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見玄黃色的丹藥漫天飛舞,當(dāng)下也不遲疑,從乾坤錦囊中取出玉瓶來,依次收取。
天空中的玄黃之氣不斷地落下來,葉銘不知疲倦地?zé)捴屏藘蓚€時辰,將漫天飛舞的天花都煉制成丹藥,然后收取。
漸漸地,天空之中不再有玄黃之氣落下。
葉銘清點了一下自己收取的丹藥,竟然有一百多枚,一顆顆如同梧桐子大小,清香撲鼻,仔細(xì)辨識一下,就發(fā)現(xiàn)其中隱隱有檀香之氣,令人心神穩(wěn)定,靈智漸開。
看起來,這又是一種輔助型的丹藥,雖然未必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功效,但是對于補益元氣,清楚雜穢,還是比較有效的。
葉銘忍不住又將智慧圓盤取了出來,用觀天之眼照射了一下,就顯示出“玄檀造化丹”等幾個大字來,至于其中的功效,倒是也有一些描述。
看完這些內(nèi)容之后,葉銘的心里面還是比較欣喜的。
玄檀造化丹,據(jù)說是上古一尊玄檀古佛所創(chuàng)的丹方,雖然不是什么助人突破境界,提升功力的最佳丹藥,但是卻可以抵御外邪入侵,助人驅(qū)除心魔,功效顯著。
葉銘很清楚,修行之人,首重修心,若是心境不穩(wěn),法力的提升又過快的話,最終神通不敵宿命,很容易遭遇心魔侵入,走火入魔,一身修為盡付流水不說,也有可能導(dǎo)致自己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像玄檀造化丹這種良藥,對于每一個面臨境界突破的修行者,都是大有裨益的。
“啊,怎么烈日依然當(dāng)空?”李青璇見葉銘收拾完畢,抬頭看了一眼天際,卻有些驚訝地說道。
“這里是另外一個空間,天空中的日月,自然也是虛擬出來的,可惜境界上還是差了一些,不能像現(xiàn)實世界那樣,東升西落?!比~銘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向李青璇解釋道。
不過算一算時間,他們兩個人進來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三個時辰,不說別的,這肚子里面,已經(jīng)有些空落落的。
雖然說食氣者神明,可是現(xiàn)在葉銘還沒有完全拋開飲食的樂趣,至于說李青璇,女孩子雖然吃的比較少,卻也感到有些饑餓感。
葉銘抬頭望了望寶塔之內(nèi),第二層的入口處,只見神光湛然,很顯然是有一道屏障守護在那里,想要進入也并非易事。
今日的收獲已經(jīng)不小,若是不自量力,繼續(xù)闖關(guān)的話,未必就能夠討了好處去。
葉銘深知強大的實力,才是勇猛精進的最大依靠,自然很清楚,現(xiàn)在還不適宜進入第二層,趁著此時收獲頗豐,退回去好好地消化這一次的成果,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兩個人相攜退出了鎮(zhèn)天塔,就有些驚異地發(fā)現(xiàn),原本被天劫所毀壞的地面,此時居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狀,草木依然茂盛,古木依然高大,就連那兩間已經(jīng)被毀滅的藏經(jīng)閣,居然也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
“這真是咄咄怪事了!”葉銘也感到有些吃驚,更不要說李青璇的臉色,滿是驚異不定,像大白天見了鬼一樣。
葉銘有些不大相信,就跑進去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凝練成為智慧圓盤的那三千部典籍和那尊護法金剛像不見了之外,其他的東西,宛然如同當(dāng)初一樣,還放在原先的位置上。
看來這個地方,還是有些古怪的。
葉銘和李青璇懷著一顆疑惑的心,順著原路退了出去。
出來之后,兩個人才發(fā)現(xiàn),此時已經(jīng)日頭偏西了。
氣勢宏偉的皇宮,掩映在西斜的金黃色陽光下,如同染了一層金光,尤其是掛著檐角上的那些用來驚擾飛鳥的銅質(zhì)鈴鐺,不時地隨風(fēng)晃動,發(fā)出了悅耳的叮當(dāng)聲,在宮殿群中回響旋繞,久久不絕。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比~銘看到這副情景,口中下意識地說了這么兩句。
李青璇聽在耳朵里,心中卻升起了無限感慨。
玉徽王朝,似乎也同這落日的余暉一樣,看上去雖然輝煌無比,萬邦來朝,但是卻危機重重,眼看著天后即將登基,這李氏江山,也即將成為過去了。
她身為玉徽王朝的公主,李氏一族中的重要人物,心里面也很猶豫不定,是應(yīng)該秉持李氏皇族的正統(tǒng),還是投效于母后的新朝,這始終是一個賣不過去的坎兒。
無論如何,自己母親奪了自己親哥哥的皇位,總是會讓人感到很糾結(jié),有些無所適從。
“順其自然吧——”葉銘感受到了李青璇心中的無奈,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李青璇心中糾結(jié),忍不住伏在葉銘的肩頭,身子微微抖動起來,大顆的淚珠兒墜落下來,落在葉銘的肩頭上,將衣衫打濕了一大片。
