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節(jié) 徒弟犯錯
正月十五，工作很忙的韋微和柳婕主動休假半天，陪季東亮回養(yǎng)馬鄉(xiāng)的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過了個元宵佳節(jié)。
雖然節(jié)假日，養(yǎng)馬鄉(xiāng)不再是往日平靜的樣子，不時有大型機械工程車或者大型運輸車轟鳴而過。
季國棟最擔心的事情是驚了他的牛，季東亮心里好笑，知道父親關(guān)心則亂，聽外面聲音就知道，車輛都集中到家后面廢棄的聯(lián)排單身樓大院附近，牛棚卻在家前方幾公里外，還隔了幾道彎。
閑坐的時候，聽柳婕說起她管理的恒信金融投資公司的現(xiàn)狀，從唐一洲投資公司轉(zhuǎn)過去的丁寧等二十幾個人，柳婕不是很滿意。
“是能力不行嗎？”季東亮問道，他還是比較關(guān)心這些人的。
“相處有一個多星期，能力還是有的，精神面貌也不錯，就是跟不上我的節(jié)奏?！绷颊f出自己的感受。
“這是典型的脫節(jié)，以你的知識面和工作方式、速度去要求一群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他們當然跟不上你的節(jié)奏，這屬于公司工作層級斷檔”韋微在一旁直中要害的說。
“我也想手把手教他們，可我實在忙，丁寧這個女孩的管理上我還是很滿意的，但涉及到金融方方面面的事務(wù)就有些吃力了，看來要配備幾個有多年工作經(jīng)驗的高級金融專業(yè)的人才才行，好好帶帶他們，不然以后業(yè)務(wù)越來越多，他們會更加吃力的?！?p> 丁寧在唐一洲公司的時候，業(yè)務(wù)單一，量在同行來說也是小得不能再小了，當時有些問題沒有凸顯，現(xiàn)在新公司業(yè)務(wù)開始橫向發(fā)展，沒有老員工帶新人，確實存在不足。
季東亮知道柳婕很忙，而且他想到可以幫忙的人，表舅陳樂風：“這事我來辦吧。”
……
元宵節(jié)一過，這個年算是過完了，大家好像更加忙碌了，韋微也不例外，她領(lǐng)著談判小組，對迅江通信集團技術(shù)轉(zhuǎn)股份的第二輪談判正式開始。
這次季東亮沒有參加，蓮心藥業(yè)有法務(wù)部，也有水準更高的談判好手，比如運營官馬躍，就是其中之一。
而季東亮和茉莉要去療養(yǎng)院看望白家榮，最主要的是把準備要研究的技術(shù)資料拷貝拿給他。
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只給白老看了強化劑技術(shù)的介紹和大綱，后來他雖然沒有再提，但白家榮想看到技術(shù)核心、翹首以盼的心情季東亮是了解的。
復(fù)印成紙張量太大了，怕是要用幾臺卡車拉，白老的年紀，用一般筆記本電腦長時間瀏覽會很累，手持的便攜式電腦不如紙張輕便。
所以季東亮在年前就定制了一款超薄輕便、大屏幕、不傷眼睛的閱讀器，還配備了一個萬向支架，適合任何姿勢而且不用手持就可以觀看。
能給白家榮早點看到技術(shù)資料，早點做到心中有數(shù)地進入研究狀態(tài)，也是季東亮希望的，昨天定制的閱讀器送到，他今天就準備給白老送過去。
季東亮開的是茉莉的車，一款很霸氣的越野車，跑起來的各項性能就知道與原車品牌不符，明顯是改裝過的，經(jīng)常開這種車，再開一般的車真不習慣，怪不得茉莉要慫恿他去改裝車。
想起那天茉莉勸說成功后偷笑的表情，季東亮忍不住看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茉莉一眼，不過看她認真的表情，季東亮忍了……
