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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重重

第四十二章 細無聲(下)

花影重重 意千重 3004 2009-08-02 03:25:58

  南方的天氣陰冷潮濕,不比北方燒有火炕,最多燒個火盆罷了?;鹋枰幌?,房內(nèi)陰寒刺骨。

  初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湯婆子早已經(jīng)冷了,手腳仍然一片冰涼——她天生的體寒,手腳向來都比常人要冷些。她知道阿憐就睡在外間,正想喊人來給她換火盆和湯婆子,轉(zhuǎn)念一想又罷了,反而把被子掀開了些。

  剛掀開被子不過一會,黑暗中有人又將被子給她蓋嚴(yán),把她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聞到那熟悉的冷香,她低低的笑了,高聲問道:“是誰在這里?”出乎意料的,阿憐并沒有聞聲而入,反而外間的門響了一聲,仿佛是什么人出去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彥信的面目,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在床沿上坐了下來,“阿憐出去了,為你我把風(fēng)去了?!?p>  彥信低著頭不知在干什么,只聽見衣服悉悉索索的響。“你要干什么?”初晨有些驚慌失措。

  “脫靴子?!睆┬藕茏匀坏南崎_被子上了床,一把揪住初晨冰冷的腳塞進他懷里,“冷的像冰塊一樣,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你下去!我要喊人了。”初晨一邊威脅,一邊努力想把腳收回來,盡管彥信的懷里很溫暖,但是就這樣裸著腳放在他懷里,自己只著中衣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算是什么?更何況他還不安分的在她的腳上來回搓揉。

  他握得很緊,腳怎么也縮不回來,初晨的臉紅得發(fā)燙,暗自慶幸屋里很暗。

  “你故意把屋里弄得這么冷,還不蓋被子,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好像很想生???”彥信的聲音有些冷。

  “沒有!生病很好玩嗎?我有那么無聊?”初晨嚇了一跳,顧左右而言他,“倒是你,半夜三更的跑來做這種事情,你心里可有半分對我的尊敬和愛護?”

  “我這不就是來向你表達我對你的尊敬和愛護嗎?你想想,有哪個男子會在結(jié)婚之前就來捧老婆的臭腳?為她暖腳?這天底下除了我,你再遇不到這樣的好男人了?!睆┬糯笱圆粦M。

  初晨恨恨的道:“你若是好男人,這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

  “我忘了跟你說件事情,你明日就是病得要死,我也是該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我這個人從來就不會憐香惜玉,也不怕人家說我霸王硬上弓。你不想這樣吧?”彥信很溫柔的一邊說,一邊拿起初晨的腳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啊呀!”初晨低呼一聲,即使就是疼痛也掩蓋不了的酥癢迅速從腳底竄到心里,再蔓延到全身,頓時呼吸也有些困難起來。

  這個無恥的小人,登徒子,他怎么可以這樣!使勁蹬了蹬腳,她的腳被握得緊緊的,根本蹬不開。

  她憤怒的夠過去掰他的手,手剛剛碰到他,就被推翻下去。

  彥信的臉就停在離初晨的臉不到半尺的地方,幽暗中只看得到他的眼睛亮得嚇人,溫?zé)峒贝俚暮粑粼谒哪樕?,激起一串雞皮疙瘩。

  初晨不敢動,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的感覺令她很是恐懼,她費力的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心虛:“你要干什么?快放開我,這樣,這樣成何體統(tǒng)?”

  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彥信的頭迅速的低了下來,準(zhǔn)確無誤的吻住了她。

  初晨驚恐的想要躲開,無奈彥信的手早將她的頭固定得死死的,一聲尖叫也在他強橫的攻掠之下化作了無力的嗚咽聲。

  良久,彥信方抬起頭,放開了她。一得到自由,初晨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彥信伸出手指細細摩挲著她的嘴唇,低低嘆了口氣,用鼻尖輕觸著她的臉頰,聲音沙啞的道:“晨晨,你有一股青草的味道?!?p>  他的這聲“晨晨”成功的激起初晨的又一輪惡寒,她側(cè)開頭,“呸呸”的吐,惡心死了,她嘴里還有彥信的口水,剛才要窒息的時候,也不知吃了多少下去。側(cè)臉看見彥信微微有些發(fā)愣的樣子,她惡意的道:“麻煩你遞杯茶給我漱口。”

