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斗角!”
江悅用迷惑不解的表情看著不遠(yuǎn)處陶醉的陳曦,這些拗口的詞匯用到一處,總覺得怪怪的。
陳曦扭頭間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那怪異的眼神,臉色微微一紅掩飾般的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魯汶大學(xué)期間學(xué)習(xí)古漢語文學(xué)。天羅星的建筑很美,讓我聯(lián)想起這首詩!”
江悅露出恍然的神色,不僅是她就連吉普森教授也對古漢語很感興趣。有時候說起話來晦澀難懂,可偏偏這其中又有一種韻味。
江悅沒有上過大學(xué),更沒有學(xué)過這些知識。陳曦念出的詩句,他只能從字面的意思去理解?,F(xiàn)今最受追捧的,便是古漢語文學(xué)。有不少的學(xué)者專家都喜歡吟詩,似乎成為一種時尚潮流。
太空艦艇降落在天羅星的太空港,對破損的艦體進(jìn)行修補。維修其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天羅星不過是一個小港口,每二個月才有一班太空艦艇,所以根本就不要妄想立刻到達(dá)中轉(zhuǎn)星。
江悅問過工作人員,太空艦艇修完成至少需要五天。也就意味著所有的旅客都要天羅星滯留五天的時間。
陳曦仿佛永遠(yuǎn)都沒有煩惱,用手點指落地窗外,激動難耐道:“你不覺得天羅星很有意境嗎?周圍都是仿照古中國式建筑,寶塔、臺榭、還有宮殿,甚至連太空港也是古香古色!”
江悅聽到他的話,不禁向周圍瞭望。從高處向下看,清一色的古代中國風(fēng)格,就像……一個復(fù)古的世界。
半晌,將所有的景色攬入眼里,江悅感受到其中的瑰麗,點點頭道:“確實很美!古代的中國,大概就是這樣的景象吧!”
“當(dāng)然!”陳曦眼神中閃現(xiàn)著興奮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見識到古中國建筑,早知道天羅星如此秀美,幾年前我就會來了!”
就在這時,大廳中被滯留的旅客都陸續(xù)走過來。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色,也不禁產(chǎn)生驚艷的感覺,驚呼聲不絕于耳。
天羅星的美,不在于外,而在于韻,多年的積淀形成獨有的風(fēng)格,讓很多人癡迷而無法自拔。
陳曦將手放在額頭上,避開有些刺眼的光線道:“我們有五天的時間,一會兒導(dǎo)游就會帶我們?nèi)ビ斡[天羅星,你會去嗎?”
江悅微微考慮,既然已經(jīng)到達(dá)天羅星,就要將老人的遺愿完成,所以很干脆的搖頭道:“不了,我還有些事情?!?p> “哦!”陳曦似乎稍有失望,但她很快又高興起來,拍拍自己脖子上的相機,笑道:“那我就多拍幾張照片,到時候可以送給你做個留念。”
導(dǎo)游小米正在這時走過來,江悅攔下問道:“我想問一下,西林區(qū)怎么走?”
小米用手輕輕一指,微笑道:“您是要去辦事嗎?西林區(qū)距離太空港不遠(yuǎn),走出港口后左轉(zhuǎn),步行十幾分鐘,那里就是西林區(qū)!”
江悅點頭致謝,告別陳曦后慢慢的走出太空港。天羅星到處都是綠色,寬敞的大道兩旁,各式各樣的復(fù)古建筑。最有意思的這里的人的穿著很特別,就和死去的老伯一樣,都是手工縫制的褂子,衣服上還有精美的圖案。
天羅星和地球相比,少了擁擠和繁華,但卻多了幾分靜謐。街上的人并不算多,偶爾從身邊走過也是悠閑得緊。
江悅走出地球后才知道自己的眼界太狹窄了,就像李云說的那樣,外面的世界豐富而精彩。天羅星人安逸友好,每隔不遠(yuǎn)就有人在樹下乘涼,那種幸福滿足的表情,讓人從心底里羨慕。
按照小米所指的方向,江悅終于看到西林區(qū)的指示路牌、他又將名片拿出來,仔細(xì)的對照一番,上面只有厲落兩個字。
“老伯,我想請問一下,您知道厲落住在哪里?”江悅知道在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人恐怕不會太容易。
老者坐在樹蔭下的石桌前,手中拿著一個茶壺,聽到厲落兩字將手中的茶壺放下,然后皺眉道:“厲落?小伙子,你要找人嗎?”
“是的!”江悅將那張金黃色的卡片遞到他的手中,然后笑笑道:“我只知道這些!”
老者接過名片后看了一眼,立刻露出笑容:“你說的是天羅厲家,我當(dāng)然知道!”
他指指另一個石凳,很熱絡(luò)道:“別心急!先喝些茶消消暑,天羅星這幾天是最熱的時候,過些日子就會好了!”
