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秋等人被抬上一艘泊在水草茂密處的游船上,那十幾個黑衣人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個大黑袋子,把三個人一起裝了進(jìn)去。又把衣服一脫,直接就往董清秋三人的口里塞,那帶著泥土和汗臭味的夜行衣,著實讓董清秋難受地掉眼淚,不知道自己老媽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都報應(yīng)在自己頭上了。
她只能感覺到這伙人船行了很久,都已經(jīng)讓董清秋有些暈乎乎了,才棄了船,又換了個手推車把三個人扔在上邊,一路上顛簸的很,想來是走的崎嶇山路,都把董清秋顛簸地要吐了。
又過了好久,董清秋都要昏沉沉睡過去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又被抬了起來,又被扔了出去,她已經(jīng)做好要嗷嗷大叫,直呼痛的準(zhǔn)備,落地的時候,卻只是覺得身子底下是軟的,自己一點也不痛。
黑布袋子被打開,外界傳進(jìn)來的光亮刺痛人眼,伴隨著一個粗獷的聲音,“把他們先關(guān)在這屋子里,看好了!我去請寨主過來?!敝桓杏X到光亮又黯淡了一些,房門關(guān)上,外邊鐵鏈子響了幾聲,想來是把門給鎖上了。
董清秋這才漸漸看清楚這間屋子,是用土夯的土屋,房間里頭空蕩蕩的,除了干柴就是稻草,應(yīng)該是一般人家里都有的堆雜物的柴房。
董清秋還沒有看夠,就只覺得下面的軟墊子在上下起伏,董清秋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哪里是軟墊子,分明是人肉墊子,還是九五之尊的人肉墊子。
上官凜有些惱怒地看著董清秋,想來是董清秋在他身上十分享受地樣子讓他不滿到了極點,卻又不能發(fā)作。倒是旁邊的明月松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董清秋。
董清秋歉然地看了上官凜一眼,這又不是自己故意的,她還不想躺在他身上呢。正想著,門外忽然一陣騷動,只聽見有人喊著“寨主”,董清秋心里正想著,什么山寨這么小,寨主這么快一喊就到了,門就已經(jīng)被打開,一個人率先踏了進(jìn)來。
董清秋扭頭看著有些辛苦費力,卻還是扭轉(zhuǎn)來看向來人,只見來者是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漢子,長得十分壯碩,皮膚是黑得暗紅,穿著一件短衫,打著赤腳,同湖邊靠打漁為生的漁民差不多。那中年漢子一進(jìn)來就把董清秋從上官凜的身上給提溜起來,扭轉(zhuǎn)頭對后邊的人說道:“就是他打傷咱們這么多弟兄?他就是那個軒轅季的徒弟?”
后邊的人回道:“他不是,他沒武功,另外兩個才是。不過,我們都不知道誰是軒轅季的徒弟,為了避免有漏網(wǎng)之魚,就把他們?nèi)齻€都帶回來了!”
“笨腦殼!”那寨主聽聞董清秋沒武功,登時就把董清秋一甩,訓(xùn)斥他的屬下道,“軒轅季武功那么高,這個人沒武功,怎么可能是他的徒弟?!你真是笨腦殼,你多抓一個人回來,不是要多一個人吃飯?!我還要等夫人回來才能處置他們!唉!現(xiàn)在又這么多兄弟受傷了,誰去打漁?。 ?p> 董清秋被寨主摔得屁股開花,心里頭真是在吐血,就連山大王都能想到軒轅季的徒弟該有武功,但聽到這個寨主的話又簡直不敢相信,難以想象,原來山大王能窮成這樣?這年頭,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啊。
“寨主,您又沒跟我說他沒武功,那要不……我把他再扔出去?”
“扔你個頭!”寨主橫了他一眼,董清秋明白,他們這個山寨想來是十分隱蔽,多跑一趟,就多一分泄露山寨的危險。
寨主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使眼色,手下便上前去把明月松和上官凜口里塞著的東西給取了出來,卻因為剛才寨主已經(jīng)肯定董清秋不是軒轅季的徒弟,直接忽略了她,任她在旁邊嗚嗚了半天,就是不理會。
寨主看向明月松和上官凜,“你們誰是軒轅季的徒弟?”
上官凜便又問了一遍,“聽說你們是要報仇,不知道是報什么仇?”他對軒轅季十分推崇,自然關(guān)心一些。
寨主冷笑一聲道,“血仇!當(dāng)初……”他正要說話,忽然想起不足為外人道出他們的身份,便立馬收了聲,“冤有頭,債有主,總之,我們只要軒轅季徒弟的性命!其他無干的人,我們絕不傷他一根汗毛。雖然你們打傷我的弟兄,但我們出手在先,也怪不得你們。只要軒轅季的徒弟站出來,其他兩人,我馬上送他們下山去!”
董清秋心里拔涼拔涼的,她這個時候其實只要亮出她的女兒身,寨主肯定得放人,一個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天下第一才子董清秋嘛!可是她當(dāng)著上官凜的面說這話,就是欺君之罪,那么自己入朝為官的夢也就此破滅了。當(dāng)然,此時就算董清秋此時想要說些什么話,卻也說不出來。
上官凜依然沒有搭腔,董清秋心里怦怦直跳,或許是念及自己剛剛幫他立功,所以不舍得就這樣把自己給犧牲掉;明月松也沒有如往昔一般落井下石,或許是他真的相信自己和上官凜有一腿,所以更不好在這個時候把自己推進(jìn)火坑。
這樣一想,董清秋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可是那寨主連問了兩遍,兩人還是不答腔,不禁眉頭一皺,“怪了!難不成你們就這么想一起死?!”
“寨主,您終于明白為什么我們把他們都帶回來了吧!”后邊的手下松了一口氣,總算讓寨主也體會到他們的難處了。
寨主最后也無可奈何,“得了,還是等夫人回來,聽她處置好了?!闭f著,又小聲嘟囔了兩句,“又得浪費我?guī)淄腼?!”說著還橫了董清秋一眼。
董清秋心里叫苦,大哥,其實我吃不了你多少的。大不了我負(fù)點伙食費好了。
寨主轉(zhuǎn)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看著自己手下臉上被明月松的簫劃傷的口子,尖而銳,功力實在深厚,要是這兩人手上拿的不是簫,而是刀劍,自己的這些手下,恐怕多數(shù)都缺胳膊少腿了。
別看寨主胡子拉碴,心倒是頗細(xì),“去,把夫人的那兩根捆仙索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