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安逸的歡快氣氛,迎風(fēng)飄揚,帶走了一切紛擾,歸于平靜。
就在這個時候,天上驀地閃了一閃,照耀了天際。
半晌,幾聲驚雷順直而下,下起了大雨。
屋內(nèi),眾人聽到雷聲,都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因為雷聲驚擾了眾人的興致,還是因為外面下起了大雨,在雨間行路,多有不便。
路面崎嶇,光線昏暗,地面坑坑洼洼,遍地積水,這本是尋常之事,但在今天就未免有些掃興了。
在屋內(nèi)酣睡不已的古月星,一躍起身,被雷聲驚醒的他,下意識地走到客廳。
客廳里,煙羅、凌千音、古月孤、冰文昊、云若曦、冰冥夜,一眾人望著窗戶,見雨勢較大,雷聲不斷,神情皆有些沉寂、嚴(yán)肅了起來。
三個小時后,雨漸漸的小了??墒牵?dāng)古月孤走出去的時候,嘩地又是一場大雨傾瀉而下。
眾人嘩然,無不驚訝!凌千音面上諷刺意味十足,開口道:“看來連老天爺都不放過你,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古月孤悶哼一聲,看看天,又看了看凌千音,頓時整個人焉了下去,沒精打采地走到沙發(fā)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咕噥著:“這個破天氣,看到我就下雨······存心跟我過不去,哼。”
暗潮洶涌,危機一觸即發(fā)。
煙羅小心翼翼地走到冰冥夜身邊,冰冥夜正一個人看著窗戶外的雨景,神情淡漠,站姿筆挺,眼眸冷漠寂寥。
煙羅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突然間變得很酸,很難受,感覺很不好。
屋外,依舊是瓢潑大雨,雨勢很大,狂風(fēng)嗚嗚的吹著,雷聲震天。
煙羅看著此時孤寂的冰冥夜,眼里閃過一抹心疼,冰冥夜似是很專注地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并沒有看到煙羅那心疼的目光。
冰冥夜轉(zhuǎn)頭,看著另一個窗戶,那里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她的母親,另一個人是甚少和云若曦交談的風(fēng)澗溪,此時這兩人相談甚歡,笑意不絕。
窗戶離窗戶之間都隔著一面墻,約3厘米處,就有一扇窗戶,共有三扇窗戶。
窗面光滑,透亮,兩邊都有一條豎直的黃色邊框,那里光線暗淡,窗戶和墻連成了一條直線,而冰文昊和火天就站在那兒。
火天說:“你就沒想過給云若曦一個交代嗎?”
話罷,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站在不遠處,依然是那么溫柔的笑著的云若曦。他不懂冰文昊到底在想什么?或者他該說他發(fā)覺他越來越不懂他這個老朋友了。
冰文昊眼眸中突現(xiàn)痛苦之色,神情復(fù)雜難懂,繼而無力,低頭,不語。
但他垂放在兩側(cè)的雙手,此時卻是緊緊地攥緊,攥緊······再攥緊。
眼眸空洞,面色猙獰,神情依舊是那么的復(fù)雜難懂,還有那么一絲絲的恨交錯夾雜,令人深思。
火天看不到冰文昊的表情,但他知道冰文昊也許并不好受······夫妻相見卻不能相認,自己的女兒卻不認他這個父親,可悲可戚。
許久,冰文昊才緩緩地抬起了額頭,面色如常,溫文儒雅、沉穩(wěn)的回答道:“這樣就好?!?p> 火天聽冰文昊這么輕描淡寫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心中氣憤,不知是為了云若曦,還是別的什么?
火天鄭重地再次開口,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怒氣,看著冰文昊儒雅的外貌,說道:“你會后悔的?!?p> 冰文昊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不會后悔!”
