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和邱明林到了中原商會的時候,孟一飛親自出來迎接,天機他們兩個沒敢耽誤時間,趕開周圍的手下,就在院里給孟一飛看了楊振凡的玉佩,講了中午的事情,把孟一飛聽得如五雷轟頂。
“如祥呢,趕緊叫過來,這件事只讓你們兩人知道,一定要保守秘密!”
“在正廳陪慕容家的范先生聊天呢!”
天機他們才知道慕容家的范金星來了,進到正廳一看,蔣如祥正陪著范金星說話呢,陪著的還有濟南拙樓的掌柜。
蔣如祥正在說著:“范先生,丁、唐公子天縱英才,不循世俗禮節(jié),您千萬別見怪?!眲偛欧督鹦怯钟H自來請丁、唐晚上去拙樓,但是丁三他們連見都不見范金星,讓中原商會的一眾人和范金星尷尬異常。
“哈哈,怎么會呢,他們在我們慕容家玩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我早就知道他們這個樣子了。哦,這兩位是?”正端著茶杯的范金星看到孟一飛帶著天機和邱明林進來,趕緊放下茶杯客氣的站了起來。
原來天機道長他們還沒見過慕容成一行,孟一飛趕緊介紹雙方認識,雙方客氣了一陣,分為主客坐下了。范金星對丁玉展和唐博甚至王天逸的事情都感興趣非常,非常仔細了問明了三人在昨天的所作所為,甚至連三人說的話和神態(tài)都打聽了。
“呵呵,沒想到這兩個少爺認識了個朋友啊。他們年少愛玩,朋友也很少,萍水相逢來交朋友很正常。幸虧我來了,要不就失禮了。孟總鏢頭,我想給王小哥也寫份請柬,可否用些紙墨?”范金星又重寫了一份請柬給王天逸?!罢堃欢ǜ嬖V丁少爺和唐少爺,他們一定很想念我們家的二少爺,去拙樓的話,可以告訴他們一些二少爺?shù)慕鼪r。晚上請各位一定帶三位公子去拙樓。”說完范金星就要起身告辭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晚上兩位少爺住在哪里?要不住在我們拙樓吧,我們大少爺也很想念他們,正好剪燭夜談?!?p> 蔣如祥哪里能讓丁唐二人離開,況且會長還沒回來,趕緊推辭一番,最后說道:“所以今晚還是回這住吧,我們會長專門給他們一個貴賓專用的院子,他們開心的很。呵呵?!?p> “哦,那樣的話我們公子給他們準備了一些禮物,我現(xiàn)在回去讓他們用車拉到這里來。數(shù)量挺多的,有的也怕碎,晚上回來不好拿的?!狈督鹦切χf道。
“范先生請送到我們五岳行會去吧,今晚他們住在我那里。”天機怕自己又得派人再從中原商會來回拉東西麻煩,趕緊說道。
“什么?”蔣如祥吃了一驚,“天機道長,我看還是等會長回來再說吧?!?p> 孟一飛拉了一下蔣如祥的衣服,上前說道:“要是有禮物請范先生送到五岳行會吧,今晚他們由天機道長接待?!?p> 范金星從中原商會辭別出來,扭頭對跟在身邊的掌柜說道:“我來濟南以來,還沒去過五岳行會那邊逛逛看看,我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想散散心,你帶路我去那一帶玩玩。”
“是!范先生這邊請!”拙樓掌柜勒轉了馬頭。
“目標行動路線變了!先去踩點,然后通知秦明月計劃有變!”跟在掌柜身后策馬緩行的范金星心中暗想。
而在中原商會中的四個人正長吁短嘆,蔣如祥手里緊握著會長的玉佩,閉目仰頭長嘆:“會長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要是今天中午帶批人跟著會長去就好了,唉!”
邱明林和蔣如祥他們是好友,見孟一飛和蔣如祥愁成了這個樣子,趕緊安慰道:“沒事的,明天我們會長會找一批知名人士先把楊會長保出來,先放心吧,急也沒有用的?!?p> 天機也跟著勸道:“你們先別亂了方寸,現(xiàn)在你們?nèi)糊垷o首,你們得先穩(wěn)住陣腳,中原商會你們倆要先撐起來,等老楊出來再說?!?p> 他正在說著,守在門口的一個便衣官差跑了進來,對著四人行了個禮,急急說道:“門口來了個人自稱有請柬!”
