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S階奏者！《高山流水》覓知音！
傍晚，在學(xué)院的一處餐廳內(nèi)。
“那就，恭喜我們的樂團成立！”蘇雨拍桌而起，聲音中帶著止不住的興奮，臉頰微紅著醉醺醺的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一幅不醉不休的樣子。
“恭喜……成立！”同樣醉醺醺的還有最不善言辭的夏葉，看著憨態(tài)可掬的夏葉以及喝醉了就找不到東西南北的蘇雨，蕭徹嘴角也忍不住的勾起一絲笑意，同樣跟著他們舉杯慶祝著。
一時幾個人都好不快活，蕭徹也徹底融入了這份歡樂之中，酒意上頭，朦朧之間仿佛也看到了月光之劍最初建立的樣子，更添了幾分笑意，一口喝完手中的酒，推辭著以去廁所為由逃離了酒場。
看著幾人仍然興高采烈的樣子，蘇雨的腳已經(jīng)踩在了桌子上，舉著杯子在那里高談闊論，蕭徹?zé)o奈的笑著搖頭，準備去天臺醒醒酒，吹吹夜風(fēng)。
靠著天臺的圍欄，蕭徹不由得又回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在月光之劍的那段日子，曾經(jīng)的他們也是在這里聚餐，幾個人互相打鬧著，那時候的他們還不是名響學(xué)院的月光之劍樂團，而是一個E階樂團1056號樂團。
那次的敖蒼喝醉酒了，在天臺上吐得不行，什么胡話都說了出來，最后是他和沈元嘉兩個人一起把敖蒼抬了回去，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讓人忍俊不禁。
但隨著樂團的實力越來越強大，先是敖蒼簽訂了月光，成為了這一屆最具有潛力的幾人之一，而后關(guān)紹、陸朝、沈元嘉三人也依次簽訂了B階的奏者，這時樂團便已經(jīng)名聲初現(xiàn)了，而且四人成功的簽訂奏者也讓樂團一舉沖上了C階樂團，有了屬于自己的名稱。
但那時的他們還是十分的和睦，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月光之劍的名聲越來越響亮，隊里的大家實力也越來越強大，外界的名譽扭曲了人心，大家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單純的為了夢想而冒險。
“真是可惜啊，沒能陪你們走到最后?！蓖箍罩械哪切┓毙牵拸剜哉Z著。
“蕭徹老師，您果然在這里啊。”
忽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蕭徹的回憶，他抬頭看去，陳辭正站在天臺的入口處朝他緩步走來，剛才也正是陳辭呼喊的他。
“因為蕭徹老師過了這么久都沒有回去，我有些擔(dān)心蕭徹老師就跑了出來，問了服務(wù)員，廁所里又沒有人，我就猜您應(yīng)該在天臺或者外面醒酒，我就跑過來了，我覺得天臺的可能性會大些，接過果然讓我在這里發(fā)現(xiàn)您了?！?p> 走到蕭徹身旁的陳辭如此說著，也學(xué)著蕭徹看著遠處的星空，似乎也在體會著什么：“老師，你這兩年也很累吧，從一無所知的新生開始，哪怕有著極高的潛質(zhì)卻無處發(fā)揮，看著身邊那些本不如自己的人一步步的一步步的，超越了資質(zhì)高于他們的自己，卻也無能為力?！?p> “明明自己的資質(zhì)才是最好的，但卻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地方去發(fā)揮自己的潛力，只能像一位旁觀者一樣，看著別人的表現(xiàn)逐漸亮眼，將自己所有的成就都蓋了過去，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啊蕭徹老師。”
陳辭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著，這個平日里文雅的少女此時顯得十分的無助，蕭徹嘆氣卻也只能無作為的安慰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些話是在說自己的際遇，卻也是陳辭這一年來的經(jīng)歷，一位沒有覺醒的奏者哪怕?lián)碛性俅蟮臐撃芤矡o法將之利用起來，只能看著那些資質(zhì)不如自己的人在閃耀著光芒，而自己連一位已經(jīng)覺醒的E階奏者都不如。
