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亮已經在車上等候了,既然知道諾柏夫集團要來這個電話,他當然考慮好怎么應付對方。
艾伯特的電話如約而至,他還是那么禮貌:“唐先生,你好,打攪你真不好意思?!?p> “哦,談不上打攪,我還要感謝你才對,我在做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你替我解了圍?!?p> 季東亮沒有說假話,對他來說逛街當然很無聊。
“哈哈,那就好,這次打電話,是為上次克里斯魯莽的行為向你道歉,也向你女兒道歉?!?p> 季東亮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這哪里是道歉,就是警告,意思談不攏的話我們還會這么做的,不過他輕吸了口氣,忍住沒有動怒。
“艾伯特,我不希望再從你們嘴里聽到我女兒相關的事情,我們之間的矛盾自始至終都是你們引起的?!?p> “不能這么說,唐先生,我們用了很多年的努力,等到箱子降落的那一刻……,結果被你摘了桃子?!?p> “不,如果我事先有預謀,你這樣說我接受,但并不是如此,我只是一個路人,在雪山上拍攝風景的攝影愛好者而已,一顆愚蠢的子彈飛來打破了我生活的寧靜?!?p> “那是一個錯誤,是誤會……”
“好吧,誤會也好,錯誤也罷,事情既然發(fā)生了,那我們就解決問題,首先你們態(tài)度沒有擺正,我死里逃生得到的,你不會幻想讓我乖乖的把東西還給你吧?換你你會嗎?艾伯特?”
“我們曾經表達過誠意……”
“十億元嗎?哈哈,諾柏夫集團不過如此,當初不是我先現(xiàn)身想解決問題,你們怕是找不到我吧?但沒想到的是,你們連我的底細都沒有弄清楚,十億很多嗎?我給你一百億……,不,三百億,現(xiàn)款,你告訴我那塊象玻璃樣東西的密碼如何?”
艾伯特語塞了,他認為諾柏夫集團的情報能力雖然在這個國家使不上勁,但想弄清唐一洲這樣一個人的背景資料還是手到擒來的。
可對方一開口三百億的現(xiàn)款,這樣充裕的資金流只有大集團才能夠有的,唐一洲還沒有提到固定資產什么的,真是如此的話,十億的確顯得太沒誠意了。
艾伯特這個時候只好放低姿態(tài):“哦……,不好意思,唐先生,你太有魄力了,是我們這邊顯得小家子氣了,情報工作也沒有做好。
不過,你明白的,你的錢是屬于你自己,而我只是為諾柏夫集團打工的。
再說,那個東西價值究竟值多少,我們心里都沒有數,也不敢貿然開口,密碼我們還在找,這需要時間,……另外我們想與你討論更深一層的合作?!?p> “合作?是個好提議,不過我始終沒有看到你們的誠意,除了你說的十億外,我不知道那塊玻璃來自哪個外星文明,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如果你們想談合作,是不是透露點什么,以此來表達你們的合作誠意。”
“這……”
如果季東亮撿到這個箱子,沒有打開那塊玻璃終端里面的內容,拋棄普通的想法,最先假設肯定是外星文明的物品,而不是未來文明的。
季東亮之所以這么說,是為了誤導對方自己現(xiàn)在并沒有打開里面的東西,而且猜到艾伯特絕對不會告訴他箱子的出處……
季東亮無奈的說:“好吧,這就是你的誠意,一絲口風都不肯透露,我不為難你了,我給你們考慮時間,我隨時等待貴公司有誠意的合作,……接下來我談一個提議如何?”
艾伯特以為這次談話就要結束了:“噢,當然……,當然可以,你請說?!?p> “這件事,陰差陽錯,你們集團在京城吃了不少虧,我心里明白,這與實力無關,這是你們不適應本地環(huán)境造成的,實力發(fā)揮受到局限?!?p> “唐先生是個明白人?!?p> “我的提議是與諾柏夫集團交換一個條件……,希望你們從今往后不再針對我身邊任何一個人,這是我的條件。”
“啊,實在抱歉,沒想到上次的事情,對你產生如此大的心里陰影,……說說你的交換條件吧?!?p> “我兩個月以后移民到歐洲某一個國家,絕不會再回京城,我唐一洲保證,不管以后你們用任何方式針對我,我也不會介意,而且遇到任何危險和情況,也絕不會把你們想要的東西送給任何人?!?p> 艾伯特心中大喜,看來劫持唐妍還是有成效的。
季東亮的提議對諾柏夫集團來說是個好消息,只要唐一洲離開這個國家,就是諾柏夫集團的天下,而且唐一洲保證永遠不把箱子的事說出去,之前這是他們最擔心的。
稍稍考慮了一下,艾伯特不放心的問了句:“諾柏夫集團不是我一個人的,如果集團其他人……不小心和你的親人或朋友產生誤會呢?”