“什么?!”四個人一起站了起來,心中都想“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先聽他說什么,要是自稱有請柬,就打暈了捆起來裝麻袋里,我用車拉到老金那里去。”天機沉聲說道。
齊巨在石老二那里呆了整整一個上午,石老二把自己知道的鐵掌門地盤上的所有的賊都叫來了,甚至連幾個六七十歲的老頭都叫來了,他們都洗手不干幾十年了。石老二自己在院子里挨個問,而齊巨則在關著屋門的房里坐著聽著。
他原來是個春風得意的“有為青年”,自從入了鐵掌門,靠著外表忠厚、心眼伶俐升得很快,深得哥哥們和掌門的喜愛,在濟南地盤也算響當當?shù)娜宋?,年少氣盛的他從來沒有吃過虧,他經(jīng)常覺得濟南城都是自己的了,覺得自己是武功最好、下手最狠最讓人膽寒的鐵掌金剛,直到遇到丁玉展和唐博。他現(xiàn)在知道了外面有多么強橫的人物,光看唐博那眼神就知道對方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而丁玉展那種耍弄自己的打法更讓自己了解了自己不過是個井底之蛙而已,加上臉被打的那樣子,老覺得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自己,一下子心境從極端自負變成了極度膽小。臉上被打了四天,盡管用了最好的藥,但現(xiàn)在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所以不想見人,他命令同樣鼻青臉腫的石老二去查手下,自己卻躲在屋里不愿見人。
到了中午,石老二什么都沒問出來,想留齊巨吃飯,齊巨推辭了,他不想和別的人一起吃飯,從被打了之后,他每天都去海天閣吃飯,這個酒樓是鐵掌門開的,是他們地盤上最好的,他吩咐了飯店老板給他一個單間,每次去都是從酒樓后門上樓吃飯,這樣沒幾個人會看見他。
“八爺這邊請?!钡晷《s緊把他領到他的單間,“您今天來得晚了點,八爺您真忙?。『呛?。還是那幾樣嗎?”在單間門口店小二問道。
“嗯。”齊巨應了一聲,看到隔壁單間里有幾個食客推門出來了,趕緊用袖子遮住臉,推開單間門進去了。在桌子邊坐下,“這是什么?”他一低頭發(fā)現(xiàn)桌下地上有個紅顏色的東西,他彎腰揀了起來,展開一看,驚的嘴都合不上了。
周猛吃完午飯有一會了,正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yǎng)神。齊巨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先把正廳里的手下都趕了出去,靠近周猛耳邊說道:“掌門,請柬找到了!”周猛一驚,趕緊睜開眼睛,從齊巨手里接過那請柬仔細看了起來,良久才大笑起來:“給長樂幫的!小八,你真能干!我沒看錯你啊。才半天就找到了!另一份呢?”
“我就找到這一份?!饼R巨笑著說道。
“你怎么找到的?”周猛問道。
齊巨本來想編個自己如何歷盡千辛萬苦找到這個東西的故事,但是剛才他拿到請柬太興奮了,光急著向掌門報喜了,沒想到先編好?,F(xiàn)在編有點晚了,而且這個東西又不是金子銀子可以說是自己打倒了二十個人搶回來的,吭哧了好一會,實在編不出來,只好實話實說:“剛才去海天閣吃飯,地上撿的。”
目瞪口呆的周猛好久才笑起來:“真是我的福將?。∽呗范寄軗斓綆浊摄y子??!這個月給你加銀子!快去叫你的那些哥哥過來,我們商量一下?!?p> 很快八大金剛的其他人就來了,知道請柬找到了都很高興。
“掌門,我們是等兩份請柬都找到再去找楊振凡,還是現(xiàn)在就去啊?”劉強遠問道。
“大哥,我覺得夜長夢多,萬一時間一長,楊振凡開始準備去青城了或者和那兩個瘟神搞好了關系,請柬就一文不值了。既然現(xiàn)在有一份,我們先賣了吧,反正他不敢不買!”馬朋對劉強遠說道。
“說得好!”周猛大笑,“這次要五千兩,等小八再撿到另一份請柬我再賣五千兩,哈哈?!?p> “五千兩一份是不是太貴了?那老狗會買嗎?”齊巨說道。
“愛買不買!哼,不買我就燒了,讓那個楊振凡自己找人巴巴的去青城吧,哈哈?!敝苊同F(xiàn)在太高興了。
“那我們怎么和他們交易呢?我覺得在中原商會地盤上交易太危險,說不定老楊會黑吃黑?!眲娺h說道。
馬朋馬上說道:“在五岳行會和振威的地盤上交易也很危險,我們不能派高手過去,萬一對方和老楊沆瀣一氣替他搶了或者他們自己搶了,就麻煩了,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在我們地盤上交易,恐怕他會知道是我們鐵掌門賣給他的……”
“哈哈!”馬朋沒說完就被周猛的一陣大笑打斷了,“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是我賣的!哈哈,氣死他,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唉,我真是太舒服了?!闭f著臉色一鎮(zhèn),“找個人通知他們,明天中午在海天閣交易,他們那些頭目一個都不許來!叫他們找個小嘍啰帶著五千兩的銀票一個人過來!”