江悅感到有些口渴,也沒客氣便坐下來,喝下一大杯茶。微風(fēng)一吹頓時溫度降下不少,感謝道:“我還怕找不到,沒想到老伯您知道!”
“小伙子,你可真會開玩笑!”老者打了個哈哈,又給他倒上一杯水,笑意盎然道:“在天羅星要說起厲家,只要是本地的居民,無人不知!”
江悅一怔,沒想到厲家在天羅星原來竟然還有這么大的聲勢,心中大為奇怪。
老者輕撫白花花的胡須,似乎猜到他的想未能,含笑道:“天羅星就是厲家發(fā)現(xiàn)的,而厲家的家主就是天羅星的領(lǐng)主!”
江悅聽后心頭也不由得一驚!天羅星的領(lǐng)主,那相當(dāng)于這個星球的最高行政長官,難怪卡片上只印上一個名字。
“厲家平易近人,我來到天羅星幾十年來,還沒在街坊的口中聽到一句壞話!”老者將厲家捧的很高,滔滔不絕的數(shù)落起好處來。
江悅聽了一會兒趣聞,一個統(tǒng)治者能夠在普通人中豎立起口碑,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至少洲際聯(lián)盟還沒有這樣的能力。
告別老者,江悅向他說的方向走去,不到五百米就看到一間宅院,墻上爬滿紅色的薔薇。厲家的門前擺放著一對大銅獅子,很有威勢。
兩名守衛(wèi),像槍一樣筆直的站在門前。
江悅走上前,將卡片遞過去,然后緩緩道:“我想找厲落!”
大漢接過江悅手中的名片稍稍一看,很快便點頭道:“我這就去稟報厲總管,請稍后!”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名中年人從里面急匆匆的走出來,他沉聲對守衛(wèi)道:“人在哪里?”
守衛(wèi)用手輕輕一指,恭敬道:“厲總管,就是這位小伙子找您!”
江悅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打量著厲落,他的年紀(jì)大約在四十歲左右,一身藍(lán)衫稍顯瘦弱,眼神含而不露,但卻自有一番威風(fēng)。尤其特別的是走路姿勢怪異,就像是踩在棉花上。
“我就是厲落!年輕人,這張名片你是在哪里得到的!”厲落看到江悅的時候,微微一怔。
“這張名片是一位老人家臨終前交給我的,在地球的曲阜城!”江悅不知道該如何說明這件復(fù)雜的事情。
厲落聽到江悅開口說話的聲音,眉間微微蹙起,不住的盯著他上下打量。
江悅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毛,他只想將那老人的愿望完成,將那個皮夾拿出來說道:“我受他所托,將這些遺物交給你!事情辦完我也該走了!”
說罷江悅轉(zhuǎn)身就走,他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是死去的老者,還是眼前的厲落,他們看待自己的眼神十分怪異!
“請留步!”厲落眉毛一動上步攔下江悅,臉上帶著幾分古怪道:“如果不是我看的仔細(xì),差點被你騙過!”
江悅被這句話說的又驚又怒,不禁帶著三分氣反問道:“你什么意思?”
厲落笑瞇瞇的看著江悅,揚聲道:“你敢將墨鏡和帽子摘下來嗎?”
江悅十分費解,為什么兩個人都讓他摘下眼鏡和帽子,心中不悅道:“憑什么?”
“那就恕我厲落不敬了!”話音落下,厲落陡然一伸手,直奔江悅的頭頂掃去,出手時力量不重,如風(fēng)吹楊柳般寫意。
江悅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蠻橫無禮,自己當(dāng)了一回好人,反而卻招對方戲弄!他向后稍稍側(cè)身,大腿繃緊向上發(fā)力!
“嘭!”江悅的腳尖正擊在厲落的手腕上,瞬間兩人身體相錯而過。
厲落的眼神間露出狂喜的神色,左手略微一活動,滿是期望道:“果然有所長進(jìn),這一天我可是等待很久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讓我看看你還學(xué)到什么東西!”厲落看他的眼光,帶著幾分和藹,幾分親切,卻不曾包含一分?jǐn)骋狻?p> 江悅剛剛出腿已經(jīng)使出全力,可是在對方眼中,這不過是一場兒戲。厲落的身法詭異不說,勁力之中還透著古怪!
想到這里江悅不再與此人糾纏下去,他腳下一動轉(zhuǎn)身就走。
厲落看到他要走,踮腳向前縱跳,身體好似弓弦一樣彈出,兩手瞬間掠過江悅的頭頂,等他再站穩(wěn)時,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頂遮陽帽和太陽鏡。
江悅沒想到此人的身法如鬼魅一樣,自己的體能術(shù)在對方的面前,連用的機會都沒有。想到這里再不敢停頓,腳下拼命的加速。
厲落沒有追下去,看著江悅的消失的背影道:“果然還是個孩子。就是跑,還能跑出天羅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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