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思感能力,隨時都能被動探知方圓二十米內的動靜,金槍魚用通訊器告知尼羅灣鱷的小動作,哪里瞞得過林,反而暴露了真正的意圖。
“看在大鯊魚的份上,放過你們一命,”林笑聲一斂,哼了一聲道:“不過小小懲戒,還是必須的。”
林分別走到金槍魚、尼羅灣鱷兩人面前,彎腰撿起了兩人的卡囊:“你們來搶我,那被我反搶,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吧?”
金槍魚眼中噴火,眼看著承載著兩人希望的卡囊被收走:“不!你……咳咳,你不能……”
由于著急,陷入瀕死狀態(tài)的金槍魚居然翻了個身,想要爬行著去奪回卡囊。這個動作差點要了他的命,劇烈的咳嗽中,胖乎乎的金槍魚不停吐出小塊血痰。
林微微皺眉,對一旁的尼羅灣鱷說道:“憑著你的生命恢復速度,半個小時左右就能脫離瀕死狀態(tài)。扶著他離開吧!早點回到法蘭恩區(qū)神殿中治療。”
如果林知道了金槍魚和尼羅灣鱷不但叛出食人魚小隊,還襲擊比目魚強搶藏寶圖,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林打了個響指,阿爾塞莉婭便化作一道灰光遁入通靈卡牌之中。林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金槍魚和尼羅灣鱷,轉身回到不遠處的帳篷里,倒頭便睡。
林這倒不是托大,實在是他擁有思感能力,即便在睡夢之中,也會被動探測周圍二十米一舉一動,稍有異常便會驚醒,也不怕奄奄一息的尼羅灣鱷兩人起什么壞心思。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尼羅灣鱷咬著牙,勉力站起身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金槍魚旁邊,召喚出一頭個頭嬌小的多足斑馬,然后將咳血的金槍魚挪到馬上橫放。
尼羅灣鱷回頭看了黑夜中的帳篷一眼,心中躊躇,最終還是不敢行險,吃力地爬上馬背,蹄聲得得,一路向法蘭恩區(qū)而去。
帳篷之中,林翻了個身,一骨碌爬了起來,哼了一聲道:“算他識相?!苯又帚@出帳篷,拿出兩只卡囊,嘩啦一聲倒了出來。
“居然有不少空白卡牌,還有好幾顆捕獲球,小賺了一筆,”林樂滋滋地想著:“怪不得有人在神國做強盜流寇,原來沒本錢的買賣如此發(fā)財啊。”
林將空白卡牌按照質地排列好,統(tǒng)統(tǒng)收入儲物卡牌之中。
“咦,這幾塊銘牌好生熟悉,材質和那一塊‘諾瓦蒂埃的吻刀禮’一模一樣!”林從尼羅灣鱷的卡囊中發(fā)現(xiàn)了藏寶圖殘片。
最大的一塊銘牌,正面上依然是一個小人,拔出軍刀,然后持刀,儀態(tài)嚴肅端正。林同時收到提示:
“你獲得了特殊動作:諾瓦蒂埃的拔刀禮?!?p> 接著第二塊銘牌上,小人抽刀,斜斜指向地面。林在記住動作之后,才獲得提示,這個動作叫做“諾瓦蒂埃的撇刀禮”。
下面的兩塊銘牌,一塊叫做“諾瓦蒂埃的持刀禮”,還有一塊叫做“諾瓦蒂埃的收刀禮”,與林之前獲得的吻刀禮動作合并起來,恰好是一套完整的儀仗動作。
林很好奇,他將五塊銘牌按照順序拼接了起來。
“好燙!”五塊銘牌和一開始一樣,又開始發(fā)燙起來。不過這一次林沒有出丑,穩(wěn)穩(wěn)地捏住了銘牌。
很快,銘牌開始發(fā)光,光芒斂去之后,一塊一尺見方的不明材質的牌子,出現(xiàn)在林的手中。
牌子的正面,小人嚴肅地抽刀、持刀、撇刀、吻刀、收刀,動作簡潔而充滿力感。牌子的背后,則是一片圖畫,五根巨大的天柱遙指蒼穹,在根部有不少縱橫交錯的線條,還有紅色的叉叉和藍色的圓圈,在最為粗大的一根石柱上,有一個紅色的箭頭標記。
“果然是一張藏寶圖啊?!绷中睦镆粯罚骸皼]想到,食人魚小隊的藏寶圖是讓尼羅灣鱷保管的,不過可惜,便宜了本大爺?!?p> 林將藏寶圖也收入儲物卡牌之中,這一回是徹底沉沉睡去,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林是被滴滴滴的通訊器聲音吵醒的,睜開惺忪的睡眼,拿起通訊器一看,是楊真真的通話請求。
“這妮子,啥時候才能知道柴米貴啊,”林嘆了口氣,按下了通話鍵。
“小林子,我已經到了法蘭恩區(qū),根據最新線索,奧布里那混蛋應該是到了第二階梯的北部,巴別天柱附近!”楊真真的聲音有些疲憊:“怎么樣,和宇宙小隊聯(lián)系上了嗎?”