茉莉在看季東亮送她的一個便攜式電腦，而電腦的啟動方式只有茉莉能打開，里面的文件是未來三個月以內(nèi)要發(fā)生的時政消息。
這些文件是電子視窗檔案里行政檔案中的內(nèi)容，季東亮要求圈圈每天要給這個電腦分派一次文件，僅僅是新聞時政部分，不包括行政檔案館所規(guī)定的例行存檔部分。
但這些文件被圈圈用掐頭去尾、模糊時間、題目長內(nèi)容短的方式處理過，但總的來說能看懂，而且更像情報的樣子。
全世界各地都有，每一天就有上千條，大到哪里要發(fā)生戰(zhàn)爭了，哪位總統(tǒng)要勝選上臺了等等。
還好行政檔案里沒有雞零狗碎的事情，季東亮本想讓圈圈篩選后，自己每天當新聞看一看，但效果不盡人意。
首先圈圈誤刪的地方很多，他無法甄別影響深遠的事件，比如某位公眾人物被暗殺帶來的連續(xù)后果。
季東亮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圈圈的思維完全等同于人類，未來又會是什么樣子是不得而知的。
另外能記錄在行政檔案中的本就沒小事，圈圈再怎么刪只能刪掉一小半，剩下的大幾百條就算只看標題，季東亮全看完的話需要一個多小時。
這還是囫圇吞棗式的，沒有思考，只能算是了解，如果有小部分逐條分析，小半天時間怕是不夠。
而且在崔陽的工作報告中，標注的每種情報的報價，讓季東亮更加認識到手里這些資料的價值。
所以每天的資料看完、分析，再選擇發(fā)給情報處變賣，就會有半天多的時間撲在這上面，這樣季東亮對其他事情的時間就沒辦法安排了。
茉莉之前很輕松，除了他出門，跟隨才算是有點事，其他根本沒有所謂秘書要做的工作，即便她跟隨也是無聊的時候多。
綜合考慮，季東亮覺得這樣安排挺妥當，所以他打電話給曹侯鋒，任茉莉為東正防務(wù)公司情報處的處長，只負責情報處與季東亮的聯(lián)絡(luò)，但有權(quán)進行直接命令，情報處管理運作的實權(quán)實際在副處長手中。
茉莉?qū)堰@些未來的新聞變成情報梳理一遍，按季東亮的要求，公開后影響國內(nèi)政局和經(jīng)濟的信息全部扣下，剩下的由茉莉自己決定是否發(fā)給情報處。
不過有特別重大、值得關(guān)注的事情，必須先提取出來向季東亮匯報，讓他免去閱讀時間而且做到心中有數(shù)。
這些就是茉莉的新工作內(nèi)容。
情報的價值是無法用固定的數(shù)值標住出來的，交易形式完全是周瑜打黃蓋，你情我愿的事情，從少則幾十萬，多則幾億到幾十億不等，某個客戶不買斷的話還能一份情報賣多家。
安全公司生存也是不易的，接到小業(yè)務(wù)才能養(yǎng)家糊口，大業(yè)務(wù)才能賺錢，情報業(yè)務(wù)更是撞大運，一年能搜集到幾個有價值的信息都是燒高香了。
季東亮把情報分散出去，防務(wù)公司馬上能成為一個賺錢機器，但他意識到一個問題，準確的情報不停的發(fā)賣出去，漸漸會影響到某一個點的格局，慢慢的擴散影響到一個地區(qū)、一個國家，最終會影響視窗終端未來檔案中消息的準確性。
但這個過程不知道要多久，也許幾年或者幾十年，事物的運行軌跡是一門學問，也許季東亮通過對比、最能清楚的成為一個見證者。
不過有如此的改變，不正是未來一千多年后的方浩需要的嗎？
季東亮決定在自己手里消息失效以前，打造全球最嚴密、最龐大的情報組織，為以后的路總是先人一步做準備。
他甚至還有把情報處獨立出來的想法，并且分劃得更細，比如軍事情報、經(jīng)濟情報、技術(shù)情報等等。
看見茉莉側(cè)臉驚訝的表情，季東亮做好又要說謊話的準備，每次遇到這種需要解釋來源的問題，他總是很揪心……
茉莉果然開口了：“你這是未來穿越來的，還是把哪個大國的情報中心的后門打開了……”
