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村是坐落在中國北方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因?yàn)樵诖遄油庥幸粭l盛產(chǎn)沙子的河所以村名就叫沙河村。村子里有上百戶人家,近1000多人。而凌秋靈的家就是在沙河村了。
此時的凌秋靈正一臉激動的走在村子里的土路上,她左右環(huán)看著村莊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這些都給她帶來一種無比的熟悉感。
九幾年的村莊和二十一世紀(jì)的村莊是不能比的,從村里的房屋就能看得出來,現(xiàn)在沙河村里的房屋幾乎都是土坯房,是由麥秸、稻草鍘切成一定長度和土和在一起,由人工制成的坯塊的砌墻材料風(fēng)干而成。整個沙河村也只有七八戶人家蓋的是青磚大瓦房。凌秋靈的家境勉強(qiáng)算得上是中等,住的自然也是土坯房。
“臭丫頭,走快點(diǎn),別磨磨蹭蹭的?!崩顕晦D(zhuǎn)過身來看到凌秋靈四處張望,走路慢吞吞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對于今天凌秋靈在課堂上詛咒自己的話,李國富還是不能釋懷,他教學(xué)十幾年了,還是頭一次遇到敢在課堂上詛咒自己的學(xué)生,而且這個學(xué)生還是本村的后輩。聽到李國富的話,凌秋靈急忙邁開了步伐追上李國富,她是很尊重這個老人的。
凌秋靈的家在村子的東頭,兩人只用了十幾分鐘就到了。到了凌秋靈家門口,李國富沒有停下腳步敲門,而是直接走上前推開木質(zhì)的大門,故意咳嗽了兩聲,然后悶聲喊道:“凌家老二,凌家老二?!?p> “來了,來了。。呀,這不是二伯嘛,您老人家怎么今天有空來了,快里面請?!睉?yīng)聲從西屋里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男子上身穿了一件藍(lán)色背心,不過全都被汗水給浸透了,下身就穿了一條大褲衩,頭發(fā)上還有著亂糟糟的木屑,顯得很是粗狂的樣子。不過男子在看到李國富,臉上頓時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雙手在大褲衩上用力的搓了搓,然后熱情的迎了上去。
凌秋靈在看到這個中年男子后,眼淚立馬就流了出來,而這中年男子就是她的父親凌躍進(jìn)了。凌躍進(jìn)是一名木匠,所以頭上經(jīng)常會有木屑存在。前世凌秋靈大學(xué)畢業(yè)后凌躍進(jìn)因勞累過度,臥床不起,沒幾年的時間就去世了。這次重生回來,看到自己的父親,凌秋靈多想撲到父親懷里大哭一場??墒撬F(xiàn)在只能強(qiáng)行按捺住心里的激動,默默的看著父親熟悉的面孔。
“哼,凌家老二,看你教出的好女兒啊,目無長輩,咆哮課堂,還詛咒說我死了。。。?!崩顕焕浜咭宦暎贡持p手邁進(jìn)院子,挑了個竹椅子坐下。然后把今天凌秋靈所干的事情給凌躍進(jìn)詳細(xì)說了一遍。
“好啊,你個死丫頭,竟然敢詛咒二伯,給我趴到那里去?!崩顕坏脑掝D時讓凌躍進(jìn)大怒,他伸手把凌秋靈提了起來,大步走到堂屋屋檐下,手一松,凌秋靈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滴媽呀,老爸你還真打算打我???”凌秋靈拍了拍屁股,乖乖的趴在了屋檐下的一條長凳子上,同時在心里感嘆了一句。她自然知道接下來凌躍進(jìn)也干什么,很簡單,一頓竹筍炒肉。
