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滿滿了。。。。感謝每一位朋友的支持。更文。。。。。
葉碧涼和袁克文帶著眾人含笑謝幕,獨(dú)宛珠一人坐在后臺。觀眾海嘯般的歡呼聲如潮水洶涌沖擊著耳膜,小青鸞跑過來一把抱住她,興高采烈的看著她的臉大聲叫著:“姐姐,我們成功了。你快上臺去啊….”
宛珠幾乎聽不到她后面的話語,所有的緊張和恐懼在這一瞬間煙消云散。不知為何,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快樂。葉碧涼和袁克文都下了臺,觀眾的掌聲和叫好聲還是在持續(xù),經(jīng)久不散。
宛珠第一次看到笑得這么開心的葉碧涼,她步態(tài)從容優(yōu)雅的走過來,蔻丹點(diǎn)點(diǎn)的纖細(xì)手指緊握著宛珠的肩:“這下我是真的欠你人情了?!蓖鹬楹瑴I搖搖頭。葉碧涼的臉上蕩漾起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雙眼一翻,一下倒在地上。
袁克文和小青鸞將她扶到貴妃椅上,宛珠慢慢的捋著她后背,盡量幫著順順氣息。袁克文看著不省人事的葉碧涼,憐惜的搖搖頭:“整場戲她都是端著一口氣完成的,今天發(fā)生太多事,她實(shí)在太累了?!毙∏帑[揉揉發(fā)紅的眼,難過的轉(zhuǎn)過身去。宛珠的手感受到葉碧涼微弱的氣息,難免有些擔(dān)心:“用不用替葉老板找個先生來瞧瞧。”袁克文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我這就去辦。”
剛走到門口,忽然伙計來找:“袁老板,沈老爺說,請您和葉老板二位去尚仙樓一敘?!闭f著遞給袁克文一個紅色的帖子,他看了看這個伙計,默默接下。
“碧涼身子不好,看來今天要掃興了,我去親自和沈老爺說?!痹宋墓麛嗟暮仙险?zhí)?,正要去找沈嘯榮,忽然一個人擋在身前。姜嵐年老臉滄桑,啞著嗓子沉聲道:“不可?!彼麤]有理會袁克文疑惑的目光:“先生,雖說我是你的人,但我就事不就人,話是一定要說透。碧涼閣是得了好彩頭,可是在座的諸位皆知今日波瀾,如今葉老板剛剛有些起色,若是得罪了這位爺,以后的日子必不好過。更何況像沈老爺這樣的人物宴請二位為座上賓,這樣的機(jī)會怕是你花錢也買不來,現(xiàn)在正是一個好的開始,若一開始就得罪了這些貴人,以后就沒人敢再來捧場了。先生聽我一句勸告,這事推諉不得。”
姜嵐年說得言辭懇切,句句在理,已經(jīng)有人在心中暗暗贊許??墒沁@樣一番話卻絲毫也沒有打動袁克文。他寒著臉,用難得嚴(yán)厲的語氣駁斥道:“這事就算是捅破了大天,也沒有葉老板的命重要。姜先生不必再說,管那些什么沈老板李老板,我今日定要帶碧涼看先生去,捅了簍子都算在我袁克文身上。”
姜嵐年氣得胡子都吹了起來,混沌的老眼也瞪得圓圓的,顫抖的指著袁克文說不出話來。好不用擠出一句:“我定不能讓你這樣做,你想出去就殺了老夫好了!”袁克文怒目而視,嘴上更不饒人:“姜先生是怕我不能敢作敢當(dāng)么。你那行徑就是草菅人命?!痹捳f到這個份上,人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如何去勸。眼看著二人都動了真氣,正僵持不下,身后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喚:“袁先生,姜先生,且不要吵了?!?p> 葉碧涼從椅子上欲站起,宛珠急忙去扶,葉碧涼擺手示意她不需要幫忙,宛珠只好縮回手。
葉碧涼慢慢走到袁姜面前:“二位先生都是我敬重的,不要失了斯文。今天這場戲,托大家的福。袁先生,自從夫君離去,你便是全天下第一肯為我著想的人,多謝你。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其實(shí)我沒到找人看病的份上,就算要找,也可以等明天。唱唱練練這么多年,也沒那么嬌弱,我就是今天太高興了,所以難免動了經(jīng)脈。姜先生,剛才您那番話,字字都是真言,這個局我不能不去?!?p> 袁克文的表情轉(zhuǎn)為悲涼,葉碧涼笑著對眾人說:“大伙兒都好好歇息吧,這次賺了的錢改日請大家好好吃喝一下,剩下的給大伙發(fā)紅利?!?p> 戲班子的眾人發(fā)出一聲愉悅的歡呼,一切不快立刻消失殆盡。