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劍客
PS：感謝部分書友們的熱情支持，另說明一下，丞相，太尉，御史大夫的三公制度是秦始皇后期才確立的，秦始皇前期還是用的是丞相、國尉、廷尉這三權(quán)并立的制度。爵士沒有搞錯，不過仍然謝謝部分熱心的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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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一些時日里，扶蘇除了偶樂出宮去王翦老將軍府外，便很少再出門了，因為扶蘇現(xiàn)在正在練習(xí)墨子劍法。
扶蘇以前所習(xí)的‘王者之劍’雖然充滿了磅礴正氣、凜凜王威，卻更適合于修身養(yǎng)性以及個人搏殺；而墨子劍法精奇辛辣，詭密異常，極利于戰(zhàn)場搏殺、縱橫天下。所以并不安心只做一個安樂王的扶蘇為了能夠有朝一日領(lǐng)兵百萬縱橫于沙場之上，正在下苦功夫練這墨子劍法！
有了‘王者之劍’奠定的雄厚根基，再加上扶蘇本身的聰明智慧，不過一月左右的時間里，扶蘇便已將三十六路墨子劍習(xí)練得純熟無比，一時間扶蘇原本王氣十足的外表里又悄悄地添上一股橫掃一切的霸氣。但這霸氣卻和秦王贏政殺氣騰騰的霸氣不同，由于墨子劍法的霸氣有平和、謙恭、止戰(zhàn)的墨家心法壓制，所以更多的是一種有理智的霸氣。
本來，走了王道之人便難再入霸道，但同樣走了霸道之人也極難再入王道，但是由于墨家心法的幫助，扶蘇在學(xué)習(xí)王道的同時竟然也融入了霸道！于是，在扶蘇的身上，王、霸這兩種平時極難匯聚到一起的氣勢竟然奇異地合流了，悅則生威，怒則生霸，一舉一動間扶蘇全身都充滿了凜然的王霸之氣。扶蘇也在不知不覺間，武藝陡然邁進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嶄新天地；而扶蘇的心胸也在王、霸合流之下變得更加得平和、果斷和決絕。平衡、奇異的平衡，中國數(shù)千年來一直推崇備至的中庸之道：‘剛則易折、軟則易彎’的特點在扶蘇的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這也就注定了日后扶蘇的成就將會達到后世帝王所難以企及的高度！
也許，這是天意，是蒼天憐我華夏之民多苦難而要降生這樣一位奠定華夏萬世基業(yè)的圣主吧！但現(xiàn)在的扶蘇本身卻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變化，這正應(yīng)了那句俗語‘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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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了，韓國在秦軍大將內(nèi)史韓騰的大軍威逼下終于獻城而降。內(nèi)史騰將韓王安解送咸陽的同時，也奉命將韓國置為穎川郡，開始屯兵積糧，做好了攻楚擊趙的先期準(zhǔn)備工作。
于此同時，懷胎十月的王后公孫玉也終于在一個秋季的清晨誕下了一個龍種：原本的二世皇帝胡亥！聽聞這個消息的扶蘇微微嘆了口氣：“‘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難道我扶蘇真的還要再走兄弟難殘的老路么！我憐天下人，卻有何人憐我？”傷感的扶蘇不禁有些落寞之意！……
離開酒樓近月后，武藝和心胸已經(jīng)初趨大成的扶蘇估計自己需要的那些護法劍手應(yīng)該快到咸陽了，于是扶蘇命福以傳喚酒菜的名義給魏虎捎了封詢問的書信，魏虎也迅速地傳回了消息，只有八個字：“已過潼關(guān)，五日可到?！狈鎏K心中大喜，便拋卻雜念，耐心等待！
