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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醫(yī)今天休息。如月從太醫(yī)館撲個空,跑到他家,他正在花園里泡茶,看到如月他又驚又喜,忙請她坐下來喝茶說話。
如月坐下來,叫馮明將些食物、果干、果汁拿出來,送給胡太醫(yī),表示他對自己的救治之恩。
胡太醫(yī)吃了塊果干,玩笑道:“我可是有聽說你給皇上送美食的事。想不到如月小姑娘,還記得老朽的的好,現(xiàn)在拿這么多吃的來。真是沒白治你一場?!?p> “胡太醫(yī),論年紀,你和我父親一般。論輩份,你和我爺爺一樣。我一直想單獨來謝謝你一次,可是沒閑得下心。還請你原諒?!?p> 胡太醫(yī)笑著仔細看她,氣色紅潤,呼息均勻,說話中氣十足,走路利索有勁。只是額頭上有指甲抓傷。點頭道:“丫頭。你把自己額頭抓傷啦?給擦點藥。你送我這堆東西,我就不客氣收下了?!?p> 說罷令邊上的下人把東西拿進屋后,再拿瓶外用藥油來。
“胡太醫(yī)。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聽說過‘骨結(jié)核’這種???”如月著急地問。
胡太醫(yī)看她神情不象瞎問,笑道:“這病就是人們說的‘骨疽’,這病不一定就會死人。不過說不清,就象人人喝口涼水都會哽死一樣。不知誰得了這?。俊?p> “我聽下人聊天,說有個人得這個病死了,死得很痛苦。今天來拜訪你,就順便問問。以后好叫他們都當心身體,要提早預(yù)防?!?p> “預(yù)防?防不勝防。”胡太醫(yī)揚揚眉,圓臉上擠著一絲笑容。這病,大清王朝的歷代皇子中,有不少人因此死亡。個中的原因還真是說不清。
“難道不能提前預(yù)防?”如月失望得很。
“防也能防,但也不能防。就象人吃五谷雜糧,丫頭,你能預(yù)防一次都不會感冒或拉肚子?”胡太醫(yī)瞪大他細長明亮的雙眼,用手拉了下嘴角上的短胡子。
“如果知道有個人,有天可能會得這個病,而不能提前預(yù)防,眼睜睜看著一個好人死去?”如月糾結(jié)上了。為什么,不一定會死人的病,將來五阿哥就一定會死呢?
“丫頭你本事大,能未卜先知?別為這種事杞人憂天。就象你上次受傷,看著就是沒治的事,可你卻活了下來,為什么?那是因為你命不該絕。倘若一個人壽年到了,怎么死都只是個交待。”胡太醫(yī)揚眉勸慰她。這防不勝的事,他可不能亂說。
如月嘆道:“唉。難道真的不能提醒他注意?比如飲食、睡眠等等?”
胡太醫(yī)笑道:“暴飲暴食而死,那是活該。誰叫他吃喝拉撒這樣的事都沒個節(jié)度?要把一輩子飲食都吃光的樣子,那不是趕著去早死是干啥?再則,骨疽和吃喝沒多大關(guān)系。這種病,小姑娘不要再問了,再問我也不答。你請喝茶,品味一下我這陳年雪水泡的隱者香。”
這時胡太醫(yī)下人拿了瓶藥油出來,胡太醫(yī)打開蓋,給如月額上抹了花。又把藥瓶子遞到她手上道:“等會回家時,把藥拿回去,晚上睡覺時再抹一次,明早就好了。”
如月接過藥,笑咪咪地說:“我今下午來,不象是來看望你,倒象來討藥的一樣?!?p> 胡太醫(yī)搖搖手道:“說這話太見外。快嘗嘗這茶,聞聞香否?”
如月聞了下茶,再品了口茶,笑道:“幽幽隱隱的清香,不愧叫‘隱者香’。還有這泡茶的水,第一要甘露,第二要雪水,第三才是雨水。今天來撞上你這好茶水,真是口福?!?p> “丫頭,還真懂飲茶。”胡太醫(yī)被他逗樂,笑道:“我中午睡了會覺起來,這右眼就噼啪噼啪地跳,捉摸著定有貴人來,所以先泡著這茶候著了。沒想到,果然如月小姐來了,還送我好吃的東西。你要不嫌棄,待會走時,我把這茶葉送點你,這可是皇上賞的口物?!?p> “那就謝謝你了?!比缭履樎稓g喜。
“你那參地弄得怎么樣了?”胡太醫(yī)關(guān)切地問。
“還在催芽,再過幾天才種苗?!闭f到這,如月精神一振。胡太醫(yī)可是管著宮里的藥材進出?!暗任胰藚⒎N出來了,還要請你幫忙找個出路,這事你是長輩,我自當算你一個份了。”
這種事,求人家,需先將有好處的話丟在前頭。不管多好的關(guān)系,都不能讓人白白幫忙。
“這事,我可不一定幫得上你,我管的只是藥材,藥用人參有多少點?不過內(nèi)務(wù)府有專門經(jīng)營人參的部門,可叫你爺爺把他介紹給你認識?!焙t(yī)積極地幫她出主意。
如月笑道:“要是讓我爺爺出面介紹那人相識,人家不是說我爺爺有心算計皇上的銀子嗎?要是你出面介紹,到時我也不出面與他接頭,派我那專管出售的下人去,人家才不犯疑惑。人參的質(zhì)量,到時你可以先去園子檢驗,再定等級。我這只是出售人參,又不做壞事,胡太醫(yī)爺爺,你就不能順順這個人情?”