“我勸你們不要抱著這種僥幸的心理,以我的財力,與諾柏夫集團正面沖突我無能為力,但不擇手段……你相信我是做得到的?!?p> “天吶,不……,唐先生,這是恐怖主義?!?p> “呵呵,恐怖主義?你們之前所作所為的是什么?沒有逼迫就沒有這樣的行為,我的條件很有誠意,如果你們還不滿足可以選擇不同意,而且你現(xiàn)在就可以直接對我身邊人下手,哼哼?!?p> 艾伯特明白,唐一洲的目的就是禍不及家人,有事沖我一個人來,怎么地都行,如果碰他身邊人,那就是不死不休,唐一洲完全可以在他女兒出事后就做出這個反應,集團方面也拿他沒有更好的辦法……
唐一洲做事還是留了一線。
艾伯特話語客氣了許多:“我感受到你的誠意了,唐先生,我個人是同意了這個交換條件,非常合理,我想集團方面也會答應的?!?p> “希望如此,我期待以后我們見面更多的是合作,而不是你死我活,再見。”
條件對唐一洲來說,完全是被動的,但對諾柏夫集團來說絕對有利的,他們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可是對季東亮個人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承諾,因為他不是唐一洲,但他這么做并不是什么無用之功。
繼續(xù)轉移視線,把諾柏夫集團的注意力由國內轉到國外,危險離自己和家人、朋友,越遠越好,代價僅僅是為唐一洲辦個移民,然后偶爾出現(xiàn)在歐洲就可以。
這樣還可以保護唐一洲身邊所有人,這是季東亮最主要的目的,其他的事情都有別的途徑可以解決,唯一這一條,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保證他們的安全,真的要是先死人了,季東亮自覺難辭其咎,滅掉再多的公司也只是泄憤,所以事情做在前面,條件交換是最好的選擇。
其次可以繼續(xù)拖延時間,所以綜合這些因素,今天的電話內容季東亮是深思熟慮了的,眼下看似退讓,長遠看來,其實最得利的是他。
換做以前,季東亮還有些擔驚受怕,想要保護的太多,但是現(xiàn)在,只要不是明刀明槍的對著干,他還是有把握不吃虧的。
季東亮始終提醒自己,現(xiàn)在還不是站在明處的時候。
艾伯特這邊放下電話,看了看周圍的十幾個人的反應,還有控制室大屏幕上分割出的十多個小屏幕上人們的表情。
這是諾柏夫集團一次最大規(guī)模的電話定位追蹤作業(yè),集中集團所有精英,不過看結果已經寫在他們臉上了,……定位再次失敗。
今天也是集團高層的一次視頻會議,艾伯特望著屏幕上的人,等著他們開口……
職位最高的是一位執(zhí)行副董事:“沿著唐一洲話的意思走,意味著我們要相信有密碼這個事實,如果我們找不到密碼后面怎么辦?即便抓住了他,捅了大麻煩不說,仍然什么都得不到,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他一句話直指問題核心。
有人開始接話:“看來有密碼和沒密碼,依舊是問題的分水嶺,不過大家還是希望沒有密碼。”
“我還是認為,在這里猜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所以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不擇手段的抓住唐一洲再說。”
“要是真如他所說,對我們進行報復呢?”
“做事不可能不付出代價的?!?p> “我們都是商人,如果小箱子里面的東西,不足以支付我們付出的代價呢?”
“……”
有位老者開口:“其實不必去糾結密碼真假,唐一洲的條件很優(yōu)厚,這點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以分開走,兩種以上的應對模式,難道你們沒有自信在歐洲能抓住他?”
“可是一定要等兩個月后他移民嗎?”
“不,他只說兩個月后移民,但并沒有叫我們不動手,他只設置了一條紅線,我們不去踩就是了?!?p> “的確,他還承諾不說出去,這就足可以讓我們放開手腳了,如果再去踩他的紅線,顯得我們很無能了,而且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大家又討論了一會,把細節(jié)部分補充了一下,艾伯特一一記錄,整合他們的意見得出重點,然后他復述了一遍。
答應唐一洲的條件交換,在他沒移民前,能找到他就盡量抓住他,找不到就把重點放在歐洲,兩個月的時間大家都認為唐一洲也做不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這是強硬手段的一面。
至于柔和的一面,以艾伯特為主,深入調查唐一洲的背景,抱著信任的態(tài)度和對方進行交流,能找到合作點是最好的,同時策應其他人找到并協(xié)助抓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