季東亮啞然……，好久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編的理由已經(jīng)被她說了，還好茉莉又沉浸在電腦里面，沒有再去糾結(jié)這個問題。
季東亮的電話響了，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見是郭紅打來的，防止意外，她的電話肯定要接聽的，但為方便開車，他把手機扣在中控臺的支架上，打了免提。
“師父……”
“嗯”應(yīng)了一聲后，季東亮無奈的看看茉莉，茉莉也被這個稱呼所吸引。
“師父”
“我聽著呢，你說?！?p> “師父……”
茉莉笑了起來，不過沒敢出聲。
季東亮感覺到郭紅的聲音有委屈的味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事跟我說?！?p> “我犯錯了……”
“啊，這事啊……，犯錯誰沒有，下次注意就好了?！?p> “我怕沒下次了，我把走訪調(diào)查的對象給打了。”
“咳咳……，打就打了，多大點事，只要你沒事就行?！?p> 那邊的郭紅哭笑了幾聲，還是很難過的說：“問題是他要到廉政公署去舉報我，爸爸知道我就玩兒完了?！?p> “我……，我過去和那個人談?wù)劙桑惆训刂方o我?！?p> 茉莉知道郭紅是誰，雖然沒有列入東正防務(wù)公司的保護對象，但她是必須關(guān)注的，而且有事必須支援的，茉莉拿出手機，一邊聽郭紅報地址一邊輸入搜索。
等地址說完，茉莉的搜索也有了結(jié)果，她把屏幕立過來給季東亮看。
“我離你不是很遠，估計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你等會……”
等電話掛了，茉莉咯咯直笑：“這左一個師父右一個師父的，叫得人要心疼死了?！?p> 季東亮聳聳肩再次表示無奈：“你去幫我疼吧……”
“一個女孩，能暴起揍人還能為什么，肯定是受什么氣了?！?p> “過去看看再說吧……”
很快車到了郭紅面前，不過她沒有先訴說自己的委屈，倒是有心情把茉莉打量了一遍。
“人在哪呢？”
季東亮的問話打斷她兩的注意力，郭紅馬上回過神來，指著旁邊一座大樓說：“在上面，不過這家企業(yè)很特殊，國資委和外企合資的，走訪調(diào)查尺度不好把握?！?p> “進去吧，邊走邊說?！?p> 被舉報的是該公司一位采購主管，這職位里面彎彎繞繞可就太多了，但發(fā)生沖突的原因是這位主管嘴太臟，郭紅警告幾次才忍無可忍動了手。
三人剛進一樓大廳，一位頭上包著醫(yī)用紗布的男子，后面帶了幾個保安迎面走過來，郭紅指著他說：“就是他?！?p> 看來他們追下樓，是還想做點什么，采購主管先開口了：“在門口等半天，原來是搬救兵來了，不過廉政公署真不賴呀，女人都那么漂亮，我這口水呀……”
他倆明白這人為什么挨揍了，季東亮向前走了一步，剛準備警告他。
對方往后退了兩步：“別以為我怕你們，這里是外企，不受廉署管轄，剛這個小娘們打我的事，我……”
茉莉先說話了：“你想怎么地？”
這位主管左右看看，小聲的說：“……兩位美女誠懇道歉，我可以考慮算了?！?p> “好哇，那就商量商量。”
茉莉邊說邊往前走，季東亮知道她要做什么，并不去阻攔，他也很生氣，但季東亮是廉署的人，可茉莉不是。
主管感覺到不對，對旁邊的保安說：“攔住她?！?p> 幾位保安沖上來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都是一擊被放到，一個人一秒計算，輪到采購主管，茉莉抓著他的頭發(fā)不松手，連著幾個背摔，最后再補上一招斷子絕孫腳。
大廳流動的人都注意到這邊，開放式的二、三樓走廊也有人駐足，地下躺了一片，渾身散了架的采購主管叫得最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