林無奈說道:“他們一直沒有進入神國,估計還在現(xiàn)實世界中放松吧。”
頓了頓,林說道:“看來指望不上了,好在我離巴別天柱不遠,我先去看看,如果有機會,就把人偷出來。”
楊真真急道:“你……你一個人,怎么能行?奧布里可是8段通靈士,伏甲怪更是少見的強力幻靈!我不準你去冒險?!?p> 林笑呵呵地說道:“安啦,你知道的,我有思感能力,可以規(guī)避危險?!?p> 楊真真想起來在鹽泥沼澤和起源大廳的時候,林表現(xiàn)出的鎮(zhèn)定和智慧,對他多了些信心:“那好,你去探探路,不過千萬不要接近,聽到沒有?”
林說道:“你放心,而且我也不是菜鳥了,昨天還收拾了兩個高階通靈士來著,一拳一個,打的他們抱頭鼠竄……”
楊真真只當林這番話是吹牛,沒好氣地說道:“人家心思亂著呢,你還有心情說笑……對了,我在法蘭恩區(qū)追查奧布里行蹤的時候,救下了一個女孩,聽她說,她有一個厲害的哥哥,可以幫我們……”
林沒放在心上,隨口說道:“嗯,知道了,那我先去巴別天柱看一看吧?!?p> 林是從巴別天柱以南開始搜索的,在接到奧布里一行人就躲藏在巴別天柱北邊的時候,林郁悶地差點罵臟話。
要是沒有情報,妥妥地要到第三天,將第二階梯犁個遍之后才能發(fā)現(xiàn)奧布里他們的蹤跡。這運氣,太衰了。
“如果我有一頭犀角豹坐騎……不,哪怕是一匹多足斑馬……”林苦哈哈地YY著:“那也不用這么苦逼了……”
一路快步奔跑,一個小時后,林已經看到了五根巨大天柱的輪廓。
“要小心一些了,說不定奧布里隨時都會出現(xiàn)!”林放慢了腳步,潛運靈能,兩手并攏交疊,中指、無名指、尾指互握,食指直點眉心:“待我偷窺一番……九式·千絲!”
靈能大網猛然張開,方圓千米之內,林仔細地濾過,尋找奧布里等人的蹤跡。
“西北方向……好像有些異常?!绷直犻_眼睛,放開千絲手訣,緩步向前走去。
巴別天柱西北方向,約莫一里去處,地勢陡然起伏,是一處小小幽谷。谷口生著兩棵枯槁的老樹。
在第二階梯,土壤干燥,很多地方裸露出石質地面,因此少有喬木。這兩棵樹木若是生在第一階梯的沃土之上,當能成材,不過長在第二階梯,百年樹齡,也不過是丈許高的矮樹而已。不過木質極為堅硬,倒是制器良材。
幽谷谷口,長著齊腰深的蒿草,往里面去,卻有好大一塊空地,一堆篝火的余燼在空地正中,隨風吹散。
蘇慕雨兩手背縛,一雙纖巧的秀足也被牢牢捆住,軟倒在地,動彈不得。在她面前,有兩個披著斗篷的通靈師看守。
“奧布里那個混蛋!”蘇慕雨暗暗咬牙,為什么偏偏要綁架她蘇大小姐?
蘇慕雨心思聰慧,在被擄去的這數(shù)日之中,一直在思索奧布里的動機。和林的推測類似,蘇慕雨也覺得奧布里綁架她的行動太過喪心病狂——綁架她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惹來蘇家的仇恨,此后在亞東新城區(qū),哪里還有奧布里的容身之地?
但蘇慕雨對奧布里了解頗深,此人行事謹慎,謀定后動,絕非一時迫于壓力,會做出狗急跳墻舉動的人。那么他綁架自己,定然有極大的圖謀,并非要挾薛鍔這么簡單。
“唉,腿好麻,肚子好餓……”蘇慕雨嘟著嘴,可憐兮兮地低頭數(shù)著草葉。她試圖逃跑過,不出百米就被抓了回來,從此手腕腳踝都多了繩索,一直捆縛了一天兩夜。在被捆縛之后,她一怒絕食,奧布里勸過一次之后,便不再勸說,倒是讓這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餓得不輕。
“有沒有人來救我啊……”餓的勁兒是一陣陣發(fā)作的,餓過頭之后,反而沒有太多餓感,蘇慕雨轉而想起如何脫身。如今看來,她一個小小的通靈學徒,又被捆住了,靠一己之力是跑不掉的,便沮喪地想道:“看來,只有等家族雇傭人手,發(fā)動大規(guī)模救援行動了……可惜家族的勢力,基本都在翰界,通靈士等階的年青高手太少。以后一定要跟老爸說,在始界發(fā)掘新秀,培養(yǎng)勢力……”
不論如何想以后發(fā)展,也只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饑。蘇慕雨突然腦海里轉過一個白衣俊美男孩的影子,隨即自嘲一笑:“他?還是算了,就算有救我的心思,也沒膽子銳身赴險,多半要聽他爸爸的話,跟著雇傭大隊行動才夠穩(wěn)妥……等到花錢雇傭的人馬湊齊開拔,姑娘早就被奧布里那惡棍賣到不知哪兒去了?!?p> 突然,蘇慕雨鼻端飄過一絲焦糊的味道,還沒想到是何處傳來,便看到兩個看守的通靈師對視一眼,一起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