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賬戶......都被凍結(jié)了?”
還沒等荒木扉反應(yīng)過來,他身后的小胡子山久就跌坐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
“慌什么!”荒木扉瞧見山久這樣子,反手就是一巴掌,壓低聲音開口:“時間這么短,檢查局最多也就查封了我們的銀行賬戶,不可能找得到我們藏起來的現(xiàn)金。”
山久猛然抬頭,臉上露出幾分希冀:“社長,所以一切都會沒事的對吧?!?p> “你是蠢貨嗎?我們做的事情已經(jīng)敗露了,現(xiàn)在趕緊拿上錢,還能去國外重新開始?!被哪眷橛质且话驼啤?p> 聽見這話,山久的面龐徹底灰暗下來:“不行啊社長,不行啊,我女兒生病了,我不能走啊.....”
荒木扉煩悶地點起一支煙,惡狠狠盯著眼前那個年輕人。
所有銀行賬戶里,一共存有四千多萬円巨款。
但這么大一筆錢,因為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全都被查封了。
甚至,自己一幫人還有可能因為以前做過的事,被霓虹警方通緝。
“起來山久!我們快點回會社!”荒木扉恨恨開口。
如今,當務(wù)之急不是痛揍眼前這個小子。
而是回到會社里,取出那筆大家一起存放起來的現(xiàn)金。
有了那筆錢,他們就能在國外重新開始。
要知道,存放在公司里的現(xiàn)金才是大頭。
足足有五千萬円,是大家這些年干這些違法勾當存下來的血汗錢。
之所以會存放如此多現(xiàn)金,是因為,泡沫破裂的時候,大伙存錢的銀行因為大量爛賬及不良貸款,瞬間就破產(chǎn)。
存放在銀行里的積蓄,也都化作一紙空談。
自那,他們便再也不相信銀行。
賬戶里的錢,也只不過是為了償還這個季度城西支行的貸款所準備。
“祈禱吧小畜生,我一定會把你灌進水泥柱子丟進東京灣!”荒木扉將煙頭隨手在沙發(fā)上掐滅,表情猙獰。
而后,他猛然起身,拉起癱軟在地上的山久,打算就此離去。
張郃看著幾人背影,無所謂地笑笑,慢慢從碎玻璃之間拾起翻蓋手機,輕輕擦掉上邊的玻璃渣子。
“荒木先生,告訴你一個很遺憾的消息?!睆堗A站起身,聲音低沉,“就在十分鐘前,警方和檢查局就已經(jīng)將你那空殼公司查封。”
話音落下,荒木扉三人的身軀瞬間僵硬,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你在胡言亂語什么?警方查封?真是可笑!”荒木扉看上去暴怒無比。
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臉上的驚慌。
“你們已經(jīng)被拋棄了,荒木先生?!睆堗A聳聳肩膀,將手機屏幕擺在他眼前。
翻蓋手機的屏幕有點小,荒木扉瞇縫著眼睛,湊近來看。
屏幕上顯示的內(nèi)容,正是平津衛(wèi)發(fā)送的附件。
那,是幾張圖片!
第一張圖片,是東京警方和穿著黑色西裝的檢查局人員里三層外三層包圍了一棟小樓。
第二張,則是兩個穿著背心的紋身中年男人被摁在地上,畫面另一側(cè),幾個女警察安撫著剛剛解救出來的女孩。
第三張,則是被大錘砸爛的辦公區(qū)墻壁,以及里邊塞得滿滿當當?shù)娜f元大鈔。
僅是一眼。
荒木扉就瞬間癱軟在地上,絕望地閉上眼睛。
在他身后的平谷和山久也趕忙上前,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內(nèi)容后,兩人也幾乎站不住身子,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張郃居高臨下看著這幾個敗犬,沉聲道:“現(xiàn)在,我們能好好談?wù)勱P(guān)于我那些抵押文件的事了嗎?”
