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節(jié) 強(qiáng)迫勾引
大城市是看不到集市的，但在斯圖加市東郊就有一個，從花草樹木到衣服鞋帽，還有日雜用品什么的，幾乎應(yīng)有盡有。
季東亮和茉莉一大早就來占了個好位置，并且布置了一番，旁邊還豎起了展架。
等人漸漸多起來，季東亮高聲喊道：“聲音和光賽跑，究竟誰快誰慢，過來看一看啊?！?p> 生存在賭城的人們一半好賭，新鮮的東西更是吸引他們，另外別人家擺攤都是安安靜靜的，壓根就沒聽過有人這么吆喝的。
“什么東西？”有人看不明白，忍不住問道。
“你讓讓，大伙先看看旁邊展架上的說明”季東亮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旁邊。
“噢不，聲音怎么跑得過光呢……”
“就是，這怎么讓人相信？”
“……”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軍南他們四人一副流氓的打扮湊過來，看了幾眼說：“什么玩意兒，光和聲音比賽？”
“唬人的吧？”
“管他呢，玩一把就知道了，敢騙我就揍他們，放錢，壓光，壓光”
旁邊一個‘小流氓’拿出一疊錢，不忍心的說：“大哥，全壓光……輸了怎么辦？”
“你怎么這么笨呢，我說壓注在光上，光肯定跑贏聲音了，三歲小孩都知道。”
旁邊人聽了他兩的對話哈哈大笑……
“哦”‘小流氓’抽出一張錢放上去。
“還有沒人下注的，還有沒有……，三，二，一，開始吧”
聚過來的人不少，但沒有人動，都在等著看熱鬧，‘小流氓’按鈕按下……比賽開始。
“……”
“不，有這么慢的光嗎？”旁邊有人驚訝道。
“還好，它跑得比聲音快?！?p> “真是神奇?！?p> “這到底是不是光和聲音？”
“是啊……”
正在有人質(zhì)疑的時候，聽到‘小流氓’大聲尖叫：“哇，贏了”
‘大流氓’說道：“我就說嘛，繼續(xù)繼續(xù)”
“壓光嗎？”
“當(dāng)然了”
‘小流氓’興奮的把手里的錢都丟進(jìn)去，‘大流氓’突然給他來了一巴掌：“豬啊，壓這么多?！?p> “我問你了的，你說壓光的”
“……”
周圍的人又大笑起來……
“買定離手，沒人壓開始了”季東亮看看周圍，依然沒有人動的意思：“三，二，一”
光和聲音又開始奮力奔跑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過兩位‘運動員’這輪爭奪得很焦灼。
“光，光，光……”‘大流氓’高聲喊道。
“光，光……”旁邊的人也跟著開始喊起來。
不過最后沖刺的時候，聲音沖到了前面……
“不，假的，肯定是假的”
“你不要亂說哦”季東亮準(zhǔn)備收起上面的錢。
“你等等，你怎么證明是真的？”‘大流氓’忍不住大聲喊道。
“這桌上有幾種儀器，大伙有沒有會用的？如果是假的，我給十倍賠償?！?p> “我來”
“我來……”
看來懂的人不少，季東亮讓他們都上來試試。
……
測試了好久，旁邊的人沒有少反而多起來，甚至開始互相討論起來……
“我的道具快被你們玩散架了，大家有結(jié)果沒有？”
眾人都搖搖頭……
“沒關(guān)系，相信的就上來玩兩把，不相信的，在一旁捧個人場，開始開始，想玩的押注啊。”季東亮提高嗓門，聲調(diào)婉轉(zhuǎn)動聽，茉莉在一旁偷笑。
‘大流氓’又從自己身上摸了一把錢，準(zhǔn)備都丟進(jìn)去的，想想又縮回了手，只抽出三張放進(jìn)去。
這時候旁邊還是有人忍不住跟著下注了，還一下子多了三個。
“買定離手，開”季東亮盡量做得專業(yè)些。
比賽開始……
“聲音勝，……賠付，這是你的錢，走嘞，這是你的，走，一分鐘后開始下一局?！?p> 看到有人賺錢，馬上又有人加入，一局、兩局……
等大家發(fā)現(xiàn)勝負(fù)比率的時候，興趣更濃了，一兩個小時下來，贏錢的人還是不少，而且還有個別大贏家，當(dāng)然輸?shù)囊膊辉谏贁?shù)。
做莊的季東亮當(dāng)然不會輸，但贏得并不多……