大概七日以后，扶蘇肯定數(shù)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便只帶了車瓊和福直奔‘風(fēng)雅頌’酒樓！
到了酒樓以后，魏虎此時正自望眼欲穿地等候著扶蘇，見扶蘇來連忙將扶蘇讓進了后堂，留福在外等侯！
見四下無人，魏虎便要下拜，扶蘇笑而止住道：“不用，我們墨門中人講究得便是平等、博愛，以后見我之面，無須下拜！”見扶蘇這般平易近人，魏虎不禁有些感動，要知道在這戰(zhàn)國未年極為講究身份、地位的時候，扶蘇的這般做為是極為難得的。
見魏虎一臉感動的模樣，扶蘇笑笑道：“怎么樣，我要的人到了么？”魏虎恭聲道：“已經(jīng)到了，一共九人，五男四女，還有一位墨腦的長老！”“噢，那還不快快有請！”
還未等魏虎答話，便聽屏風(fēng)后有人大笑道：“不用了，我們不請自到了！”說著屏風(fēng)后閃出一行十人來。當(dāng)先一人年約五旬，身材高瘦，外罩青色布袍，一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再配上瘦削有力的面龐，顯得是穩(wěn)重嚴(yán)厲、有長者風(fēng)，想必便是長老無疑了。
長老身后五名年青男子相貌各異，身材也高矮、胖瘦不同，但是五人都有相同之處；那就是懷抱長劍、面容冷峻，雖是站立不動卻隱隱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勢，似酷烈又似平和，似穩(wěn)重又似狂暴，顯然是都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之人。
最后四名女子全都身著長裙：一火紅、一青綠、一湖藍(lán)、一雪白，個個身材碩長，體態(tài)豐盈，卻都有著一束只能盈握的纖纖細(xì)腰；而且肌膚勝雪，清香襲人；雖都是青紗罩面、看不清其真實面目，但卻是掩不住的婀娜多姿、曲線迷人。雖然扶蘇沒有看到四女身上配劍，但是四女身后卻全都背著一個長條包裹，估計必是長劍無疑；而且從四女身上隱藏不住的英氣和傲氣看，估計也非庸手。
就在扶蘇還在發(fā)愣時，便見一行十人已經(jīng)下拜道：“屬下參見‘鉅子’！”扶蘇微微一驚，連忙上前先將長老扶起，然后對眾人道：“你們不必拘禮，我適才已經(jīng)跟魏虎說了，以后墨門中人見我不必拘禮，心中有禮便是了！”
長老卻正色道：“不可，公子一則是我墨門‘鉅子’，二則是秦國王長子，無論是何身份我等都需以禮相待！”扶蘇聞言苦笑一聲道：“也罷，你們一定要行禮就隨你們了，但以后不要叫我‘鉅子’了。一則聽起來顯得我很蒼老，二則也容易泄露了身份，你們也叫我公子好了！”
長老道：“我便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墨腦’三大長老墨風(fēng)、墨塵、墨雨中的墨風(fēng)，負(fù)責(zé)主持墨門的日常運轉(zhuǎn)；身后的五位‘鉅子’護法是：無心、無虛、無涯、無傷、無欲，都是我墨門訓(xùn)練出來的一流劍手；那四位女弟子是火鳳、青鸞、藍(lán)霜、素雪，也是我墨門女弟子中的佼佼者。不知公子可否滿意？”
扶蘇連忙道：“有勞長老和諸位了！扶蘇十分滿意！”墨風(fēng)又打量了一下扶蘇，笑笑道：“公子能否將將‘鉅子令’再示與老夫一觀？”扶蘇心知墨門對自己還有些懷疑，于是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了‘鉅子令’現(xiàn)于眾人面前！
墨風(fēng)仔細(xì)地看了看，點了點頭道：“不錯，確實是當(dāng)年墨子先師所留的‘鉅子令’！此令由舉世罕見萬年‘黑玉’制成，由墨子先師親手所制，雕功之精甲于天下，的確無人可以仿制。不知是否能請公子將方仲先生傳令經(jīng)過細(xì)述一遍！”
扶蘇知道墨風(fēng)這是來考查自己了，雖然墨門有認(rèn)令不認(rèn)人的傳統(tǒng)，但如果‘鉅子令’真的落入心懷叵測之人手中的話，墨門這些實際里掌權(quán)的老頭們還是有可能會不認(rèn)帳的，這種事情不可能沒有先例，否則墨門也不會安然流傳數(shù)百年直到今天了！于是，扶蘇也恭恭敬敬地將自己得令的經(jīng)過首次全程直播了一遍，最后道：“自我將方仲先生送出咸陽后，先生便說從此不再管墨門之事，而浪跡天涯、歸隱山林去了！”