而蕭徹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作為曾經(jīng)隊伍里的第一位D階音樂家，卻時至今日不得存進，一個契約的簽訂又阻斷了多少人的夢想。
“抱歉！在老師面前出丑了，老師不用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标愞o止住哭泣，擦掉臉上的眼淚如此說著，聲音卻仍然帶著哭腔，蕭徹長嘆一口氣，自己曾經(jīng)也像陳辭一樣迷茫過。
這種迷茫自己作為經(jīng)歷過的人自然會懂得，只有自己想通才能真正從中走出來，或是自暴自棄或是信念更為堅定，自己作為一個外人很難給到什么幫助。
“蕭徹老師能夠加入我們的隊伍實在是太好了?！?p> 身旁的陳辭忽然開口說道，雖然聲音十分微弱，但還是傳進了蕭徹的耳朵，看著還是止不住的抽泣，輕聲細語的說著這番話的陳辭，蕭徹?zé)o奈的笑著：“你在說什么話啊，應(yīng)該是我能再次碰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p> “蕭徹老師能在給我彈一次古琴嗎？”陳辭似乎徹底止住了自己的哭聲，聲若蚊蠅的說著：“就像是以前那樣。”
蕭徹點頭盤坐在了地上，揮手間一床古琴便以出現(xiàn)，雙手放在琴弦之上，右手撥彈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彈指間便奏出那首記憶尤深的曲目，身旁的陳辭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認真彈奏的蕭徹眼中閃爍著光亮。
蕭徹的左手不斷變換著，右手撥彈琴弦，但自身早已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高山流水》難覓知音，但蕭徹卻與陳辭的心境出奇的一致，一時竟也與伯牙子期當(dāng)時所情所景有了幾分相似。
琴音悠揚而起，卻又凝聚為實，水墨揮灑變?yōu)辄c點聲調(diào)，圍繞著蕭徹身旁，初啟峨峨兮若泰山，中轉(zhuǎn)又洋洋兮若江河，蕭徹身旁仿佛有了高山，有了流水，在一片世外桃源之處，聆聽著山水之音，指尖在琴弦上跳躍，內(nèi)心也仿佛得到了洗滌。
一旁的陳辭聽著入神，仿佛也融入了樂曲之中，領(lǐng)會著曲中人的心境，一時間身上金光乍起。
而坐在原地的蕭徹此時也恍若頓悟一般，在一睜眼卻已不見繁星夜空，而是在一片荒山野地，正當(dāng)蕭徹困惑之時，遠處忽然響起了琴聲，彈奏的樂曲卻正是《高山流水》。
蕭徹聽音尋人，卻見山腳之下，一人鼓琴一人盤坐靜聽，都在體會著曲中之意，琴音悠揚讓蕭徹也忍不住沉醉其中，幻想著自己也在彈奏著這首樂曲，直到一曲終了，鼓琴那人忽然大笑：“高山流水，難覓知音！”
而后兩人相視一笑看向蕭徹，一時整幅水墨畫仿佛匯成兩股，一股沖入了蕭徹的眉心，另一股則環(huán)繞著陳辭而后引出一道道金色的光環(huán)層層環(huán)繞著陳辭，最終將她包裹在其中。
締約之時！
伴隨著一道通天的金色光柱綻放在這充滿繁星的夜空之中，光柱一旁仿佛又高山流水，鳥獸相伴，給這金色的光柱憑添幾分水墨氣息，蕭徹與陳辭仿佛融入樂曲之中，成為其中的一個音調(diào)，彼此之間也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
這沖天的光柱自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不少行人都停駐下來。
“快看，那是覺醒的光柱！顏色還是金色！咱們學(xué)院又有哪位S階奏者覺醒了？”
“這個光柱，還有這股聲音，好奇怪啊，這是什么樂器發(fā)出來的聲音，而且這種光柱也和我知道的曲子對應(yīng)不上啊?！?p> 人流涌動，人們都想見證一位S級奏者的覺醒，一時整個食堂被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