袁克文卻高興不起來,他看了若無其事的葉碧涼一眼,一甩手:“罷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開。小青鸞悵然的看著袁克文消失在歡快氛圍中的孤獨(dú)背影,心里暗道:“先生,我是支持你的?!?p> 謝幕的時候,沈含玉趁人不注意,偷問父親:“爹請了袁二和葉老板,兒子可否不去?”沈嘯榮上下瞄了兒子幾眼:“你想去做什么好事?”沈含玉一笑:“哪有這么復(fù)雜,就是對戲文和這兩個人都不感興趣罷了?!鄙蚝竦目☆佉鈿怙L(fēng)發(fā),沈嘯榮看著兒子的風(fēng)采,心下開心,不待沈含玉說話,又打趣他:“你若是去找那個王小姐,我考慮考慮。你哥若是和羅夢元出去,我也同意?!鄙蚝裥πΓ骸斑@簡單?!鄙驀[榮揮揮手,沈含玉回望了一眼父親,轉(zhuǎn)身走掉,挺拔的背影淹沒在人群里。
宛珠對著鏡子卸著濃重的油彩,想不到這玩意兒這樣膩歪,粘在臉上厚厚一層,極其不舒服。好不用還給自己一張干凈的臉,她滿意的對著鏡子左右照照,上了戲妝之后陌生得連本人都要不認(rèn)得了。葉碧涼和袁克文已經(jīng)走了。小青鸞覺得時候尚早,所以在一邊幫著整理東西。
宛珠正整理頭發(fā),忽然見到鏡中多出一個人影,嚇了一跳。沈含玉正站在她身后,鏡中二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這感覺讓宛珠很不舒服。她匆匆理理頭發(fā),轉(zhuǎn)過身正對著他:“你怎么來了?”
沈含玉瀟灑一笑:“想不到你是這里的人。”“哇,姐姐認(rèn)識的小哥哥都是美人?!毙∏帑[插過來,天真無邪的看著沈含玉。宛珠立刻拉下臉來斥道:“不許胡說。”沈含玉反而被她逗笑了:“你這位姐姐還認(rèn)識哪個‘美人’?”小青鸞雖是直腸子,可也看得出眼高手低,吐吐舌頭跑掉了。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宛珠背過身收拾起妝臺的東西。沈含玉繞過去,正對著她:“你不是角兒吧?!蓖鹬樾毖劭粗劾锒际遣恍?。沈含玉視若不見,拿起妝臺上一枚劣質(zhì)的玉扳指把玩了一下:“所以你沒法赴局。不如我給你補(bǔ)上,何如?”他把那扳指湊到面前仔細(xì)看看:“這是你的么?”
宛珠把扳指從沈含玉手上拿回來,不動聲色的擺好:“多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很累,需要休息。”宛珠從地上亂七八糟的一大團(tuán)東西里翻了半天,本來聽沈含玉說得話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些生氣,所以就想著拿了包瀟灑的搶白他一頓好走掉,可是偏偏這包也不知是被誰在忙亂中踢到了什么地方,無論她怎么尋也不見蹤影。沈含玉看著她在一堆雜物里努力翻滾的窘樣,實(shí)在憋不住,在一邊笑得放肆。宛珠的臉上不知怎么弄了一道黑色的臟手印子,怒目圓睜的瞪著沈含玉:“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p> 沈含玉笑夠了,豎著兩個指頭,從梳妝臺的一側(cè)夾出一個棕色的包,遞到宛珠跟前。這下輪到小青鸞忍不住了,她抱著肚子,在一旁笑得快活。宛珠又羞又惱,耳朵脖子都漲成了豬肝色。看看角落里還有幾個小演員在捂著嘴竊竊私語,她實(shí)在不知說什么好,只好一跺腳,抓過包索性就走了。
沈含玉一直追出去,臉上還掛著笑:“我知道你還沒有吃飯,上次王蘊(yùn)蒙找你麻煩了吧,我給你賠罪?!蓖鹬橐娝飞蟻恚_下生風(fēng),走得奇快無比:“多謝,不必?!鄙蚝褡返貌宦浞趾粒骸笆且?yàn)榫毠Φ脑蛎?,腳力不錯。有這基礎(chǔ)我教你功夫何如?!蓖鹬樯鷼獾耐W。骸澳愕降滓鍪裁??”,沈含玉無辜的看著她:“只是想請你吃頓飯而已?!蓖鹬闊o奈的嘆口氣說不出話來,忽然沈含玉往旁邊敏銳一躲,宛珠驚嚇的看著他身后周治也收回拳頭,一臉嚴(yán)肅:“沈先生,失禮了。但是對云小姐,請您保持尊重!”沈含玉眼中硝煙未散:“周先生原來喜歡背后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