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yīng)了魯西西去學(xué)校陪她守株待兔——等著梁帥哥上門。但林妙也跟她說清楚了,剛剛應(yīng)聘上的人,不可能第一天就請假不去,新開的茅廁還三天香呢,所以,星期一,她乖乖地6點起床趕去廣告公司上班了。
樓下等電梯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地就見盛聰踩著白色高跟鞋施施然地走來,林妙正準(zhǔn)備閃到人群后面去,眼尖的盛聰已經(jīng)看見了她,像多年老友一樣朝她揮手。
于是兩個人一起走進(jìn)電梯,盛聰很體貼地問:“看你填的家庭住址在五馬路那邊,過來要一個多小時吧,那你不得6點就起床?”
“是啊,沒辦法,怕遲到嘛?!?p> 盛聰“啊”了一聲:“難道Boss沒跟你說嗎?我們平時都是9點上班的,你7點起來就可以了,老是6點,誰受得了。”
林妙看了盛聰一眼:“那盛副經(jīng)理怎么這會兒就來了呢?”
此時電梯已經(jīng)到了9樓,盛聰邊走邊說:“我習(xí)慣早起,而且來早點可以收拾整理一下辦公室,燒點開水啥的。你不知道,Boss每天早上一來就要喝咖啡的,咖啡對他就跟早餐奶一樣……”
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說著,林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討厭她了。她如此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名義上是副經(jīng)理,實際上連秘書和打雜小妹的差使也兼著。這樣的袖珍公司,工資不可能很高,其他各項福利保障之類的多半不全甚至沒有,職務(wù)上也沒有任何發(fā)展空間。是什么令她如此盡心盡力呢?除了對夏以南的愛,林妙想不出別的了。
其實林妙起床后就想起了夏以南說過9點上班的話,她還是沒有磨蹭就出門了,想的也是早點來做做衛(wèi)生。雖然是獨女,來自農(nóng)村的父母可沒有慣她,從小就培養(yǎng)她做家務(wù),所以在80后的女孩子中,她可能算比較能干的,一般的家務(wù)活都會。林媽還總是教育她:“一個勤快的人走到哪里都比懶人受歡迎?!被蛘摺耙粋€人的討厭程度跟他的懶惰程度是成正比的?!?p> 事實證明林媽的教育是成功的,林妙跟室友關(guān)系一向就處得很好,大學(xué)時候是,現(xiàn)在跟魯西西也是。
等到夏以南來上班的時候看到了就是這副情景:他的辦公室窗明幾凈,他的辦公桌椅纖塵不染,他的水晶球閃閃發(fā)亮,他的煙灰缸純潔如新。
然后,他的眼睛猛地睜大,放射出異樣的光芒。
他的辦公椅旁,一個女人正撅著圓圓的翹翹的臀部在椅子下面忙活著。
努力按耐住蠢蠢欲動的情緒,他含著笑問:“你在干嘛呢?”
“哦,我在擦椅子腿?!边@一點很明顯好不?不明白經(jīng)理大人為什么要她回答如此白癡的問題。
“老天,你這么勤快,我是不是還要付你清潔工的費用???”
“如果你樂意付的話,我當(dāng)然……很樂意收,嘿嘿?!闭f完,林妙抬起頭朝夏以南一笑,臉兒紅得跟蘋果似的,又水靈又紅潤,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夏以南心里涌起了一個疑問:“呃,你是怎么逃過那么多狼口虎口,平安地活到現(xiàn)在,然后走到我公司來的?”
“什么?”林妙正彎腰在水里擰抹布,沒聽懂他這么玄妙的問句。
“Boss,電話!”盛聰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一把提起裝滿污水的塑料桶就往衛(wèi)生間走,心里那個懊惱就別提了。她帶領(lǐng)下屬給經(jīng)理室做清潔,中途隔壁電話響了她過去接,就在這時候夏以南來了,看見了勤奮勞動的林妙,沒看見她!但愿搶著潑水能換回點損失。
可等她提著一桶干凈水回去,夏以南已經(jīng)帶著林妙出來了,看見她就說:“我們有事出去,你就留在這里守著吧?!?p> “哦,好的?!?p> 好他媽的,才來一天就“我們”了?就出則成雙入則成對了?
回到辦公室,盛聰氣得把水桶往地上一摜。這下好了,劣質(zhì)塑料桶立刻從底上裂了一條縫,變成了一個漏斗,水流了一地。
林妙手忙腳亂地找拖把,這時門口出現(xiàn)一個人說:“這是怎么啦?水太多了,拖把不中的,要用掃帚掃?!边呎f邊找來掃帚,手腳麻利地把水往外面掃,盛聰則跟在后來用拖把拖,好不容易清除了水患。
忙完了這個,盛聰才坐下來問他:“你請假好幾天去哪兒了呀?Boss這幾天可郁悶?zāi)?,那兩個走了,他以為你也要走。你要是今天還不來報道,可能我們又要招財務(wù)人員了?!?p> 張景生,也就是盛夏廣告公司的財務(wù)副經(jīng)理向隔壁房間指了指,神秘兮兮地問:“夏經(jīng)理不在吧?”
盛聰奇怪地看著他:“Boss剛剛帶著一個女孩子下午了,你沒遇見他?”
“沒有啊?!?p> “不可能啊,他們走了不超過三分鐘,他們下去時候應(yīng)該正好在樓下碰到你?!?p> “真的沒看到?!?p> “路上也沒有?”
“沒有?!?p> 盛聰心里的疑團(tuán)增大了,這兩個人明明說要出去的,為什么沒下樓?
“很好理解呀,他們下樓后去了停車場,正好跟我錯過了。我說,你干嘛糾結(jié)這種小細(xì)節(jié)?。俊睆埦吧⒅龁?。
盛聰不停地擺弄著自己桌上的東西,臉上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沒什么啊,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張景生嘆道:“聰明妹妹,你什么方面都聰明,就是在情字上看不透啊?!?p> 盛聰抬起頭說:“看得透的人比較幸福嗎?他們看我傻,我看他們是懦夫,是刻意麻木。”
張景生趕緊舉起白旗:“好好好,不爭,不爭,和為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