河工時所采用的“束水攻沙”或是采用“多重堤防”,都是立足于堵,而不是立足于疏——哪兒決了堤就去堵哪兒,疲于奔命不說,還沒什么效果,別說這會兒科技落后,就算是后世機械化運作了都無法完全防止?jié)⒌淌录陌l(fā)生。不過嘛,話又說回來了,堵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漕運的要務(wù)擺在那兒,運河里沒了水怎能行船?

  說到漕運,這又是件極為煩人的事兒:清代實行官收官運,承運者是衛(wèi)所軍籍中較殷實的軍丁(運?。?。發(fā)運時每船配運軍一名,運副一名,雇募水手九至十名。各省運軍水手多少不等,總數(shù)在十萬名左右。漕運最高長官為漕運總督,駐淮安。其下為各省糧道,共七人,掌本省糧儲,轄所屬軍衛(wèi),遴選領(lǐng)運隨幫官員,責(zé)成各府會齊、僉選運軍等,坐守水次,監(jiān)督、驗明漕糧兌換,面交押運官,并隨船督行至淮安,呈總督盤驗。漕運上的官全是肥缺,一個道臺三年任期下來,手里頭少說也有個十萬、八萬的銀子,這還算是較廉潔的,若是心黑一點,瞞報、貪污一下,幾十萬兩的銀子也不算太大的問題。

  正因為河工、漕運投入巨大,貪官污吏充斥其中,一石米從產(chǎn)地運到京師,其價格已是原產(chǎn)地的三倍還多,極大地拖累了清皇朝的財政狀況;再加上康熙兩次親征葛爾丹耗資極大,到了康熙三十五年,原本寬松的財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巨額的虧空。對于那幫子河工、糧道大員的能力和品性,康熙老爺子心中也是有數(shù)的,頭前就派出了一向以嚴(yán)厲出名的四阿哥胤禛,試圖對河工和糧道進行整治,沒曾想老四不但沒能成功整頓吏治,反倒被那起子官員們聯(lián)起手來擺了一道,險些命喪于洪水中,這令老爺子不免有些悻悻然,只可惜手頭實在是無人可用,而對葛爾丹的戰(zhàn)爭又牽扯了他太多的心思,不得不將河工之事暫時擱在一旁,這回胤祚為了“xing?!彼闶亲詡€兒撞到老爺子的槍口上了,康熙老爺子順勢就將這燙手的山芋擱胤祚懷里了。

  嘿,老爺子,算你狠!咱是不懂河工,可咱前世那會兒參加抗洪搶險時,可沒少看過這方面的資料,這治河的要訣說穿了其實也簡單得很,不就是個疏字嗎?只要是能保證得了漕運,壓根兒就沒必要到處堵潰口,不但不堵,還得多開幾道明渠之類的水利設(shè)施,將黃、淮的水資源好好地利用起來,指不定還能創(chuàng)造出不少的良田呢。至于漕運嘛,也很簡單,只需將內(nèi)陸水運全改成海運不就完事了,咱這些年可不是白過的,早做好準(zhǔn)備了。不過這會兒提出個方案來,就算老爺子信了,只怕也通不過朝中大臣那一關(guān),說不得,咱還是得到河工上去轉(zhuǎn)悠一番,這叫啥來著?對,就叫實踐出真知。

  唔,咱剛接手這差使,那幾個兄弟都打著祝賀咱搬新家的名號或是祝賀訂親之事上門送禮來了,就連太子也派人送來了些玉如意之類的東西,唯獨老四那兒沒動靜,就不知老四心里究竟是怎個想法,不成,咱還是自個兒上門去摸摸底兒。胤祚計較一定,直接奔胤禛的府上而去……

 ?。撸撸撸?p>  問大伙一個問題:胤祚跑老四府上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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