眾人也靜靜地聽著這驚世的秘聞，直到扶蘇說完時，眾人還在沉思之中。忽地，墨風(fēng)問扶蘇道：“公子真的有心在繼位后廢除苛法、輕徭薄賦？”扶蘇指蒼天而立誓道：“若違此言，人神共憤，子孫斷絕！”
古人重信諾，見扶蘇發(fā)下如此毒誓，墨風(fēng)點了點頭慨然道：“既然方仲先生相信了公子，將‘鉅子令’托付，墨風(fēng)本不該如此相問的。但是由于公子身份實在過于敏感，所以墨風(fēng)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要知道，只要公子一掌‘鉅子令’，我墨門上下數(shù)千子弟的生死便都操在公子一人之手了！”也不知道怎的，墨風(fēng)已被扶蘇身上所發(fā)出的凜然正氣所吸引，自覺得便相信了扶蘇的每一句言語！也許，這便是一代杰出帝王所必備的人格魁力吧。當(dāng)然，也可能和扶蘇身備王、霸二種氣質(zhì)的奇特氣勢有關(guān)！
扶蘇點頭道：“長老不要見責(zé)，便換作是扶蘇，恐怕也會這樣做的。扶蘇真心一片，赤誠為民，還請長老相信我的誠意！”墨風(fēng)咬了咬牙道：“罷了，我墨門是就此興盛還是步入毀滅，就全仗公子能否遵守承諾了。你們都來拜見公子吧，以后你們就一直跟隨在公子身邊，誓死保護公子安全！”扶蘇聞言大喜，知道墨門總算是正式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但他心里也明白：身邊的這九名劍士可以說既是自己爭霸天下的強大助力，也是隨時有可能要自己命的危險殺手，實際結(jié)果如何就要看自己日后怎樣處理墨門之事了！看來墨門還是對自己這個新任‘鉅子’不會完全放心的，不過這樣也好，留這幾個劍手在身邊可以讓大家互相放心！
便見身后九名墨家劍士再次恭身下拜道：“屬下見過公子！”扶蘇知道剛才那一拜是禮，現(xiàn)在才是真心。于是連忙道：“都起來吧，以后你們隨我在宮中走動，行事千萬要小心，不可魯莽從事。否則萬一惹下什么塌天大禍，我很可能也救不了你們！”“遵命！”九人一起點頭！
扶蘇轉(zhuǎn)頭對墨風(fēng)道：“長老千里迢迢趕來秦國，實屬不易，也和扶蘇一同入宮，讓扶蘇一盡地主之誼如何？”墨風(fēng)搖了搖頭道：“我老了，和秦國又向有宿怨，便不去打擾公子了！我明日便起程回臨淄，只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看見公子諾言兌現(xiàn)的那一天便滿足了！”
扶蘇聞言一皺眉頭，突然下拜道：“請長老放心，扶蘇千金一諾，既出豪言，必然不死不休！”墨風(fēng)大為感動，急忙將扶蘇扶起，握扶蘇之手而雙目流淚道：“那墨門和天下蒼生之安危就交托公子了！”
扶蘇點了點頭，毅然對九名墨家劍士道：“你們跟我走吧，此處我不能久留！”“是！”九人對墨風(fēng)和魏虎抱了抱拳便跟隨著扶蘇出廳去了。
在門外等侯已久的福正自暈暈欲睡呢，忽地見扶蘇出來了，便急忙迎了上去。卻猛地一見扶蘇身后有九個行止奇異的人，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道：“公子，這是……”扶蘇笑笑道：“他們是我新招的護衛(wèi)劍士，我為你們引見一下！”扶蘇于是為眾人引見了一下，當(dāng)然，九人的真實身份扶蘇便沒有對福說。
回去的路上，一輛華麗尊貴的馬車后面跟著五男、四女這樣奇怪的搭配引走了咸陽民眾無數(shù)的眼球，只道是不知又是哪家王公貴戚溜街來了。當(dāng)然，入宮禁時，由于秦法森嚴(yán)，扶蘇還是要為九人登記造冊一下，以便日后隨時可以自由出入。
回到凌煙閣后，扶蘇便命福向郎中令和宗正府告知了增加了九名侍衛(wèi)的事情。兩處自然不會為這種小事不賣扶蘇面子，于是順利地都登記在冊，并發(fā)下了通行腰牌！自此，扶蘇的身邊便多了九名身手一流的劍士，成為扶蘇爭霸天下的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