幾人聞言,僵硬地抬起頭,眼球中滿是血絲,能看出來其中滿是怨毒與無奈。
“是我小看你了,為了幾份文件就斬草除根,夠狠。”荒木扉坑坑洼洼的臉上不斷抽動著。
“你們不過是走狗罷了,交出文件,我能給你們一個減輕罪名的機會?!睆堗A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本應(yīng)有些稚嫩青澀的臉上此刻卻是冷厲與殺伐。
荒木扉慘笑一聲,而后笑聲越來越大,最終在頂點處戛然而止。
“再怎么減輕罪名,這么多年的積累也都毀掉了.....”荒木扉慢慢站起身,脫掉花襯衣,露出一身健碩肌肉,“那我為什么不將錯就錯,直接弄死你?!?p> 聞言,張郃臉上仍舊沒有任何波動,反倒是荒木身后的平谷與山久臉色大變。
社長要是真的殺了人,他們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雖然會社里的大家都是干著處在法律邊緣的活,但總歸不是那些極道分子。
要知道,在霓虹暴力團雖然是被官方允許存在的。
但是,這些人永遠都是社會的邊緣人物。
不僅要遭盡人們的白眼,犯了罪還會受到警方嚴厲稽捕與打擊。
“冷靜啊,社長!冷靜!”光頭中年平谷趕忙勸阻,聲音之中滿是焦急。
山久也上前抓住荒木手臂,苦苦哀求:“社長,我女兒生了重病,我求求你。”
只是,兩人的勸阻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荒木扉狠狠甩開兩人,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小型折疊刀,步步向前。
精鋼煉制的折疊刀鋒銳無比,刀刃處的血槽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寒光。
山久與平谷沖上前抱住荒木扉,但兩人身型瘦小,根本無法阻攔半分。
“滾開!山久,平谷,這件事我一個人承擔!再阻攔我,我把你們也弄死!”荒木扉轉(zhuǎn)頭,惡狠狠開口。
兩人瞬間撒開手臂,倒退了幾步,神色恐懼看著眼前人。
沒了兩人的阻攔,荒木扉重新調(diào)轉(zhuǎn)目標,一步步走向?qū)γ婺莻€讓他失去一切的人。
張郃看著荒木扉的臉龐,臉上仍舊是平靜。
嘴唇抿緊,咀嚼肌顫抖,雙目圓睜,但是手臂并沒有出現(xiàn)肌肉發(fā)力而產(chǎn)生的顫抖。
這個荒木有殺意,但同時內(nèi)心深處也在猶豫嗎?看來,不能再拖了......
張郃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同時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已經(jīng)屈服。
緊接著。
張郃喉嚨里迸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吶喊:“救命??!殺人啦!救命??!”
聲音之大,將房間里幾人都給震懵了。
荒木扉愣在原地,他想破腦袋都不明白,為什么此前一直鎮(zhèn)定的人,此刻卻像是膽小鬼一樣大叫。
明明,自己都沒有碰到他啊!
沒等幾人反應(yīng)過來,樓道里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緊接著,四五個穿著警服的人一腳踹開鞋柜,舉著手槍沖進公寓。
“不許動!都把手舉起來!快點!”為首那個看上去有些年輕的警官大聲怒吼,舉著槍的手也微微顫抖。
一看這架勢,荒木扉瞬間慌了,趕忙將手里折疊刀丟在地上,舉起雙手。
而平谷與山久更是不堪,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抱頭。
至于張郃,他臉上卻露出狡黠的笑意,慢慢上前拾起折疊刀把玩一番,裝進口袋收好了。
而后,他朝著那個年輕警官眨巴眨巴眼睛,悄悄豎起大拇指。
警官同樣眨巴眨巴眼睛,比了個ok的手勢。
沒錯!
來人正是星野利,而其余舉著槍的警員,其實也都只是他找來的角色扮演演員。
手中的槍就更不用說了,只是發(fā)射bb彈的玩具罷了。
這,正是昨天兩人密談的計劃,也是張郃的后手。
至于行動的暗號,正是那句“救命啊”!
看著滿臉惶恐的荒木扉,張郃步步向前,低聲開口:“這個機會到現(xiàn)在仍舊有效,考慮一......”
“不許動!都把手舉起來!快點!”
張郃話還沒說完,外邊樓道再次響起密集腳步聲。
緊接著,七八個手持防爆盾,身著全套反恐裝備,手持自動步槍的警察沖進房間。
這批真警察剛進入房間,從頭盔里露出的眼睛就透露出迷茫。
同樣迷茫的,還有與他們對視良久的星野利一干人。
“草,詐胡?!?p> 張郃看著一眾裝備精良的反恐警察,只覺得自己腦袋一個頂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