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幕下,一列軍用專列緩緩地駛進了大連海軍基地,早已經(jīng)等候在碼頭上的裝卸工們立刻開始了緊張的工作,將大量的軍用物資從軍列中卸下,然后再搬運到海軍的大型運輸補給艦上。
中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第一艦隊司令展?jié)袑⑸裆渚卣驹诖a頭調(diào)度室的落地窗前,忙碌的搬運工們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只只繁忙的螞蟻,渺小而又勞碌。
調(diào)度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隸屬于第一艦隊的海軍陸戰(zhàn)旅旅長汪伯涵上校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英俊的臉龐上露出驃悍的氣息。作為從湘楚軍校畢業(yè)的第一批陸戰(zhàn)軍官,汪伯涵憑著過人的本領(lǐng)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就從一名小小的少尉升遷至上校,既便是在不以資歷僅憑軍功升遷的中國軍界,這樣的升遷速度也是罕見至極。
汪伯涵叭地向展?jié)戳擞洏藴实能姸Y,嗡聲問:“司令官,您找我?”
展?jié)p輕地點點頭,說道:“你帶陸戰(zhàn)旅特務連將十九號車廂封鎖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近十九號車廂,直到艦隊特勤科的安全人員前來接貨?!?p> 汪伯涵不由得皺緊眉頭,如果只是封鎖一節(jié)車廂,隨便派一隊士兵就是了,何必動用最精銳的特務連?而且還要他這個上校旅長親自帶隊!莫非車廂里裝有非同尋常的軍用物資?這樣的疑問在汪伯涵腦海里一掠而過,軍人的素質(zhì)嚴厲地警告他,絕不可多問。
展?jié)龑ν舨囊苫竽徊活?,沉聲道:“?zhí)行命令吧?!?p> “是!”
汪伯涵再次敬禮,轉(zhuǎn)身迅速離去。
片刻之后,一隊全副武裝的驃悍士兵幽靈般出現(xià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了軍列的十九號車廂,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十分熟練地向四周散開,形成一道嚴密的封鎖線。親自帶隊的汪伯涵自豪地看著麾下將士的表現(xiàn),特務連可是他一手訓練的精英,有這樣一支精銳之師壓陣,十九號車廂里的物資定然萬無一失。
汪伯涵堅決地執(zhí)行了展?jié)拿睿钡教厍诳频陌踩藛T前來接收。
大約是子夜時分,一隊身穿“奇怪”衣服的人員出現(xiàn),并向特務連的外圍哨兵出示了證件,證明他們就是第一艦隊特勤科的安全人員。
哨兵不敢怠慢,立即通報汪伯涵。
汪伯涵打量著突然出現(xiàn)的安全人員,滿臉疑惑,問:“你們就是特勤科的安全人員?”
“是的,上校先生。”
“為什么要穿這樣奇怪的衣服?”
“這是防化服,上校先生,我得保證部下的生命安全?!?p> “防化服?”汪伯涵心頭幕然一動,作為從湘楚畢業(yè)的高材生,化學對于他來說并不陌生,隱約間,他便猜知了十九號車廂里裝載的可能是什么東西。
“上校先生,你們特務連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這里由我們特勤科接管,你們可以走了?!?p> 汪伯涵默然點頭,打了個手勢,散散警戒中的特務連官軍迅速離開。
身穿防護嚴密“防化服”的特勤科軍官一揮手,兩名士兵迅速上前,動作熟練地打開了十九號車廂的車門,車廂里堆放著密密麻麻的木板箱,木板箱上面印著駭人的骷髏頭圖案,顯示里面包裝的都是劇毒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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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繩島,太平洋艦隊第一艦隊基地。
隸屬第一艦隊的2艘大型運輸補給艦緩緩地駛進了港口,伴隨著長長的汽笛聲,噸位達到兩萬四千噸的大型運輸補給艦靠上了3號和4號浮動埠頭。
早在這兩艘大型運輸補給艦抵達沖繩島基地之前,隸屬于第一艦隊的另外兩艘運輸艦已經(jīng)先期抵達,先期抵達的兩艘運輸艦運來了大量的軍械和物資,令基地海軍官兵十分不解的是,如此之多的軍械足以裝備兩個陸軍整編師,遠遠超出第一艦隊陸戰(zhàn)旅的戰(zhàn)備所需!
如果這些軍用物資僅僅是作為第一艦隊陸戰(zhàn)旅的給養(yǎng),那至少可以保證陸戰(zhàn)旅十年的軍需了。
但隨著最后兩艘運輸艦的抵達,第一艦隊海軍官兵心中的疑問終于有了答案。
和前面兩艘運輸艦不同,最后兩艘運輸艦運來的是整整兩大艦的陸軍戰(zhàn)士,整整兩個整編師!
隨著兩個陸軍整編師的抵達,便是最傻的士兵也能夠猜到,大南方戰(zhàn)區(qū)總參謀部要對日本或者高麗動大手術(shù)了!但讓海軍官兵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日本和高麗所擁有的抵抗力量,中國國防軍的一個整編師便足以橫掃好幾次了,卻為何要勞師動眾,派了整整兩個整編師前來作戰(zhàn)?
