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東西,直接炸開了。
是連放鞭炮都形容不出來的程度。
但江時熠的話還在繼續(xù),壓根兒不放過她。
可能是在說出那句‘不要太看得起我’之后,他整個人就像找到了最正確的話口那般,略微緊繃的身子忽然松懈下來,可哪怕是松懈,他那姿態(tài)依然瀟灑,該彎的地方絕對不直,該直的地方絕對不彎,絲毫沒有那種成日泡在電腦面前的頹態(tài)。
幽深的眸子依舊在盯著她:“嗯,從兩年前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是想跟你一輩子的?!?p> 江時熠,想跟她過一輩子?
所以,江時熠是在說喜歡她嗎?
這怎么可能呢?他們才見過一次面,江時熠怎么可能會喜歡她?
太亂了,亂到連她自己都幾乎忘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也一樣的,在見到江時熠的第一眼,沒有緣由,就是喜歡上了。
還是喜歡到可以為他打到國服第二的程度。
那只將她圈在方寸之地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搭在了欄桿上,反正等她回過神來時,她跟江時熠之間的距離就跟剛才一樣,貼得很近,近在咫尺,她的鼻尖幾乎要碰上他的胸口。
眨了眨眼,江時熠的聲音很輕:“小朋友,我忽然跟你說這些,還有突然……對你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越矩了?”
像現(xiàn)在這樣,突然把你圈在只有我的方寸之地,會不會有些越矩了?
話語之下,江時熠的眸色比剛才更深。
沉默沒多久,不等沈星眠回答什么,江時熠那搭在欄桿上的手不僅沒放開,相反的,他還稍稍加了些力道,用力捏緊:“我覺得是有點越矩了,畢竟客廳里還有人看著呢,”
他完全就是在哄,雖然調笑和輕佻半分未減,卻也是在撩,很放肆的那種。
特別是在說那句‘客廳里還有人看著呢’的時候,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客廳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話語結束,又在話尾刻意用上揚的語調勾著她。
但她毫無反抗的辦法。
……也不太想反抗,便任由江時熠繼續(xù)將話說下去:“但我不想道歉,因為這件事,在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做了?!?p> 哪件事?
告白還是……
不等她想明白,她現(xiàn)在也不可能想明白,云里霧里的,江時熠的聲音像穿過兩年了的微風,蕩漾繾綣:“兩年前就想說了,只是當時你還太小,雖然現(xiàn)在也沒多大,但至少,成年了?!?p> 成年了,我好像就沒必要再客氣了。
“所以小朋友,我喜歡你這件事兒,是從兩年前就定下了的,跟任何別的什么事情都沒關系,明白了嗎?”
沈星眠:“……”
她不知道這句話在耳邊環(huán)繞了多久,悠悠然的。江時熠伸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碰了一下,不知道說了什么,她聽不太清。
等她回過神來時,江時熠已經踏進了客廳,留給她的是一抹背影。
那些話語逐漸清晰起來——
“我是不是跟你說的有點兒多了?沒關系,如果覺得事情太多了,你可以優(yōu)先考慮一下,有關于‘我喜歡你’這件事。時間不早了,隊里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嗯?”
入眼是江時熠站在門口準備離開的背影,沈星眠右手的力道幾近要將手機捏碎,臉很紅,風刮過,是燙的。
呢喃細語,在說出來的瞬間就能跟風融在一起。
染著濃烈的委屈:“不是,我也沒說不能立刻答應啊,江時熠,你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