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派了去另一個小組的張以昇今晚和大家聚個餐,互相熟悉一下,明天儀嗣就回來了,正好今天出去吃,明天回家吃飯。
趁著有空,張以昇蹭了個車。
“你也該買個車了吧,你這就是之后換地方了,車也能開走啊?!?,魏國勛語氣里有點不滿。
“再說吧,況且就算買,也得看看儀嗣她的意見啊,急不來。”。
才不是呢…張以昇透過倒車鏡看了眼坐在后排的葉欣桐和于廣志,分明是嫌我們打擾你們兩個人了吧。
…
到了目的地,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各自提著東西一直往園區(qū)深處走。
一直走到顯得比較新的一排。
一塊塊石碑。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
一陣陣熟悉的心痛。
還有那熟悉的憤怒。
自己沒有的,別人也不能有,這是什么邏輯?
什么東西都必須要他們先擁有?
可是并沒有什么能奈何得了他們的腦回路,自己的這次調(diào)任,本來是覺得不太合適的。
但是所里覺得自己長時間待在這個項目不太好…
不過如今也是勢不可擋了,哪怕自己不在這個項目,也能發(fā)展下去了。
“同志們,不負(fù)所望,我們完成了既定目標(biāo),我們沒有辜負(fù)你們的犧牲?!薄?p> 于廣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昇,不要太難過了,不然怕是大家要笑話我們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呼出來,張以昇吸了吸鼻子,把淚水憋回去,手指緊緊地掐著自己,嘆了口氣,看著天上慢慢飄走的白云。
“我有個夢想,有朝一日,我們踏遍星辰大海,再沒有人把人不當(dāng)人,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fù)到臉上來,我夢想著我們建設(shè)了一個地月火三角區(qū),夢想著再也不會被沒有自己發(fā)展不上來的扯后腿下悶棍。”。
“大概就像剛認(rèn)識的時候那樣,多數(shù)人想不到,你這留學(xué)回來的,反倒這么堅定呢?!?。
“畢竟,”,張以昇無語地笑了笑,“你能指望一個認(rèn)定了只有一個第一,而且必須是自己的,燒殺劫掠發(fā)家的暴發(fā)戶會和你談什么合作,談什么并列第一,談什么不爭霸嗎?”。
“就像一些自以為國外的信息才可信的單純的人,盲目樂觀也是單純得很,”,以昇收好裝花的袋子,轉(zhuǎn)過身,“畢竟對于那些暴發(fā)戶來說,我們沒有老老實實奉獻(xiàn)所有東西,沒有聽話的捧著他們的臭腳,就已經(jīng)是大逆不道了?!?。
找了個樓梯,兩個人坐下稍微休息,“況且,就算我們有什么不好的,也是我們自己說,自己罵,他們算啥玩意?”。
張以昇手撐著在地上,陽光曬著,也就不太冷,整個人都挺放松的,這感覺,在陵園最明顯了。
抬了抬頭示意不遠(yuǎn)處四處走走的魏國勛和葉欣桐,“你知道他倆現(xiàn)在到底怎樣了不?”。
“他倆可難說,都這么磨磨唧唧的,不過也沒什么問題,說不定啊,他們就喜歡現(xiàn)在這種樣子。”。
…
…
時隔很久,以昇和儀嗣兩個人終于回到了熟悉的飯桌,熟悉的晚飯。
今天許儀嗣一路飛回來,所以張以昇去買菜做飯,現(xiàn)在吃飽,儀嗣把碗洗完,坐在沙發(fā)上看綜藝。
頭枕在大腿上,張以昇感覺有點看電視看不進(jìn)去,許儀嗣手上也沒閑著,時而逗弄他的耳朵,時而撥弄頭發(fā),一邊吃著沙拉和水果,還要管理身材,所以也不能吃太多,剩下的只好用沙拉填填肚子。
“過些日子,你們有元旦假期嗎?”,許儀嗣一邊說著趁著以昇沒留意,在自己的沙拉里挑了一小塊紅蘿卜塞進(jìn)他的嘴里,按住幾乎要蹦起來的張以昇,又塞了一小口蜜瓜,用眼神威脅著不準(zhǔn)吐出來。
被捂住嘴的張以昇無可奈何的隨便咀嚼了幾下就咽下去,減少紅蘿卜在自己口腔里逗留的時間,“放啊,再怎樣,也不至于元旦沒假期的?!?。
“那就好,我們不是忙活了一段時間了嗎,我們居然都有假了,那我們回家看看爸媽?”。
“當(dāng)然了,那我們元旦先去你家那邊吧?!薄?p> “?。课野终f讓我們先去你家那邊呢…”,許儀嗣有點錯愕。
“又不分什么男女方,”,張以昇輕輕地笑了笑,“先去哪邊都一樣,不過嘛,先去你爸媽那邊,可以春節(jié)再去見我爸媽,畢竟我那邊的親戚人挺多的嘛,而且,可以叫上你爸媽一起去?!薄?p> “一起去?為啥?”。
“領(lǐng)證是領(lǐng)了,婚禮不辦了啊?叫上一起,也好聊聊?!?。
許儀嗣沒由得臉紅了一點點,“哦…好?!?。
“什么好???怎么啦?你不想辦?”。
“沒有,就是有點突然,沒往這事想而已?!?。
