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城武威侯府,炎夏皇朝最具威嚴(yán)的建筑之一。凡炎夏百姓經(jīng)過,無不目露尊敬,從未有人敢在武威侯府前大聲喧嘩。甚至連先帝都曾頒布圣旨:武威侯府門前,文官落轎,武將下馬,皇帝欲入帥府,亦要等待門房通傳,以示遵敬。
這一切都是因為武威侯府姓趙!趙氏一族,綿延十五代,族中男兒成年后全部踏入軍伍,為炎夏南征北戰(zhàn);其中多數(shù)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
時至今日,到趙老元帥這一代,整個趙家,只剩他老人家,護(hù)國將軍趙尋禮,以及趙大將軍的女兒趙勝男三人,其余人等,盡皆為國捐軀。
八百兒郎策馬去,斬盡天下不臣心。
赤血灑盡山河土,回首魂歸趙字旗。
縱觀趙氏一族所有事跡,可謂輝煌!可謂悲壯!
然而今日,一向肅穆莊重的武威侯府內(nèi),徑直走出一位身背行囊的少年,轉(zhuǎn)身對著武威侯府破口大罵,嘴里嚷嚷的話簡直要驚掉路人的眼球:“兩年!整整兩年!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TM劈了整整兩年的木頭!每天一睜眼,除了木頭,還是木頭,全是木頭!趙有德你這個糟老頭子,你這是報復(fù)!你小心眼兒!你玩不起!現(xiàn)在木頭劈完了,小爺不伺候了!”
這小子怕是腦子有問題?敢在武威侯府門前罵趙老元帥!
武威侯府內(nèi),趙老元帥老神在在坐在大堂中央,聽著門外那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一臉壞笑道:“喲呵,臭小子敢罵我?!嘖嘖,還想走,真當(dāng)那賣身契是白簽的。老余,把那小子給我逮回來。”
一名管家模樣,體型略顯富態(tài),臉上帶著憨厚笑容的老伯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向武威侯府外走去。
趙有德接著自言自語道:“我想想啊,一屋子沉星木,當(dāng)年我劈了整整三年零兩個月才劈完,尋禮花了四年,勝男那小妮子足足劈了四年半。不得不說,白一這小子資質(zhì)有點(diǎn)恐怖了?!?p> 沉星木,堅如隕鐵,一般人手持刀斧劈上一天,都不見得能夠劈開一塊。
老趙家的人正式習(xí)武之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憑自身之力劈開滿屋子的沉星木,其目的是為了能夠最大程度上淬煉己身。
再說白一正站在武威侯府門前罵的酣暢淋漓,帥府大門突的打開一條縫,接著從門縫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捏住白一的脖子將他拉進(jìn)門內(nèi),緊接著大門再次關(guān)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眨眼間白一便消失在過往行人的視線中。
老余就那么捏著白一的脖子一路走向大堂,白一喘不上來氣,整張臉被憋得青紫,又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的拍打老余,示意他老人家放手。
來到大堂內(nèi),老余剛松手白一就趴到地上不住的咳嗽,老半天才恢復(fù)過來,他望著老余苦笑連連:“余叔啊,您老人家至于么。我差點(diǎn)就被您老給掐死了?!?p> 老余也不說話,憨厚一笑,便轉(zhuǎn)身走出大堂外。
趙有德毫無元帥樣的翹著二郎腿坐在大堂中央,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輕輕一抿,然后放下茶杯,一臉得意這色:“咋的?想走?這賣身契還在老夫手里握著呢,你走得了嗎你?”
白一見這糟老頭子笑得和秋日盛開的菊花似的,再想想這兩年自己過的是如何的水深火熱,不禁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最后干脆原地挑起,指著趙大元帥的鼻子罵道:“我為什么想走,你個糟老頭子難道不清楚?!我劈了整整兩年的木頭,那一屋子鬼木頭比鐵都硬啊,兩年下來我砍碎多少把刀你知不知道?八百多!八百多把上好的百煉鋼刀!你看看我手上的老繭,這厚的,都看不出是人手了啊。你就說這是人過的日子嗎?好不容易把那堆破木頭劈完了,萬一你要是再整一屋子讓我劈,我還活不活了……我不跑行嗎?”
趙老元帥淡定的抹去飛濺到臉上的吐沫星子,對白一笑道:“既然劈完了就不劈了。待會兒收拾收拾,和我去一個地方?!?p> 白一瘋狂搖頭:“不去?!?p> 趙老元帥循循善誘:“去了那,我便不強(qiáng)迫你做事,而且天天有肉吃?!?p> “不去,糟老頭子你肯定又想坑我?!?p> 趙老元帥滿臉親切之色:“真不去?”
白一搖頭搖的那叫一個干脆。
“哼!去不去可由不得你!老余把他給我綁了帶走!”趙老元帥臉色一變,虎軀一震,大手一揮,老余帶著幾名彪形大漢進(jìn)入大堂,三兩下捆住白一的手腳,用一根木棍往手腳間那么一穿,再用一塊破布塞住白一的嘴,直接就把白一給抬下去了。
…………
趙老元帥帶著白一他們來到一座深谷。
白一低頭看著谷下那一雙雙慘綠的大眼珠子直咽口水。
趙老元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咋樣,沒騙你小子吧,頓頓有肉,還是新鮮的。只是吃不吃得到,就要看你小子的運(yùn)氣了。這山谷四面都是陡峭山壁,人一但掉下去,除非有外力幫助,否則無法爬出來。我在這谷內(nèi)養(yǎng)了三千只狼,你啥時候殺完,我啥時候讓人拉你上來。你小子沒意見吧?”
白一表示,有能耐你把我嘴里的破布給撤了,我保證讓你老人家好好嘗嘗我的口水甜不甜。
“好了,把他放下去吧?!壁w老元帥一揮手。
眾人取出一捆麻繩,一端綁在一塊大石頭上,另一端綁在一人腰間,只見那人抱起白一走到谷前縱身一躍,兩人便朝著谷底墜去。
短暫的失重后,在距離谷底還有三米高處兩人總算被繩子給拉住。只見抱著白一的那人從腰間拔出一把刀,手起刀落間斬斷捆住白一手腳的繩索,接著把刀交到白一手里,然后提起白一用勁一扔,將白一往谷底扔去。
最后那人一拉繩子,便被人拉著向谷口升去。
白一落地后調(diào)整好姿勢,一口吐出嘴中的的破布,正待說話,卻見黑暗中一雙雙充滿饑餓貪婪的狼眸緩緩睜開。
白一臉色大變,當(dāng)即提刀跑路。他不跑還好,這一跑周圍的狼群仿佛收到了某種信號,紛紛向白一涌來,對著白一就是一通圍追堵截。
一時間,整個山谷里只聽見群狼興奮的嚎叫和白一發(fā)出的慘叫聲。
一番左沖右突后,白一終于找到機(jī)會快速爬到一顆大樹頂上。此時白一原本完好的衣服全成了碎布條子,全身上下滿是狼的抓痕,是不是往外溢出絲絲鮮血,簡直慘目忍睹。
白一顫顫巍巍對著谷口舉起刀,用盡全身力氣吼道:“糟老頭子,等小爺出來了,小爺絕對要把你武威侯府給燒了!”
而處于谷口的趙老爺子,在看到白一在狼群中閃躲和上樹時展現(xiàn)出的略顯奇怪的身法時,眼中精光一閃,沉思片刻后對著周圍其他人吩咐道:“三天時間,好好查查這幾個小子從小到大都接觸過什么人,三天后我要看到情報?!?
鋒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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