“掌門,這件事情我去做吧!我現(xiàn)在就找個人去通知他們?!瘪R朋馬上站了起來。
“嗯,小六去吧。不過不要說是我們鐵掌門的?。」?,我要楊振凡猜出來,氣死他!”周猛把請柬揣進了懷里,想著楊振凡生氣的樣子不禁舒服的搖頭晃腦起來。
兩個時辰過去了,馬朋從外邊回來了,他進去正廳向周猛通報了一下情況就告退了。
“大哥他們呢?”馬朋問站在院子里的一個手下。
“他們都在后院,因為要去拙樓嘛,呵呵,六爺你還不去換換衣服準備一下?”
“我這身衣服挺好的?!瘪R朋呵呵一笑朝鐵掌門正門走去。。
鐵掌門的總部也是一個巨大的宅子,不過比中原商會小了一半,所以只有一個門。
他施施然走出正門,來到正門的臺階上坐下,“六爺,您這是?”守門的兩個鐵掌門手下在他身后不解的問道。
馬朋回頭笑著回答:“今天心情不錯,坐在這里想點好事,哈哈。”
“六爺一高興,肯定我們鐵掌門就來喜事了,哈哈。”一個手下巴結的說道。而馬朋聽了顯得很高興,笑著說:“哈哈,你倒會說話。這里風大,我放你們一會假,你們?nèi)ラT房里歇會,我在這里呆著想點事情,順便替你們守會門吧。一會我回去的時候叫你們。”
看兩個手下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馬朋笑著說道:“這好事還用猶豫嗎?要是有人問,就說是我放你們假的。還怕我守不住門嗎?快滾,你們在這里煩我,哈哈!”兩個手下趕緊行了個禮,高高興興的走進門里面的門房了。
馬朋坐了一會,索性躺在了臺階上瞇著眼睡覺。過了一會,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嘴角不易察覺的微笑了一下,快步向路口跑去。
“六爺!不好了!”從路口急沖而來的正是鐵掌門的一個手下,他在路口看到馬朋連忙滾鞍下馬,滿頭是汗的報告說:“六爺不好了,五岳行會的一百多人騎著馬從西面沖進了我們的地盤,目標好像是我們的總部!”
馬朋還沒有說話,又一匹快馬從路上疾馳而來,在馬朋面前直直立住,馬背上的騎士下馬太急,一跤摔倒在地,但他馬上打了一個滾站了起來連土都來不及拍,急急躬身說道:“六爺!六十多個官差騎著馬從西北方向沖進了我們的地盤!看他們方向好像是總部,不知所為何事!”
馬朋皺著眉沉思了一會,還踱了幾步,把兩個手下急得滿頭大汗,“六爺,您說話??!我們可是抄近路來的,他們馬上就到了!要不要通知掌門?”就這一耽誤的工夫,兩個方向煙塵大起,馬朋慢慢說道:“沒事吧,我們又沒做什么事情。”說完這句話,兩股煙塵就和在了一起,然后馬上一陣腳步聲響起,接近二百人的官差和泰山派的手下就如潮水一般從馬朋和二個望風的人面前沖了過去。領頭的正是金總捕頭和天機,馬朋知道他們棄馬是為了避免馬蹄聲驚動鐵掌門的人,但嘴里卻說:“這些人瘋了嗎?”