“你先別總瞅著機(jī)會就塞紅蘿卜要我吃,都說不吃紅蘿卜了我?!?。
反手壓下試圖反抗的張以昇,“再吃一點,今天就不吃了好不好?”。
“不行!我最討厭紅蘿卜了?!?。
“哼,要么現(xiàn)在再吃一點,要么明天就是一杯紅蘿卜汁,你自己挑。”,許儀嗣挑了挑眉頭,張以昇這小孩子似的口味,必須得掰回來。
“我全部都不要?!?。
“不吃就不讓你躺過來了哦?!薄?p> “呃…就一口!”,張以昇糾結(jié)得要頭禿了,可是還是得試試講價啊。
“還討價還價,好…就一口?!?。
“行,”,張以昇松了口氣,紅蘿卜什么的,吃草都比這玩意好吃吧,堪比弱化版誤咬到八角,也就是大料的沖擊,“春節(jié)的時候你有空嗎?沒空的話,就可以我們先談,然后之后再說了?!?。
“春節(jié)我有空啊,春節(jié)的節(jié)目都是提前錄的啦…來,張嘴?!?。
“那就好,那我就跟我媽…算了,你打電話跟我媽說她更高興點…喂喂喂!許儀嗣,你這一長串的紅蘿卜是什么玩意啊,不是說好就一口嗎!”。
“一大口也是一口…不許裝可憐,就一口,快吃…”。
“不要不要…嗚…”。
掐著以昇的臉,把紅蘿卜一口氣塞進(jìn)他嘴里,一手捂住,許儀嗣連忙放下叉子,扶著跳起來的以昇。
接過飲料,狠狠地漱了漱口,張以昇感覺自己難受得要命了…怎么會有紅蘿卜這么難吃的東西啊,被老婆逼著吃,太傷心了,唉。
許儀嗣拉著他回來躺好。
躺在老婆腿上,的確挺好的,如果不被捏扁搓圓就好了。
窗外的月光透窗而入,但是卻一點也打擾不到。
電視里嘻嘻哈哈,外面的雪花飄飄,他的臉側(cè),她的腿上,溫?zé)岬捏w溫,熟悉的氣息。
是熟悉的人啊。
平平淡淡的日子。
有她的時間,沒有了疲倦和煩躁。
有他的日子,充滿了陽光和樂趣。
“對了,以昇,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感覺著許儀嗣那復(fù)雜的情緒,張以昇半坐而起,“怎么了?”。
“你湊過來點嘛?!保詴N貼近,儀嗣在他耳邊輕聲細(xì)語。
“以昇,我有了咯?!?。
許儀嗣看著有些錯愕的以昇,嘴角彎了起來,睫毛顫了顫,貼近得近乎咬著耳朵。
“我說,我有孩子了,張以昇?!?p> “喂,張以昇?”。
他跳了起來,“哇!”。
“冷靜,冷靜,別太上頭了啊以昇。”,許儀嗣笑著拉住像傻掉似的張以昇。
一臉像是快要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的樣子,氣血上涌,思維停滯,張以昇瞠目結(jié)舌得說不出話來。
“以昇,這么大刺激嗎?”,儀嗣覺得好笑,抬手掐了掐他的臉。
張以昇轉(zhuǎn)過身了,握著她的手臂,自己仿佛全身都隨著心跳在一跳一跳的,“儀嗣,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也是回來之前才知道的啦,是我讓楊彤姐不要跟你說的。”。
張以昇回想了一下,“是有反應(yīng)了嗎?什么反應(yīng)?”。
“停停停,”,許儀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按捺一下你的好奇心,控制一下你的求知欲,真是的,我也就是感覺有點奇怪,聊起來,楊彤開著玩笑,結(jié)果越說越覺得不對勁,我算了算,好像真的有問題,然后最后還是被拉著去了趟醫(yī)院才讓我回來的?!?。
“幾個月了?”。
“十二周了,”,抬手拍了以昇一下,“三個月左右,別算啦。”。
“三個月左右啊…那不就是出差之前嗎?我就知道,老婆,說吧,是不是故意的啊,我就說不對勁嘛那幾天?!?。
“哼,怎么,你不樂意?不想要這個孩子?”。
許儀嗣眉毛一抬,張以昇就慫了,“沒有沒有沒有,我就是好奇,那之前沒有什么感覺嗎?有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我都沒留意,醫(yī)生也說我沒犯惡心這些很幸運(yùn),起碼好受了些。”。
“張以昇,”,許儀嗣輕輕的用腳推了一下他,“你拿筆記本做什么筆記,你是做調(diào)研嗎現(xiàn)在?!?。
“放下筆記本,過來啦,真是的,一朝回到解放前,又木頭了?”,許儀嗣有點不滿,又無可奈何,“過來啊。”。
腿搭在以昇的腿上,“現(xiàn)在你知道了,之后楊彤姐說不定找你算賬哦,這下后面幾個月都要空出來了,你可準(zhǔn)備好會被宰幾頓了哦,嗯…用你自己的錢去請那種?!?。
張以昇習(xí)慣地給搭上來的腿按摩著,忍不住地盯著她的肚子看,“不是吧…我這么干癟的錢包,還宰我啊?!?。
“你也不看看錢花哪兒去了?別以為處理掉快遞箱,就不知道了,”,手指輕輕的戳著以昇的頭頂推著,“你趴在肚子上啦,在小腹往上一點點,而且現(xiàn)在還聽不見的?!?。
葉上江水
還要忙幾天,努力盡可能碼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