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宇文諾那副漫不經(jīng)心卻又讓人心底抓狂的模樣,夏茉禁不住面上一陣抽搐,終究還是再次放任自己失態(tài)了。
噗--!衛(wèi)小莊你實在太可愛了!是不是真的有二百兩銀票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她看著胖大媽和陳田被耍,她很歡樂很爽!
再次噴笑出聲,夏茉連嘴都懶得捂了,側(cè)身靠在墻上,笑得十分歡快,尤其是胖大媽那張臉,此刻更像是被雷劈了,她眼睛鼓動著看著宇文諾的動作,不甘、憂憤、怒氣……
等等的表情,都在她的臉上閃現(xiàn),而相較之下陳田倒是顯得有些淡定,在怔神片刻之后,一眼就瞄到了夏茉,雙眼迸射出一抹厭惡的光芒,隨即冷眼說道:“你是黎家二丫頭?”
聞言,夏茉只是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并沒有站直身子,依舊是懶懶地靠在墻邊,眼中的笑意褪去,浮現(xiàn)的便是絲絲的不屑和冷冽,她快速地在陳田身上掃過,冷淡回應(yīng):“黎夏茉?!?p> 在家里的這大半個月,她漸漸地將這件事看淡了,畢竟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而且父親那個人又是個比較注重鄰里關(guān)系的,她若是把對方搞的太難看,他肯定會生氣。
所以才會沒有太上心,最近幫果果減肥又弄得她比較歡愉和忙碌,就想著能算就算了。
可是方才,她并沒有忽略掉陳田臉上的厭惡之色,尤其明明是他做了對不起自家的事,反倒擺出一副高姿態(tài),神馬玩意兒?!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絲毫沒有把夏茉的不屑放在眼里,陳田是個比較精明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來宇文諾不大一般,因此才會在胖大媽抽走錢袋之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看到夏茉,他才有些疑惑。
“唔,運氣好路過而已……”
接話的是宇文諾,他看得出來夏茉心頭那股屬于憤怒的弦,已經(jīng)被陳田那副不知悔改的死樣子給挑起,為了不讓她暴走,他便率先開了口。
陳田挑眼看宇文諾,那副樣子就好像在說:你當(dāng)我傻嗎?
轉(zhuǎn)過身來,宇文諾面上那笑意瞬間退散,垂眸扶額,朝夏茉丟了一個提醒的神色,這才轉(zhuǎn)身站在她的身旁,靠在墻上一腿屈起蹬在墻壁,淡看面前的幾人。
“大家明人不說暗話,這也算是老天開眼,讓我們在這里得知了一些事情?!?p> 顯然,宇文諾也沒了心情跟他們扯蛋,徑直將話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對方是吃敬酒還是罰酒,那得看他們懂不懂得選擇了。
不過、宇文諾是怎么都沒有想到,到了這個關(guān)頭,那兩個吵得不可開交,恨不得把對方都剝了皮吞了骨的兩人,瞬間將彼此之間的默契發(fā)揮,互相一個眼神交錯,就達(dá)成了一條陣線。
“我們不大懂公子說的什么?!?p> “大媽,您不認(rèn)識在下了?”
沒有理會他們做最后的掙扎,宇文諾只是突地扭頭,銳利的目光猛地掃向胖大媽,而口中的話語,卻是說的十分之平淡,很輕柔,沒有帶著半點的情緒,卻正是因為如此,更讓人有種攝心的感覺。
就連在他身旁的夏茉,都忍不住抬眸看了看他,那不算太長也不太翹的睫毛,隱隱地在他的眼皮上,勾勒出了淡淡的陰影,而那平日里看起來柔和無限的眼尾,此刻卻突然變得有些英氣,高挺的鼻梁,那勾成不屑二字的唇瓣,此刻都是那么的深刻,那么清晰地入了夏茉的眼睛。
“我……我不認(rèn)識你。”
被他渾身透出來的氣場給震住,胖大媽雖沒有認(rèn)出來宇文諾,卻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話語中也是那么的不安,方才與陳田吵架那伶俐的唇舌,那股兇猛的氣勢,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唔,大媽您忘記了在下,我和她可都記得您呢?”
說完,宇文諾輕輕地笑著,扭回頭來看向夏茉,不巧夏茉正出神地看著他的側(cè)臉,這么一個不小心,兩人的視線又一次瞬間交錯,而且隔得如此之近,就好像那日他伸手為她擦去額前汗珠時……
及時收回心思,夏茉頓時開口說道:“沒錯!我怎么可能會忘記來我家搗亂的人?”
“什么搗亂!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那天確確實實……”
“大媽您還是想說,那天您的確在我這兒買了豆腐?”
懶得聽她的叨叨絮絮,夏茉徑直打斷了胖大媽的話,那雙不大起伏的雙眼里,迸射出來的是一片冷清,震的胖大媽有些怔住,聲音立刻變得小許,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確確實實……是買錯了……豆腐。”
“好了,別裝了,方才你們在這里的話我都聽見了,陳伯說實話,大家都是老街坊了,你何必這樣?”