當(dāng)然這竹筍炒肉自然不是一個菜名,而是村子里大人教訓(xùn)小孩最常用的手段。不過因?yàn)榱枨镬`是女孩子,
平常又不惹事,凌躍進(jìn)還真沒打過她。不過看樣子今天凌躍進(jìn)是打算動真格的了,在農(nóng)村人眼里,詛咒長輩是不可饒恕的。
果然,在凌秋靈趴到長凳子上后,凌躍進(jìn)已經(jīng)從墻角處的竹掃帚上抽下一根竹條,朝著凌秋靈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下。
“我滴媽呀,這么疼?!别埵橇枨镬`的心理已經(jīng)是一名成年人,可是屁股上的疼痛感還是讓凌秋靈大叫了一聲??商蹥w疼,凌秋靈并沒有反抗逃跑,一來是因?yàn)樗捞优苁菦]用的,二來一會就有人來救她。
而凌躍進(jìn)卻不管凌秋靈的慘叫聲,依舊是一下接著一下的抽打著,竹條落在凌秋靈的屁股上發(fā)出“啪啪”的清脆聲響,在伴隨著凌秋靈的慘叫聲,凌家大院里頓時熱鬧起來。
“娃他爹,你這是干嘛啊,下這么重的手?!绷枨镬`的慘叫聲終于把正在廚房做飯的母親給引出來了。凌秋靈的母親王玉紅是典型的農(nóng)家婦女,模樣普普通通,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粗布料子做成的??墒寝r(nóng)家婦女也有優(yōu)點(diǎn),那就是勤勞,能吃苦,而且格外的疼人。
王玉紅看到自己男人正怒氣沖沖的打著女兒,當(dāng)即嚇得花容失色,急忙跑上前攔住了凌躍進(jìn)。而凌秋靈在看到王玉紅后,心中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只要母親來了,那么她就不用挨打了。
“玉紅,你不知道這死丫頭今天干了什么壞事,她竟然在學(xué)校詛咒二伯?!绷柢S進(jìn)余怒未消,揚(yáng)起手里的竹條還想要打,然而卻被王玉紅死命的給攔住。
“爹爹,不要再打姐姐了好不好。”這時候從廚房走過來一個小男孩,可憐巴巴的走到凌躍進(jìn)面前抽泣道。這是凌秋靈的弟弟凌偉,今年才四歲。
看到自己媳婦,寶貝兒子都這么說,再看看趴在凳子上女兒的慘樣,凌躍進(jìn)心里也躊躇了一下。他猶豫的看向一旁的李國富,希望這位二伯能給個主意。
李國富自然不會讓凌躍進(jìn)一直打凌秋靈,他只是氣不過凌秋靈詛咒他死了。越老的人就越煩別人說他老了,其實(shí)對于凌秋靈李國富還是挺照顧的。
“好了,教育過就算了,娃這么小,偶爾頑皮也屬正常。臭丫頭,這次教訓(xùn)可要記住了,明天上課不許遲到,行了,就這樣吧,我走了?!崩顕幌仁菍α柢S進(jìn)揮了揮手,又故作嚴(yán)厲的訓(xùn)斥了凌秋靈一句。隨后瀟灑的一背手,一步一搖的朝門口走去。
“二伯那么急著走干嘛,玉紅已經(jīng)把做好了,吃過飯您老人家再走唄?!绷柢S進(jìn)見李國富要走,立馬放下手里的竹條,也不管凌秋靈了,熱情的趕上李國富要把其留下吃飯。
王玉紅卻心疼的把凌秋靈摟在懷里,看著女兒的模樣,眼淚瞬間吧唧吧唧落了下來。凌秋靈則躺在母親的懷里,貪婪的享受著這一份久違的母愛。好久了,好久沒有被母親這么抱著了。
“姐姐。姐姐。疼不疼,給你糖糖吃?!绷鑲ケ孔镜膹目诖锾统鲆粔K糖果,不舍的抿了抿嘴唇遞到凌秋靈的嘴邊,年幼的他認(rèn)為姐姐吃了糖就不會疼了。
看著弟弟遞過來的水果糖,糖果的甜膩透著糖紙都能聞到。凌秋靈心里頓時涌過一股暖流,鼻子酸酸的,直到現(xiàn)在凌秋靈才真真的感嘆,重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