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灰石村,憑著經(jīng)驗,佛爾德能嗅出空氣中的血腥味,但是除了樹下一群被小孩子們‘欺負’得頭破血流的俘虜外,整個村子很‘干凈’,地上沒有任何的血跡,他覺得相當奇怪,走了一會,忍不住問道:“這里似乎沒有留下戰(zhàn)斗的痕跡,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清理掉了?!卑蜖柗蛭⑿Φ溃骸斑@是白敏女士的吩咐,她說這樣會影響主人的心理健康。什么是‘心理健康’,我是不在明白,不過白敏女士肯定是為了主人好。我們在戰(zhàn)斗后,連夜將尸體全部運到后山,挖了個深坑埋起來,還把沾上血的土地全部翻了一遍。”
佛爾德聽得無語,久久后吐了口氣:“這種時代,不能見血的貴族,怎么能活得下去。小敏這也太寵陳賢頌閣下了,以后可能會害了他?!?p> 巴爾夫說道:“若是普通貴族,這或許是會害了他,但我們的主人是靈魂深思者,說不定有其它的原因在內,我相信白敏女士不會做出妨礙主人未來成長的事情?!?p> “那倒也是……”佛爾德想了一會,覺得有道理,他看看周圍,然后將話題引開:“剛才你說,你們一個人沒有傷亡,就全殲了立花刺騎兵斥候六十人……作為一名騎士兼職業(yè)軍人,我對他們的戰(zhàn)斗力相當了解,你們要想全殲他們,必須是趁著他們下馬,進攻村子的時候,可是……傭兵對上軍人,先不說人數(shù)上的劣勢,光是戰(zhàn)斗能力,就不是同一層次,除非……小敏和你們在最初的時候就出手了,一開始就殺得他們士氣全無才有可能?!?p> “白敏女士和我們確實是出手了?!卑蜖柗蛐α似饋恚骸安贿^是在敵人逃跑之后,我們才出現(xiàn)的。一切的經(jīng)過都是按照主人的預想發(fā)生,我們只是負責收尾的伏軍?!?p> “那是如何做到零傷亡退敵?”佛爾德問道:“我很好奇,能不能和我說一下?!?p> 半個小時后,佛爾德按照巴爾夫的解說,一步一步地‘觀測’了所有已經(jīng)被關閉的陷阱,他忍著大腦中的劇烈疼痛按以往的經(jīng)驗思考了一會,然后淌下一臉的冷汗:“這也太夸張了……別說立花刺騎兵斥候小隊,就算是我們來了,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有死無生。陳賢頌閣下說他只是看過一些關于戰(zhàn)爭的書籍,卻能做到這種地步,靈魂深思者的能力實在是讓人覺得絕望,真心祈禱我以后在戰(zhàn)場上,不要遇到這種家伙?!?p> 巴爾夫深有同感:“我也是這么認為,不過幸運的是,我有一個這樣的主人。”
“對你而言確實是件幸事。”
隨后,佛爾德接收了所有的俘虜,按照貴族法則,他還給里本杰爾松了綁,后者只是苦笑一下,沒有起任何逃跑的心思,乖乖地乘上一匹馬,跟在佛爾德的旁邊。
“既然陳賢頌閣下還在休息,那代為我傳達一聲,領主府會記下他的貢獻,我相信獎勵很快就會送來?!?p> 領主府中,澤隴爾正在看著關于‘冰蟲殼,夜星草’等植物混合后產(chǎn)生的藥劑試驗記錄。到現(xiàn)在為止,領主府中煉金術士只發(fā)現(xiàn)了這種藥物可以讓人‘早泄’,而且藥物作用時效極長……除此之外,似乎并沒有其它的藥效。
“早泄啊。”澤隴爾面癱似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笑意:“愿太陽神保佑那個可憐的試藥者,希望他以后還有機會重振雄風?!?p> 這時候,房門被人粗魯?shù)赝崎_,澤隴爾正要發(fā)怒的時候,看清來人就平靜了下來,他在另一個杯子中倒?jié)M了一杯花茶,然后推開桌前邊緣,說道:“先喝了再說話?!?p> 佛爾德大口將茶水喝完,然后才氣喘吁吁地說道:“昨晚,立花刺騎兵斥候小隊襲擊了灰石村,他們失敗了,你知道他們的小隊長是誰嗎?立花刺多蘭家族的嫡長子,里本杰爾,那號稱立花刺北方新星的天才貴族?!?p> “別告訴我,你們俘虜了他?!?p> “還真把他俘虜了?!狈馉柕屡d奮地說道:“只是可惜不是我們騎兵隊做的,而是陳賢頌閣下的功勞?!?p> “確切地說,應該是白敏女士和那六個傭兵護衛(wèi)的功勞才對吧?!睗呻]爾將桌面上的資料收回抽屜里,他準備去見一下那個多蘭家的嫡長子,或許能從對方嘴中問出些有用的情報資料。