似是說給火天聽,又像是在提醒他自己。
夜兒能夠原諒他,已是上天垂憐,而他對她造成的傷害,他并不奢望她能原諒他,只愿她過得好,足矣。
事過境遷,恍若昨日,朝夕之間,一切都變樣了。
而風(fēng)澗溪這邊。云若曦笑答:“有夜兒在身邊,我很滿足?!?p> 風(fēng)澗溪話鋒一轉(zhuǎn),突兀地問:“你恨他嗎?”臉上的表情嚴(yán)肅且迫切。
云若曦笑了笑,看著風(fēng)澗溪溫柔地回答:“我并不恨他,也不恨任何人,只是他已有了妻子,我和他······終究不能在一起。”
風(fēng)澗溪看著云若曦,面貌依舊,略顯蒼白,已不再年輕,眼前這個女人已經(jīng)四十一歲了。
可是,風(fēng)澗溪忘了,她自己也已經(jīng)四十三歲了;比云若曦還大了兩歲。
煙羅轉(zhuǎn)身,映入眼簾的是站在大廳中央,迷茫、疑惑的古月星,此刻他正撓耳抓頭,好不狼狽。
煙羅如鬼魅一般的速度走到了古月星的身旁,下一刻,便伸出了白哲細膩的右手,襲向了古月星的右耳。
慘叫聲響起。片刻,古月星才捂著耳朵,上下?lián)崦藥紫?,眼中滿是淚光,神情可憐極了,看著煙羅氣憤十足的臉,實在是不明所以。
心中不解:“這是為什么???”一上來,就掐他的耳朵,不看都知道,耳朵肯定紅了。
煙羅看著古月星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傻瓜,凝視古月星半響,這才劈頭蓋臉地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蠢貨,沒看到嗎?”
說完,還用手指了指依然站在那里,看著窗戶,神情淡漠寂寥的冰冥夜。
古月星討?zhàn)?,小心且害怕的看了站在不遠處的冰冥夜幾眼,面上的神情悲憤,還有一點視死如歸······
煙羅眨巴著眼睛,看了又看,這才確定古月星很怕夜,她只不過是想叫這個家伙去安慰夜,說些好聽的罷了,他用的著怕成這樣嗎?
古月星后怕地往后退了幾步,神情奇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想跑。
那天,他百無聊賴的走在國家特工局里,當(dāng)時他看到一個纖瘦的背影,坐在鋪滿白磚的地上。
他好奇的走了過去,當(dāng)他走到纖瘦的背影的前面時,他看到一張冷漠且美麗的女孩,女孩面上沒有沒有任何表情,就那么坐在那里,她的左手上拿著一朵有著黃色花瓣的花朵。
古月星心里莫名地想和這個女孩說話,可他還沒完全靠近這個女孩,就莫名的摔在了地上。
古月星不信xié的爬了起來,再次走近女孩,奇怪的是他又摔在了地上,第三次········到第十五次的時候,古月星害怕的看了女孩一眼,吃力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古月星奇怪,他每次摔跤的時候,女孩一動不動,他居然一次都沒有摔在女孩的身上,女孩好像動了,又好像不曾動過,他自己倒是吃了地上不少的灰塵。
忽然,女孩抬頭看著手中的黃色小花,冷淡地說:“離我遠點。”
說完,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古月星失落且慶幸的看著女孩的離去。
然后,更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他的師父凌千音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的旁邊,神情嚴(yán)肅,眼眸里閃過一道光芒,一閃即逝。
接著,眼眸中的光彩暗淡了下去,又是他看不懂的神情,對他說道:“你還小,不懂,以后離她遠點,她和你不一樣,不要去惹她,下場會很慘。”
說完,轉(zhuǎn)身走人。
回想起這件往事,古月星就不禁后怕,那個時候他好歹也已經(jīng)十歲了,竟然拿比他還小的冰冥夜沒辦法。
至此之后,他看到冰冥夜的時候就繞道走,最多說些不好聽的,就沒了。
何況,連師父都說惹她的下場很慘,應(yīng)該會很慘······很慘吧。
古月星、煙羅僵持著,誰也不動。
另一邊,鳳聞淑見冰文昊這么晚還不回來,心急的她,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可下一秒,冰文昊說的話,令鳳聞淑膛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
冰文昊說:“今晚,我不回來了,有些事,我要在火家住一夜。”
鳳聞淑聽聞,親切地關(guān)懷道:“那好,你也別太累了?!闭f完,冰文昊并沒有再說什么,就掛了電話。
鳳聞淑氣得握緊了電話,死死地握著,許久才放下電話。
她從冰文昊怪異的行為中“嗅”出了一絲不對勁,可,是哪里不對呢?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火家有什么,值得他一直呆在那里?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值得他不回來的理由?
鳳聞淑的神情陡然一變,變得深不可測,變得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