看到那潮水完全涌進了鐵掌門大門之后,馬朋又看了看西邊,這個時候才看到一些人牽著很多馬過來,笑了一下,拍拍那兩個人肩膀,“沒事,來的是金總捕頭和天機道長,他們和掌門關系很好的,沒事。你們做的很好,回去吧。”
周猛正在正廳里坐著,突然正門一陣大嘩,正門前面的照壁兩邊就涌出一大幫人沖了過來,“怎么回事?”周猛站了起來。
“都別動!”金總捕頭邊往這邊跑別大喊,來的這些人里面很多都是官差,很多鐵掌門的人都拿出了武器,看到是官差來了又把武器放了回去。
“老金你這是干什么?還有你牛鼻子,你們想干什么?”周猛一臉愕然的走到正廳的臺階上,手下的幾大金剛也都跑了過來。
“老周,你把那請柬交出來吧?!苯鹂偛额^大搖大擺的走上臺階,在周猛面前站定。
“什么請柬?我不知道。”周猛一臉不知所謂的樣子。
“別裝了,我們抓到了去中原商會通信的秦三。他說請柬在你身上。”金總捕頭笑著說道。
“呵呵,老金你真會開玩笑。我哪里有什么請柬了?你說拙樓的請柬嗎?我有,晚上就去。”周猛斜看了一眼金總捕頭說道。
“呵呵,那你別怪我了。公事公辦?!苯鹂偛额^一揮手二十個捕快沖上了臺階。而臺下的泰山派的人也擺開了陣勢。周猛一陣憤怒,他這才知道對方的目標是那請柬,不禁惱起望風的手下怎么做的?這么多其他幫派的人和官差沖進地盤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如果早通知一會,他完全有時間把請柬藏起來或者毀掉,但是現(xiàn)在根本來不及了;但是就是通知了,自己也可能猜不到這么大場面是為了請柬來的,周猛心里暗想:“才幾千兩銀子值得你這濟南治安長官這樣嗎?還有天機這個混蛋湊什么熱鬧?難不成他想吞了我們?不是啊,那樣老金來干嗎的?老楊什么時候這么有面子了?真出奇了?!?p> “老金你想怎么樣?”周猛已經(jīng)知道了金總捕頭要動真格的了。
“不給也行。第一我先搜你們一遍身,第二把你們鐵掌門這個院子搜一遍。”金總捕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冷冰冰的說道。
“老金,出什么事情了?”周猛有點吃驚。心想難道楊振凡買動了老金,但看這個架勢不對啊,這完全是對罪犯的一套啊。而且不是一般的場面啊。
金總捕頭沒有直接回答他,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周猛你抬起手來!”走向他身前做勢就要搜。
周猛心里對老金的行為吃驚之極,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請柬上已經(jīng)有兩條人命了。
“呵呵,老楊那小子求你了吧,不用搜了,我有那請柬,本來想親自給他送去,緩解一下多年的誤會,剛才才沒有給你?,F(xiàn)在就麻煩老金你給他吧?!?那請柬就在周猛懷里,他看現(xiàn)在實在瞞不住了,他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毫不猶豫的伸手把請柬從懷里掏了出來,交給了金總捕頭。
“一起喝杯茶吧。牛鼻子你也上來啊。唉,老楊真有面子,一下子就出動這么多人,得多大的面子啊?!敝苊托χf道。
“老周,這請柬你怎么到手的?”天機這才笑著走了上來。
周猛本來順口想說買的,但是轉念想起這樣會讓楊振凡笑自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微笑著照實說道:“小八路上撿的。他是我的福將啊。走路都能撿到銀子啊?!?p> “是齊巨給你的?”金總捕頭笑著問道。
“呵呵,是啊。走,喝杯茶。牛鼻子別走了,咱們一會一起去拙樓?!敝苊托χ鴮λ麄儍蓚€說道。
“周猛!”金總捕頭一聲大喝,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這請柬上帶有捕快張賢亮夫妻的兩條人命!這是殺害官差的大案,請柬是重要的證物。對不起了,你和齊巨跟我回衙門吧,在那里楊振凡等著和你對質呢。”
“什么?”周猛呆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這請柬真是撿的啊。”
金總捕頭冷笑了一聲:“你在路上給我撿兩千兩銀子看看?請吧。我也不鎖你了。只是請你們到我那里說清楚這請柬怎么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