“不,是陳賢頌閣下的功勞。”佛爾德認真地說道:“他利用拒馬,陷馬坑,還有陷阱,完美地伏擊了里本杰爾,我看過事后的現(xiàn)場,就算沒有小敏幫忙,陳賢頌也能利用地形和灰石村的傭兵擊殺那群混球,更夸張的是,他們零傷亡,里本杰爾的隊伍甚至還沒有進入戰(zhàn)斗,就直接崩潰,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你可以向里本杰爾核對一下,他現(xiàn)在會客室中待著?!?p> 澤隴爾知道佛爾德不會隨便說謊,他的行動一下子停止了:“你是說,陳賢頌那混蛋是個戰(zhàn)爭靈魂深思者?”
“我不清楚,但我認為他絕對有這方面的天份?!?p> “讓人準備馬車,我立刻去靈魂深思者協(xié)會一趟?!睗呻]爾迅速走到掛衣架旁,穿起自己的貴族外套。
“你不先見里本杰爾—多蘭嗎?”佛爾德問道。
“不急,先讓仆人好好招待他?!睗呻]爾系好了紐扣,這是他穿衣服最快的一次:“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再去見他,現(xiàn)在先去靈魂深思者協(xié)會,你也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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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深思者協(xié)會中,烏迪爾正看著總會發(fā)來的文書,氣得鼻子都歪了:“混蛋的太陽神教,居然讓我們交出偷竊水車制造方法的人,什么叫偷竊?霸道,他們實在太霸道,太不講理了?!?p> 羅伯特在一旁問道:“總會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當然沒有,別人怕太陽神教,我們協(xié)會可不怕。”烏迪爾冷哼一聲:“總會現(xiàn)在正在和他們扯皮拖延時間,而且還將小頌的資料設成了絕密文件。不過以太陽神教的情報網(wǎng)能量,總會一天他們會查到黑土城來??倳屛覀兿朕k法把小頌的爵位抬高一些,讓他好多養(yǎng)些私人衛(wèi)隊自保,甚至還發(fā)派出了兩位頂尖的護衛(wèi)過來,現(xiàn)在應該正在途中?!?p> 羅伯特松了口氣:“看來總會很看重陳賢頌閣下呢。”
“那當然,這么天才的孩子,當然得好好護著?!睘醯蠣柕拿碱^依然還是緊緊皺著:“拼勢力的話,我們倒不懼,就怕太陽神殿暗中派人出來搶人,一旦小頌被帶到太陽之柱去,就算協(xié)會的能量再大,也難把他再撈出來?!?p> 此時,一個仆人進來稟告。
“什么,澤隴爾有急事來找我?讓他進來?!?p> 一分鐘后,書房中傳來烏迪爾憤怒地咆哮聲:“什么!你想讓小頌學習戰(zhàn)爭學,成為你父親的幕僚?滾……我們靈魂深思者是知識的代言人,不是劊子手,更不是你們這些貴族的戰(zhàn)爭工具!澤隴爾,如果你敢蠱惑小頌,就算會傷透老朋友的心,我也要宰了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出協(xié)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