時間長了身體上沒問題，嗓子有些吃不住，反正局面已經(jīng)打開，他讓茉莉上來試試。
結(jié)果卻讓季東亮刮目相看，她的樣子就像賭場專業(yè)的荷官一樣，不過桌上的道具跟她的漂亮實在不匹配。
……
集市擺這種小賭攤的不少，但最后基本都是莊家賺得手軟，季東亮在這擺了兩天，就像個搬運工，把這個人的錢搬到那個人的口袋里。
這些‘賭徒’都是附近的人，很多彼此熟悉，做沒做假他們互相議論后非常清楚，季東亮要的就是口口相傳的這個效果，來達(dá)到他真正的目。
前來看新鮮的人不少，玩的人也在增加，但季東亮真正等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
直到第三天下午，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晃悠悠的擠進(jìn)來，被桌上的道具吸引得挪不開腳步，閑在一旁的季東亮默默的觀察著她。
她就是第四位目標(biāo)人物柯夢潔，力學(xué)專科的物理科學(xué)家，目前就在這個城市的一家大型汽車工業(yè)公司實驗室工作。
除了自己的實驗項目，柯夢潔最愛的就是賭博，平時總?cè)ベ€場玩兩把。
最有意思的是，崔陽他們過來邀請柯夢潔回國的時候，她也是以堵來決定自己去留。
不過即使崔陽事先有所準(zhǔn)備，帶來東正公司最好的賭博好手也是輸?shù)囊凰俊?p> 季東亮當(dāng)然不可能去請專業(yè)賭博人士幫忙，這些人在賭場都是有備案的，即便瞞過她一時，以后知道了，后果更嚴(yán)重。
所以他選擇用現(xiàn)在的方式，守在柯夢潔家附近，折騰好幾天，終于讓季東亮等到了。
柯夢潔看得太出神，被旁邊的人擠得東倒西歪的，季東亮上前扶著她：“您老人家這么大年紀(jì)還來湊個什么熱鬧？”
“我很老嗎？你沒看我很輕松的就進(jìn)來了?！?p> 季東亮哭笑不得，是別人讓著你好吧：“您還是站我身邊看吧?！?p> 她一句謝都沒有，就站了過來，仔細(xì)看茉莉表演。
“要不您老人家玩兩把？不會我教您。”
“我號稱賭王，還用你教，再說……你這里面的規(guī)律我還沒摸清楚呢，等我瞧出來，有你輸?shù)摹！?p> 季東亮笑著搖搖頭：“得，您慢慢看?！?p> 老太太還真有耐心，一直看到快天黑不得不收攤的時候，看柯夢潔欲言又止的樣子，季東亮也沒搭理她，直接走人。
第二天過來的時候，柯夢潔早已經(jīng)在這等候了。
“早啊，您老這是晨跑，還是特地在等我們？”
“少廢話，快擺上，我研究了一晚上，這專程過來贏你錢的?！?p> 季東亮一邊撐起桌子，一邊說：“您就篤定了會贏？”
“小把戲，你一會可別把褲子都輸?shù)袅??！?p> 他非常好笑的點點頭，麻利的把道具都擺上：“開始吧，下注?！?p> “先空轉(zhuǎn)三把，我摸摸規(guī)律。”
“行，您說怎么地就怎么地?！?p> 三圈過后，老太太想了想開始下注，押的錢還挺多，季東亮開始讓她贏了兩把樂呵樂呵，慢慢的輸贏各一半，最后輸多贏少。
早晨還沒過，她帶的兩刀錢就輸?shù)霉夤獾摹?p> 柯夢潔轉(zhuǎn)身就走：“哼，等著”
……
上午攤位前正玩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老太太又過來了，這回帶來好幾個人，他們還搬來許多大儀器。
“讓開，都讓開，看我揭穿他的把戲”她撥拉著聚賭的人群，大聲喊道。
眾人以為遇到什么突發(fā)狀況，都很配合的讓開。
這老太太看來是誓不罷休的樣子：“您老人家又來了，這回想怎么玩??？”
“你這不符合物理規(guī)律，里面肯定有貓膩，我要檢查?！?p> 季東亮很為難的樣子：“……行吧，您隨便，只有一個要求，別拆了我的道具就可以”說完，他拉了拉茉莉走到一邊。
柯夢潔招手讓后面人把儀器弄上來，有的搬有的推，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把實驗室里的設(shè)備都搬過來了。