這個疑問的答案,似乎只有第一艦隊司令官展?jié)蛘哧戃妰蓚€整編師的師長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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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踩著沉重的腳步,登上了運輸艦的甲板,該死的大海終于被拋在了身后,他終于又看見了陸地!雖然只有短短三天的海上旅程,在他印象中卻像過了半個世紀般漫長。
和熟悉水性的海軍官兵不同,汪文是純粹的陸軍,更喜歡在陸地上活動。一旦離開了陸地,讓他處身汪洋大海之中,便會感到混身不適,既便兩萬多噸的大型軍艦在大海中如履平地,他也會感到頭重腳輕。
深深地吸了口咸腥的潮濕空氣,汪文的眸子迅速變得精亮,生命力正以驚人的速度回到他的軀殼,仿佛熟睡的獅子從睡夢中悄然醒來,張開了它懾人而又冰冷的雙眸……
“師長,他娘的終于到了!”
一名軍官靠了上來,滿嘴粗話,一聽就知道這廝是先從軍,然后再進湘楚進修的,或者壓根就沒進過湘楚,純粹泥腿子出身。
“嗯!”汪文沉重地點了點頭,猛地舒展了一個雙臂,又擺了擺腦袋,周身的骨骼便發(fā)出一連串驚人的咯咯聲,頗為駭人,然后才接著說,“去,告訴弟兄們,立即上岸集合!還有,馬臉,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讓本師長聽到你講粗話!”
“是!”馬臉猛地挺直身軀,頓時噤若寒蟬,足見在他的心中,汪文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厲害腳色。
頃刻間,嘹亮的軍號聲響徹云霄,一隊隊的陸軍戰(zhàn)士如行軍蟻一般迅速而有序地從運輸艦的船艙里開了出來,向碼頭上匯聚,深黑色的人潮截然不同于海軍將士的淺藍色,迅速將沖繩島基地的碼頭淪為黑色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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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先和展?jié)齺砹藗€深深的熊抱,然后重重地一拳砸在展?jié)乜冢瑢⒑笳咴业帽{牙咧嘴、直皺眉頭。
展?jié)R:“你娘的一點也沒變,沒輕沒重,見面就跟老子來這個。”
汪文長笑,說道:“你不也一樣,如今已經(jīng)是第一艦隊的中將司令了,卻還是滿嘴粗話!”
展?jié)αR:“少在那酸溜溜的,不服氣了是吧?這六年來,老子是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愣是從團長干到艦隊司令了,可你呢?嘿嘿,還在原地踏步,撐死也只是個師長,肩膀上的星也比老子少一顆?!?p> 汪文不以為意,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們海軍趕上好年景了?北邊的俄羅斯要有大英帝國那么強,本師長如今少說也是某一方面軍的上將司令了,肩膀上的星比你只多不少。”
展?jié)俸僖恍?,擠了擠眉,說道:“這倒是,論打仗,老子沒你汪文一半?yún)柡?,其實當初,你就應該棄陸從海。像我都能混到中將司令,以你的能耐,沒準就是太平洋艦隊的總司令了?!?p> 汪文道:“別扯這些沒用的,還是說正事吧,這次也算是我們大南方戰(zhàn)區(qū)和海軍的第一次正式合作,我可不想讓八師和九師給大南方戰(zhàn)區(qū)抹黑。大北方戰(zhàn)區(qū)在北歐戰(zhàn)場可是連戰(zhàn)連捷,我們大南方戰(zhàn)區(qū)再不濟總不能連個彈丸小國都解決不掉吧?!?p> 展?jié)男馗溃骸巴粜帜阋炁诨鹆χг?,弟兄我沒二話說,不過這次任務可不僅僅只是打仗,跟以往的作戰(zhàn)有很大的不同啊,海軍怕是幫不上什么忙嘍?!?p> 汪文夷然道:“這個我明白,不就是抓人嘛。就當東瀛四島上原本只居住著幾千萬只猴子,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抓走其中幾百萬只成年的公猴子,哦,對了,還要逮走一些長得順眼些的年輕母猴子,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展?jié)炭〔唤?,暴笑道:“你們讀書人就是這樣,賊話說起來都一套一套的,夠損!不過話說回來,這幾百萬只公猴母猴可沒那么好抓哇,一不能用槍炮,二不能殺生,還要盡量避免自身傷亡,難度可不小哦。”
汪文淡然道:“展兄多慮了,為了對付這幾百萬只猴子,科技司已經(jīng)專門研制了一種藥劑,并以這種藥劑制成了麻醉彈!用這種麻醉彈對付猴子,再有效不過了?!?p> 展?jié)櫭嫉溃骸澳阏娲蛩阌每萍妓窘o的麻醉彈?我可是聽說,這種麻醉彈是科技司的不完全產(chǎn)品,具有很強的毒副作用,抵抗力稍弱的成年人、老人以及孩子一旦中彈極可能永遠不能醒來!”
汪文長嘆一聲,說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