“黎二丫頭,這捉賊拿臟,你說這話也得有證據(jù)!”
見夏茉直接把鋒頭指向了自己,陳田也沉不住氣了,雖說這事情的確是他搞出來的,可是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指著你的鼻子說你是奸人,不能承認(rèn)肯定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人證不就在這里?”
目前看來夏茉還算冷靜,宇文諾便悠閑地站在她的身旁,反正事情已經(jīng)在掌握了,面前這幾人又跑不掉,他相信,夏茉也并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女子,她要的不過是一個公道,和事實真相罷了。
“什么人證?我什么都不知道!”
胖大媽自然明白夏茉口中的人證就是她,相比陳田的淡定和沉穩(wěn),她倒是露出了積分焦躁,也正是這些許的不安,才會讓事情有更好的轉(zhuǎn)機(jī)。
夏茉正要說話,便感覺到身邊之人有些輕微的動作,她側(cè)目看去,只見宇文諾唇角勾起,看著胖大媽的眼神有些犀利,就好像是一只鷹,盯上了一只小雞崽的那種篤定與志在必得。
“大媽,你不是想為你孩子找路子嗎?”
很輕很淺若是不注意便會被風(fēng)吹散的一句話,就這么從宇文諾的口中飄出,他唇角依舊帶著那似有似無的笑意,讓人琢磨不到他這話的用意和真假。
反之宇文諾則是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他瞧見了陳田面上一閃即逝的慌亂,夏茉眼中的些許不解,胖大媽眼中那瞬間綻放的驚喜之色,使得他心里更加肯定,有時候要解決問題,并不是需要大吵大鬧,或者扯破臉大家老死不相往來。
“這位便是你兒子?”
沒有理會胖大媽眼中的那絲猶豫,宇文諾徑直說道,并走到胖小子面前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甚是認(rèn)真地打量,待胖大媽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他才眸光微轉(zhuǎn)抬眼說道:“身子不錯,就是不知道是否勤快,我宇文府可不請懶惰之人?!?p> 此話一出,別說胖大媽眼中出現(xiàn)了驚喜的神色,便是夏茉也無比震驚,她面上的僵硬,不亞于陳田。
他面上的僵硬,顯然并不是因為震驚,而是因為害怕,在場的幾人里,夏茉隱約感覺可能他有他的想法,卻唯獨是陳田,看穿了宇文諾究竟打著什么主意。
“不知公子是何意思?”
胖大媽臉上先是閃現(xiàn)出了喜悅之色,隨即便壓了壓臉上的飛揚,似乎是想要確定一下事情的可靠性,卻得到了宇文諾的一個白眼,冷冽的目光瞬間凝集在她的身上,她不由得閃開宇文諾的視線,閉上了嘴。
“大媽心里清楚的很,又何必讓我挑明呢?還是,您覺得我沒這個本事,讓他進(jìn)宇文府做事?”
宇文諾心中頗有不快,他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既然夏茉的情緒沒有過激,只要能順利解決這件事,了了她心頭的郁結(jié),而自己的目的又達(dá)到,便可。
至于面前這兩個人,他才沒那么多的心思管那么多。
“我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覺得奇怪,我為何要幫您?”
話說到此,夏茉也摸清楚了宇文諾究竟打的什么算盤了,她也有些郁悶自己為何在此時,變得有些木納,不說別的,光看陳田那強(qiáng)力抑制慌亂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些許的端倪。
“只要你能當(dāng)著我們的面,指出是他讓你來我們家攤子搗亂的,這件事我們不會追究你,他還會幫你兒子討事做,大媽你覺得如何?”
夏茉心里也著實有些煩躁,她見那陳田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大家都是鄰里,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便也罷了,可是他還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就讓她覺得,這死老頭子實在欠抽!
至于欠了宇文諾的情分,她只能在心里告訴自己,以后慢慢還,反正不欠也欠了這么多了,硬著頭皮也要頂著。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怎么?不信?那你可以現(xiàn)在就跟我回宇文府,敲定這件事!”
“不是不信,不過如果可以立即落實,當(dāng)然最好……”
此時此刻胖大媽顯然已經(jīng)在利益的驅(qū)使下,臨陣倒戈了,她甚至連看都沒看陳田一眼,便答應(yīng)了宇文諾的賄賂,而此時宇文諾則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牌子,上面刻著‘宇文’二字,他將牌子扔到了胖小子手中,抬眼說道:“拿著它去找宇文府管家何伯,他自會安排!”
胖大媽見狀立即從兒子手上接過牌子反復(fù)看了看,心下總算是放心了不少,因為那牌子周邊還有渡著金邊兒,就算到時候活兒沒找著,這鍍金摳下來也能賣點錢,不至于像在陳田身上一樣,做個賠本生意。
眼珠子骨碌碌地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胖大媽笑著將牌子再次放回胖小子手中,揚起一臉諂媚的笑說道:“成!事情的經(jīng)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