周圍人這才看明白是個什么情況，既然有人這么認(rèn)真對待，他們都樂得如此，一個個笑呵呵的在旁邊看戲。
時間一點點過去，季東亮有點不耐煩了，可周圍人沒有說什么，他也不好意思開口，說了什么還讓別人猜疑自己心虛。
擺上去的設(shè)備其實和季東亮自己之前測試過程差不多的意思，只是更精確數(shù)據(jù)更詳細(xì)，還能跟蹤自動記錄，包括撲捉光和聲音在玻璃管中跑動的狀態(tài)。
另外，柯夢潔還懷疑是外圍有人遙控操縱的，連信號屏蔽器都搬來了，不過測試的結(jié)果是讓她越來越驚訝，這完全超出她以前的認(rèn)知范疇。
等十來個設(shè)備來回折騰幾遍，終究無計可施的她終于選擇了放棄，不情不愿的揮手讓人撤離，等桌前的設(shè)備搬空，柯夢潔回頭看了季東亮一眼，什么都沒交待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
又是一個早晨，老太太毫不意外的再一次出現(xiàn)在季東亮面前。
“把你的道具給我，這些錢是你的了”柯夢潔舉起手中的袋子，看得出里面足有一百萬的樣子。
季東亮笑笑搖搖頭……
“嫌少嗎？我看你兩憑這個每天賺錢并不多，這些錢足夠你們奔波一兩年的收入了，再說你肯定有途徑再做一個一樣的道具。”
“不，是什么原因老太太您肯定比我清楚，您別以為我什么都不懂……，這樣吧，我把它送給您，您跟我走，我還送您一套大房子?！?p> “你不會看上我這個老太婆了吧，還送房子，想金屋藏嬌嗎？”柯夢潔緊張的往后躲了躲。
茉莉在一旁哈哈大笑……
季東亮無奈的看看天：“我們先說點別的，您怎么看待這個道具上的技術(shù)？”
“你和我談技術(shù)？這么說你……”她上下打量了季東亮：“好吧，……慢光和慢聲音的現(xiàn)象，是現(xiàn)在技術(shù)都能夠做到，但必須受其他物質(zhì)干擾后才能實現(xiàn)，你這個……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還能自主的決定速度，非常了不起。”
季東亮點頭說道：“聲音不說咱們就單說光，現(xiàn)在人們知道如何利用它，還可以讓光的性質(zhì)通過產(chǎn)生的現(xiàn)象改變，但是光產(chǎn)生以后的性質(zhì)不會隨著時間、溫度、壓力的改變而改變，只能通過某些介質(zhì)……”
“這都是教科書上面的話……你的意思是道具上還是有物質(zhì)在干擾？”
“是的，這是無法改變的”
“可是……”
季東亮搶先說：“可是你的儀器數(shù)據(jù)屏幕上并沒有顯現(xiàn)對嗎？”
“是啊，除非……這個物質(zhì)結(jié)構(gòu)超出我們現(xiàn)有的科學(xué)認(rèn)知范圍。”
“看來您已經(jīng)懂了，那我們現(xiàn)在再來談?wù)勥@個道具究竟值多少錢。”
柯夢潔嘴巴一癟，看看手中的錢袋子，才無精打采的把它抱在懷里：“你是哪個實驗室的？”
“您對這個項目有興趣了？”
“你在強(qiáng)迫我……”
季東亮難堪了：“最多算是勾引……咳咳，引誘比較恰當(dāng)，不過這個道具上的技術(shù)在我們實驗室只是個開始，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
“讓我怎么相信你？……我想有你說的這么牛氣的實驗室，名字肯定是非同凡響，都說說看，里面還有哪個……大佬坐鎮(zhèn)？”
“實驗室是沒啥名氣，有個人你肯定認(rèn)識，白家榮?！?p> 她愣了下，又一次打量了季東亮一番：“……白老頭不是快死了嗎？”
“被……他自己不小心治好了?！?p> “……嗯，好吧，你說的這個我暫時相信，……等我見到白老頭，會告訴他你欺負(fù)我”柯夢潔邊說邊抱起季東亮的賭博道具轉(zhuǎn)身悠然離開，末了又轉(zhuǎn)身丟一句：“強(qiáng)迫我，還勾引我?！?p> 季東亮和茉莉兩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