無論如何,她也不過是一個年紀(jì)未滿二十的女孩子而已,這么大的事情,壓在她的心中,負(fù)擔(dān)之重可想而知。
事實上,在這一段兒時間里,前來公主府游說她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天后想要廢除自己的兒子,這還算不得什么,至少惠帝柔弱,在政事上無所建樹,即便是廢了他也無所謂,可是天后想要自己登基,就很成問題了。
對于簡直禮義正統(tǒng)的李氏皇族支持者們而言,天后主政就已經(jīng)是大忌,此時她有想要取而代之,更是不可饒恕的重罪,無論如何,何氏想要取代李氏正為這塊兒大陸的主宰,是逆天行事。
寧遠(yuǎn)知府薛重進和九江王李沖相繼起事,一南一北夾擊兩京,雖然未必就是民心所向,可是得到了地方豪強的支持,那是必然的。
新的統(tǒng)治階層想要取代舊的王朝政權(quán),不流血的可能性很小很小,盡管天后何氏之前已經(jīng)理政數(shù)十年,可那是代天理政而已,如今想要廢掉惠帝,自己登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必然要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才能夠達成目的。
“抱歉,小妹失態(tài),讓葉兄見笑了?!崩钋噼谌~銘肩頭哭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擦了擦臉頰,有些難為情地致歉道。
“無妨,朋友嘛,就是讓人在失落的時候可以感到安慰的。畢竟人生際遇,就像那海上波濤,有時起有時伏,心情自然也一樣,若是在你心情低落的時候,連個可以依靠的朋友都沒有,那才是最痛苦的?!比~銘安慰道。
李青璇聽了葉銘的話,點了點頭,很認(rèn)真地看了葉銘一眼,然后才說道,“葉兄,晚飯想吃點兒什么?天天在府里面吃,早都膩了,不如今晚去外面吃些東西如何?”
她這么一說,葉銘也覺得肚子里面空蕩蕩的,便回答道,“也好,我知道知樂坊中有一家酒樓,菜式的風(fēng)味兒相當(dāng)不錯,就去那里如何?”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出了皇宮,帶了幾名侍從,還是兵士們,乘了馬車,一路向知樂坊進發(fā)。
馬車行到長風(fēng)街的時候,突然聽到有破風(fēng)之聲響起,聲音尖銳,就像是鐵箭穿空。
李青璇一愣,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
她著一輛馬車,乃是特制,車廂的夾層中,藏有鋼板,就算是軍中所用的重型鋼弩,也無法射穿,只要是呆在馬車?yán)锩娌粍?,便是遇到了刺殺,也沒有大礙。
尤其現(xiàn)在天色還亮著,長風(fēng)街上又是人來人往,即便是有刺客,也不可能發(fā)動持續(xù)不斷的攻擊。
外面的事情,幾名侍衛(wèi)帶著百余名兵士,應(yīng)該就可以應(yīng)付得下來,畢竟他們幾個都是淬體訣中段兒的高手,兵士們也都是百戰(zhàn)精英。
倒是葉銘輕嗯了一聲,臉上有些奇異的表情。
葉銘如今的實力是相當(dāng)強悍的,稍微一留神,就能夠知道馬車外面的情況。
外面的狙殺一共有三處,一處就設(shè)在對面不遠(yuǎn)的民房屋頂上面,是兩具攻城弩,這家伙連城門都能夠穿透,別說只是夾了鋼板的馬車了。
另一處就是隱藏在路人之中,一共有四個人,都是偽裝得很好的職業(yè)殺手。
還有一個是不遠(yuǎn)的城門洞口處,雖然葉銘感覺到了有危險存在,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礙眼的人,這個才是讓他感到奇怪的事情。
葉銘輕輕伸手一帶,李青璇就騎坐到了他的懷里。
李青璇有點兒意外,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對于葉銘的為人,她還是信得過的,若是葉銘想要對她做點兒什么,倒是也不需要等到現(xiàn)在,也不需要動手動腳。
果然,不過就是一個呼吸之間,噗噗的兩聲悶響,夾著鋼板的馬車廂壁,居然被閃著寒光的攻城弩給穿透了,位置就在剛才李青璇坐著的地方。
看著嬰兒手臂粗細(xì)的精鋼打造的攻城弩,在夕陽的余暉下閃著寒光,李青璇的心里面也有些不寒而栗。
若不是葉銘拉了她一把,自己非得被穿透了不可!
攻城弩從馬車廂壁穿透,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大塊兒廂壁,鋼板被射得一個碗口般的大洞,至于說木屑什么的也是漫天飛舞。
葉銘身體周圍適時地升起了水幕護罩,將這些雜七雜八的碎片給阻擋在外面,又是將袍袖一揮,讓這些東西安分下來。
李青璇見此情況,想要站起來,到馬車外面看一個究竟。
誰知道葉銘又拉了她一把,讓她繼續(xù)坐著自己的腿上,“不要出去,外面還有殺手?!?p> 馬車突然間遇襲,被攻城弩給射穿了兩個大洞,外面的侍衛(wèi)們也感到有些震驚,有侍衛(wèi)急忙高聲問道,“殿下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