“喲。小丫頭,真的精靈得很。”胡太醫(yī)被她逗得更高興,要是自己有這么精靈的女兒就好了。他雖喜歡如月這個小丫頭,又與他爺爺交情好,但素不太愛與同事間有經(jīng)濟往來。他手上管著藥材,一直提防著閑言閑語。
正這時,一個少年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如月,文質(zhì)彬彬地說道:“爹。我剛才在書房里寫完字,特來請你去檢查?!?p> “子銘,快過來坐下。我正和馮總督的孫女兒如月姑娘聊天,你們認識一下吧。不要以后在街上遇到,連招呼都不能。”胡太醫(yī)雖是漢人,但性情十分開明。
子銘和如月相互禮見后,坐在旁邊一只空凳上。
胡太醫(yī)見兒子來了,怕如月再求他幫忙引線,到時又不忍心過于拒絕她,說道:“子銘,你好好看著邊上煮的茶。我去書房看看你寫的作業(yè)就來。”
如月細看子銘,細長的方臉不象他父親,眉目間閃動著聰慧和誠實。
子銘也拿眼瞧她,粉紅的面兒上一雙黑溜的眼睛象兩顆明星,紅紅的嘴兒持著生動活潑的笑容,很是大方美麗。
兩人相互打量了一番。子銘畢竟是主人,忙招呼道:“如月姑娘,請用茶?!?p> 說話時,他把邊上的壺提起,換了泡水。
如月心中明白。胡太醫(yī)定怕招閑話,所以不愿意承諾幫她賣參。反正人參長出來還有很長段時間,只要常來拜訪他,又把些園子的特產(chǎn)送給他,不怕他將來不幫忙。于是,她笑盈盈地和子銘聊了會眼前這片花園,就借口時間漸晚,得早點回去,不然爺爺記掛。
子銘見她要走,大聲把爹喊出來。
胡太醫(yī)拿著小罐茶葉送給她,算是回報她今天帶物品來看她。
胡太醫(yī)不肯說‘骨疽’的根源,如月心里另尋途徑也要找到答案。
申時后,她在紫桐藥房外等到和珅,就進藥房去找陳老板,他藥房里面有個小書屋陳列了很多醫(yī)藥書。
陳老板年約三十,看著有點鼠目狼眼,這種長相給人印象常不太好,但其實他是個很熱忱和善的人。他和如月很熟,自然也是如月未來的合作對象。
聽說她要找‘骨疽’方面的書,他愣了一下:“這病……”
“這病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不明白?”如月希望他能解答。
“這病可是皇家最愛得的病。”他將嘴附在她耳邊悄語。“為什么,你自己慢慢翻閱吧。有個伙計今天休假,我外面不是很空。”
他把骨系方面的書翻列出來,讓他們慢慢查閱。
“陳老板,你去照顧生意。我們翻閱了就出去?!?p> 如月說邊開始翻書。
和珅聽了他們說的,也動手拿起一本快速查找‘骨疽’。
沒多會,和珅叫道:“月兒,你看是不是這段記載?”
如月拿過他手上的書細看??戳T,將書放下,嘆道:“原來是房事之后,毒邪深襲,附于骨上的化膿性疾病,難怪沙濟真說‘骨瘡’”,也難怪胡太醫(yī)說‘防不勝防’。我們把書放回書櫥里吧。”
聽到她若無其事地說出‘房事’,和珅臉上微熱,心里卻驚詫,小如月什么都知道,說這話竟無害臊。
如月看他表情有點異樣,輕輕打了下他的后腦,嗔道:“瞧你胡思亂想的樣。”
房事本是自然之事,和珅被她一說,自覺心虧,忙動作迅速地幫著把一列書擺回去。
如月心中發(fā)出沉重的嘆息:“唉。胡太醫(yī)和陳老板都說皇族中有此病,想必五阿哥將來病死,是天命難違了?!彼m來自現(xiàn)代,也沒法改變這個未來將發(fā)生的事。
如月和五阿哥雖是頭次見面,交情不深。在清朝,他是第三個能讓她上心的人,這種感覺頗象親情。
這讓如月接下來的日子陷入一種痛惜和失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