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卉兒的話,日晨大師先愣了一愣,隨后了然的望了望旁邊那氣勢非凡的男子。怕卉兒改主意,也是因為這個有點神秘的男子了。日晨大師當然不可能象卉兒那樣看出這個男子是易容的,但長年修練養(yǎng)氣功使日晨大師對于這天地氣息極為敏感,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神秘男子應該長年修習極高深的內功,在其四周已經產生了自己的天地氣場。只看剛才他信步跺來,擋在其前進線上的人都會不自覺地為他讓道,就不難看出這個人的修為已強悍至以氣退敵之境了。這么一個強大的存在,卻奇怪地窩在這個世俗界里的武館,而且剛才還發(fā)號施令般地不讓卉兒走,這其中的確有點讓人擔心會發(fā)生什么事。
“這,這,大師,我們武館是真心想接納這位小兄弟的。蒙古,你剛才冤枉這位小兄弟,差點至使馬師傅殘廢,還不過來道歉?!倍艅P章見大師并沒有反駁卉兒的話,臉上也沒有不愉之色,可有點急了,便拉著剛才那個館醫(yī)就要人家給卉兒道歉。館醫(yī)有千萬個不愿意,可自己還得在這里混,得罪營運經理可不是好事,只得勉強著上前剛想說幾句道歉的話,卻被一旁那名男子先發(fā)聲攔住了。
“你留下給我當專職培練員,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不過,你如真不喜這里,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去那里和你打?!蹦敲凶与p眼直盯著卉兒,他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身手上自己看的過眼的,而且還同自己一樣會內功,今天真正是來對了。一早老頭那邊就打電話煩他,讓自己今天別出去,說什么今天是自己的“命運之日”,出去可能會改變自己以后的一生。改變一生?自己的一生從來只掌握在自己手中,沒有什么可以違背自己的毅志改變自己的人生,就是命運自身也不行?,F在看著眼前的最佳陪練人選,就慶幸沒有聽那老神棍的瞎說,錯過了這一趟,很可能這此來京就白來了。
而男子的那一席話把杜凱章驚起一頭汗:我的天,這走一還帶一的,在館里五年,就見著這么兩個“永久榮譽會員”?,F在要同時跳槽,自己這個經理怕不僅是要被開了,估計以后在這個行檔里也沒人會再雇自己了。不行,得努力一下,起碼拖到老板來了再說。
“這位石(十)兄弟,你看咱們這軍鷹武館可以說是現今全國設備最齊全,實力最強大的沒有之一。當然,您肯定能找到打,打~,切磋的地方,不過,這對練也得旗鼓相當,你這水準也不是到哪里都能找到對手,沒有相當的對手,這練起來肯定不盡興?!?p> 卉兒皺著雙眉,她壓根兒沒注意杜凱章在叨叨什么,而是煩惱著那個麻煩男的跟纏。自己要走就是為了躲開這個對自己來說的不可控因素,至于剛才武館發(fā)生的一切,自己又不吃虧,根本沒放心上?,F在倒好,這個麻煩男還要跟著自己,自己上哪他就上哪,這世上他就找不到個人和他打,沒人去動物園找只熊也行啊,就別纏著她。
看著卉兒一臉糾結,那男的恍然:“你是不喜我?為什么?我們才初次見面吧?”
這人怎么這么直接,卉兒眼皮一搭拉,連應話的興趣也沒了,這種直來直去的人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他就是傻到這么直,這樣的人你怎么和他解釋都沒用,他只會更拼命地問為什么;第二種就是他自覺優(yōu)勢太強,更本不屑于繞來繞去,自己的解釋對于他來說就是蒼蠅叫,一揮間就拍飛的存在,所以還是省點力氣為好。
日晨大師突然迷起了眼,就在卉兒和那人對話時,他感到空氣中的氣息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圍繞在兩人四周各自獨立的氣場,卻在兩人不多的話語間打破氣場界,開始相互交融起來。他雖不善望氣易卦,但師承時也曾聽自己的師尊教授過些基礎,這種氣場相融的事情在兩個陌生人之間是幾乎不會發(fā)生的,但并不是絕對不會發(fā)生。而發(fā)生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兩個人之間的人生軌跡將會相生相息,才會使雙方的氣機相融。但這種相融并不只指好事,有時仇人相見也會發(fā)生類似的氣息相融。
“可惜,要是那家伙在就好了,一定能從這里看出些什么,自己雖能看出氣息相融,卻無法推算背后的玄機。但他謹記著一點,這種自然相合之意,是絕不能用人力去違背的,不然對于雙方只有害處沒有益處。
卉兒走到還在想事的日晨大師跟前:“走了。”說完率先往門外走去,把個杜凱章都急得要撲上去抱大腿了,可又不敢,人家那身手,自己上去無異于“飛蛾撲火”啊??捎腥瞬慌?,只見那麻煩男,就在卉兒從其左邊身側走過時,突然左手毫無預兆地掌切卉兒的脖子。要是其它人也許就中招了,可卉兒一直留意著這名男子,就在他準備抬起左手前,微微右傾身體時,已經發(fā)現了。所以當全場都驚呼起來時,卉兒整個人非常精確地向右邊挪動了近一米的距離,正好躲過那男子的劈掌。只聽那男子“咦”了一聲,隨后一臉興奮地趁勢一轉,右腿橫掃而來。
卉兒有點動怒了,這么逼迫,有點欺人太甚了。人一矮,躲過那人橫掃而來的右腿,隨后毫不客氣地右手拳出,直沖那人的面門,“你不是易容了嗎?就讓我打爛你這張假面,看看下面藏著的倒底是誰?!被軆阂а狼旋X地攻向那麻煩男的臉面。男人也只微微一側頭,巧妙地躲開了卉兒那“毀容”之拳。一時間,倆人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四周一圈人沒一個有自覺要去阻止或是報警的,還在一旁直叫好,更有的還開始張羅準備開個賭盤。
這里是辦公區(qū)不是訓練區(qū),到處是架子文件,兩人有時為了躲避對方的進攻,不得不從桌上踩過,從架子上飛躍,沒一會兒辦公區(qū)就一般雜亂,雜紙用品滿地,桌椅東倒西歪,而一幫會員還隨著兩人的打斗從左挪到右,從前跟到后,更使得辦公區(qū)一片混亂。
“怎么回事!”那扇紅木大門被推開,進來零星幾個人,還有一位是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那推著輪椅的是一個中等年紀的光頭大漢,一身寬大的西裝也蓋不住此人身上爆突的肌肉。剛才大吼的正是這位推輪椅的光頭大漢,也正是這座武館的主人,雷洛,人稱“肥虎”。只見他一對虎目現在瞪的如同銅鈴一般,惱羞成怒地看著這一片意料之外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