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搞什么?!快去叫人把他弄上來!”馮朗有些氣急敗壞。
事情已經(jīng)夠糟糕了,沒想到還能更遭!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都有些著急,白黎在城墻上看的心急如焚,雙手撐住墻壁就想往下跳。
羅柏的絲線及時伸過來拉住了她:“你要干什么?”
“去把秦非拉回來??!”白黎焦急地道:“你沒有看見他已經(jīng)被污染了嗎?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變成和其他人一樣的……”
一樣的尸體。
白黎沒有說下去,但是羅柏自然懂她的意思,又好氣又好笑道:“他們不了解,你不了解秦非嗎?他什么時候做過這樣沒把握的事?”
白黎的動作一頓。
秦非確實不是那種沖動的人,這幾次任務(wù)下來,他都很冷靜和理智,只不過每次都倒霉遇到超乎想象的存在。
但那只是意外,本質(zhì)上,秦非還是很靠譜的。
想到這里,白黎收回了已經(jīng)跨上墻頭的大長腿,打算靜觀其變。
這時中控室已經(jīng)打開,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端著槍從梯子爬下了城墻,卻在半路通通被羅柏攔住。
“羅柏,你這是在干什么?!”
馮朗從中控室出來,他不是能力者,在這種時候不得不穿著厚厚的防護(hù)服,帶著最高規(guī)格的過濾面罩,這讓他的形象有些滑稽,聲音也有些沉悶。
“自然是阻止你胡鬧?!绷_柏輕描淡寫地道:“讓你的人撤回去,這里的事情我有把握解決,你不要插手?!?p> “羅柏,你搞清楚,我才是局長!你在教我做事?!”馮朗氣的聲音都有些尖銳。
自從羅柏帶著人到了現(xiàn)場之后,他一直都處于被動狀態(tài),這讓馮朗的心里很不爽。
羅柏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仍然咄咄逼人:“馮局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明知道東寧城只是一個小城,你們都解決不了的棘手污染事件,卻將我們叫過來……之后,是不是還打算將責(zé)任推給我們?”
馮朗被戳破了心思,有些惱羞成怒,但是這樣的指控他自然不可能承認(rèn),在官場沉浮這么多年,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讓他破防的。
“哼,羅柏,你這是在信口胡謅!”
“看在你能力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追究你頂撞上司的責(zé)任,給你一個面子,但是你再這樣污蔑我,我會采取強制手段!”
羅柏哂笑,馮朗說的強制手段他還真的不怎么放在眼里。
不過,為了避免剩下的隊員受到波及,羅柏還是道:“行了,不用裝了,這件事情我攬下了,你報告的時候大可以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
馮朗有些驚疑不定,摸不準(zhǔn)羅柏的態(tài)度。
難道,他真的有把握解決這次的污染?
靠什么呢?!
想到這里,馮朗的目光已經(jīng)移到了下面的秦非身上。
……
逐漸變得灰白的世界中,秦非仍然靜靜站著,他的臉上早已經(jīng)布滿了淚水。
黑色的碎發(fā)有些凌亂,眸光深邃,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肖遠(yuǎn)也被他的變化驚到了,他顧不得再去探查周圍的人,拍了拍秦非的肩膀道:“兄弟,兄弟,你怎么樣?還好嗎?”
而此時的秦非當(dāng)然不可能回答他的話,此時此刻,他的心神已經(jīng)全部被歌聲所占據(jù)。
“火柴排成怪異圖騰
床邊抬燈陌生指紋
門后的人上揚嘴唇
等我轉(zhuǎn)身阿……”
聽著那驚悚的旋律,一股股難以自抑的哀傷情緒涌上心頭。
秦非沒有抵抗,而是任由自己沉浸在歌聲里。
這是他想到的,能夠找到污染最快的辦法。
既然借用靈感無法看到,那就身臨其境地感受這個污染,才是了解它的最好機(jī)會!
秦非心中對于污染源有個大概的猜測,這應(yīng)該和他看到的那個坐在椅子上的黑裙女人有很大的關(guān)系,只是光知道這個還不夠,他需要找到她的位置。
悠揚的歌聲里,秦非的意識像是墜入到了無邊的黑暗。
無數(shù)虛影在他身邊浮現(xiàn),像是燭火,在黑夜中隨著那歌聲緩慢搖曳。
這里是一處空曠而古老的大殿,目光幾乎無法窮極它的邊緣,殿中每一塊石磚上面都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似乎已經(jīng)存在了幾千萬年,幾萬萬年。
秦非和那些人形虛影的大小在這里就像是一只只小小的螞蟻,鋪滿了整個大殿。
而除了這些虛影之外,大殿上還有一些灰白色的橡膠模特,和外面那些人如出一轍,它們讓這個大殿充滿了一種驚悚的‘活力’。
在一片歌聲中,秦非靜靜向前走著,繞過了擋在他前面的那個巨大而高聳的石柱。
然后他看見了她,或者說,祂。
這應(yīng)該是秦非見到的第三個邪神。
然而,無論是那個眼球,亦或是,里世界里那灰綠色長滿觸手的怪物,都遠(yuǎn)遠(yuǎn)無法與眼前的祂相比。
前兩者充滿了邪惡和瘋狂的氣息,而眼前的女人則像是沒有生命的雕像。
她一動不動地斜靠在椅子上,只有嘴巴微微張合,歌聲像是海浪一般,幾乎要將秦非的意識淹沒。
他咬牙撐著,抬頭看向女人。
她仍然沒有臉龐,或者說,她的臉龐和周圍的橡膠模特也沒有什么差別,空洞而呆板。
秦非幾乎要被這巨大的身影震懾住。
是的,巨大,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使坐著也高達(dá)上百米,秦非甚至不如祂的一根腳趾高。
而之前看到的畫面中那小小的血泊,此刻更是如同一片湖水,阻擋住了秦非腳步。
這……這怎么打?
秦非的心里有些崩潰。
現(xiàn)在的他即使面對那觸手也有還手之力,最不濟(jì)也可以在祂手下保住性命。
可是面對這個女人,他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
歌聲緩慢停止,女人垂下頭,沒有眼仁的空洞眼睛看著腳下這只螻蟻。
“你終于……來了……”
她使用的語言不是秦非知道的任意一種,但是他就是聽懂了那話中的意思,仿佛不是語言,而是某種意識投射在自己的大腦中。
那張巨大的人臉在上空俯視著自己,秦非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這才開口道:“你認(rèn)識我?我只是東寧城一個普通的能力者?!?p> 他說著,微微躬身,試圖和對方交流。
既然打不過,這就是唯一的辦法了,只是這辦法秦非也沒有什么把握,即使現(xiàn)在是精神體的狀態(tài),秦非也感覺到手心出了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普通……呵呵……”
祂又笑了兩聲,聲音里竟然帶著嘲諷之意。
“你……不算是能力者?!钡k說道:“你是我們的候選人?!?p> “現(xiàn)在還不是你來的時候……”
“我會離開?!?p> 祂說著,輕輕吹了一口氣,但這口氣對秦非來說,就像是一道狂風(fēng)!
他的精神體瞬間被吹離原地,向著來時的方向飄蕩過去。
山大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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