  “你就這么嫌棄我?”不用看,初晨也知道此刻他的臉必定是鐵青的,她由衷的感到一陣快意,飛快的點頭。

  “可是我怎么覺得你方才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呢?要不然你怎么沒有表示反對?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信嬤嬤沒有教導(dǎo)過你,新婚之夜你該怎么做?!睆┬琶掳捅懦隽诉@么一句話。

  她是想表示反對,但她能反對得了嗎?初晨再一次感受到彥信顛倒黑白的功力和無恥的程度,但叫她和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討論關(guān)于親吻和新婚之夜該做什么這個問題,她自問是沒有這么大的膽量和這么厚的臉皮的。她只得忍氣吞聲的瞪著彥信。

  “你這樣含情脈脈的望著我,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畢竟明天咱們就要大婚,有什么要求都說出來,我會很大方的?!睆┬糯蠓降牡馈?p>  初晨仔細想了想,她倒是真的有話要說,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但不管怎么說,她總得試一試。

  “快說!不然我要走了。”彥信的面孔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初晨忙有些害羞的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天知道,她說完這幾句話,她都羞得要撞墻了。盡管如此,她還是無比期待的望著彥信,只盼望他嘴里冒出那幾個她渴望的字來。

  “做不到!你做夢!你還真是得寸進尺!”彥信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咬牙切齒的拒絕了她。

  初晨的心一下子直跌落到谷底,轉(zhuǎn)眼又激起斗志,顧不上羞恥,低聲道:“你再想想?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的?!?p>  見彥信遲遲沒有答話,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一咬牙,道:“如果你答應(yīng)我的要求,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保證是很有價值的?!币苍S她可以把她那個大膽的猜想告訴他來換取一點利益。但顯然彥信并不打算上她的當(dāng)。

  彥信一言不發(fā),就在初晨以為他動心了的時候,他突然冷冷的道:“你傻了吧?我告訴你,你嫁給我,你的嫁妝和人都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我要娶多少小妾是我的事情,你介意也管不著!你有這時間,還是想想怎么討我的歡心,祈禱以后的日子不要過得太悲慘。雖然你不太對我的胃口,不過為了你的那些嫁妝,我就暫且忍忍吧!”

  他甩袖起身,用力的蹬上靴子,臨出門前又狠狠的道:“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假如你覺得單憑你的聰明才智,就可以讓你逃脫我的掌心的話,你盡可以一試!看看誰最狠!”

  房門被他摔得震天響,初晨淡然的看著那扇門,她原本也沒指望彥信會聽從她的建議,這不過是個試探而已,知道了他的態(tài)度,至少以后她不會很被動。

  外面?zhèn)鱽泶蚨仿暎K縝在罵:“是什么小賊膽敢夜闖風(fēng)府?看小爺不打斷你的狗腿!”彥信沒有回答,可能是怕張揚出去會丟他廣陵王的臉。

  想到彥信吃癟的樣子,初晨險些大笑出來,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蘇縝這幾日都不見,不知道又去干什么去了,他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真不知道彥信今晚是不是踩了狗屎了。

  蘇縝的功夫不像她這個半吊子,他可不是吃素的,這下可有彥信受的了。初晨幸災(zāi)樂禍的想,最好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明天出不了門,接不了親。

  初晨興之所至,就裹著被子跑到窗邊,將窗子支起一條縫,偷偷的看這場千古難逢的好戲。

  院子里,彥信和蘇縝二人旗鼓相當(dāng),打得難分難舍。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人出來制止,估計是為了方便彥信,都被阿憐給調(diào)走了。這一來,倒成就了蘇縝。

  蘇縝一邊打,一邊罵出他的蘇氏風(fēng)格,反正嘴里沒帶一個臟字,卻偏偏可以把人逼得發(fā)瘋。彥信鐵青著臉,惡狠狠地瞪著蘇縝,終于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晨兒的院子里?”這些年來,已經(jīng)沒有人敢這么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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