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氣臨界

　　九峰山章

　　第十二回：氣臨界

　　話說四人在白老一番治愈后，隨著他的指引，迫不及待地繼續(xù)上路，因為白老的承諾，四人將會得到屬于自己的能力。

　　“白老，一直都只聽得到你的聲音，這是什么能力??？”

　　羅焱向四周環(huán)顧，除了密密麻麻的山間草樹外，半個人影都沒有。

　　“這是——氣。”

　　“氣？氧氣還是二氧化碳？”祥子又開始找茬。

　　“以氣憑聲，千里傳音也——”

　　此番話對于古代或者沒有學識的人來說自然是會令他們驚嘆，但別忘了這是2014年的現(xiàn)代社會。

　　“白老頭，我們大渝市西起大足，東至巫山，總寬400多千米，傳音千里外的話，整個大渝開外都聽得見了?！绷_焱突發(fā)奇想地較真。

　　“哈哈哈哈，說笑了，說笑了，使老身之氣傳于眾耳時，所傳之不過十米。”

　　正當祥子準備找老翁茬時，白老話音一轉，“可若為正當是時，所傳之千里又有何不能?！?p>　　四人聞后皆驚，并且注意到周圍的山霧愈來愈濃烈，白色的霧氣如同一縷縷蠶絲蛛線飛梭于四人的全身，一股凄凜的氣息使眾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白老，這是瘴氣嗎？”劉淼詢問，同時從包里拿出手帕。

　　“這是吾的氣息。”白老不緊不慢地回答著。

　　突然，白色的氣如同風一般在四人周圍形成強烈氣旋，并在瞬間以一種強烈的能量作為推動，氣旋呼嘯起來形成巨大的風暴，將眾人困于其中，而白色的大霧則形成暴風的屏障，使四人看不見外面的畫面，已經(jīng)完全被隔開。

　　“我去，白爺爺，你不會被二狗搞生氣了吧？”

　　祥子察覺不對，頓時驚慌失措。

　　“白老，我剛才跟你開外笑呢，別當真?。　?p>　　羅焱如同偷了電瓶被抓個正著的小賊，后怕起來了。畢竟他十分清楚這一開始就遇到的bug人物可以帶他們開啟新世界開端，也可以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地砍了他的腦袋。

　　“哈哈哈，老身何來氣也~”

　　“那你這是做甚?。坑质谴箪F又是狂風的，這架勢像是要把我們五雷轟頂一樣?！?p>　　“轟！——”

　　剎那間，一道“白蛇”從天邊劃落，猛劈落到四人身后。

　　“臥焯！”

　　四人還沒來得及發(fā)問，接踵而至的天雷對他們的四周發(fā)起了猛擊。

　　裁決術——天問；創(chuàng)術者——陸仁賈

　　此術是比較特殊的，施術者并不需要消耗此術所表現(xiàn)出的直接能量反應，此術式由第一施術者作為所使用范圍創(chuàng)術者，劃定一個作為隱藏能量的區(qū)域，對于經(jīng)過的人或者施術者主動觸發(fā)以鎖定附近區(qū)域為開啟，由創(chuàng)術者在此區(qū)域存儲的術式能量為消耗，只有能量耗盡時被強行啟用才會直接消耗施術者自身能量。

　　天問術組成——五行元素（此時為風雷）

　　觸發(fā)時，先吸收附近風能，此時受術者會略感缺氧，隨后環(huán)繞受術者形成巨大的風暴氣旋，隨即在范圍內形成連環(huán)雷電，不過并不會直接擊中受術者；

　　此術為裁決術，在創(chuàng)術者原則下，施術者鎖定規(guī)則，若未達成或不符合，則受到裁決。風雷天問術式的裁決方式大致可以理解成等——撕裂全身，五雷轟頂。

　　“對于一項事務的排開和收攏，最為果斷且實用的東西，是門?！薄懭寿Z

　　“這是九峰判決新人所使用的術式——天問?！卑桌虾唵蔚亟忉尅?p>　　“要命了啊白老爺！你這是撒子意思嘛！”祥子雙手抱頭，做出預防地震的動作。

　　“意思就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p>　　“我去...也就是說在雷區(qū)里活下來的，才有資格得到能力嗎？”鄭小賢震驚且差異。

　　“非也，是要走出去的，才算。”

　　白老不等四人做出回應，彈指一揮，風暴中頓時雷鳴炸響，白如驚蟄的蛇風似流水又如鐮刀般將四人切散，隨機從天而降四十六道天雷，以羅焱、劉淼、鄭小賢、劉志祥分別所處北、東、南、西的先后順序分別在四人四周先后劈下。

　　“我去！要死了哇！”

　　祥子猙獰著發(fā)出嘶吼，四周閃電距離人體不到一尺遠，若是正常天氣，四人必定隨著雷霆直接死亡。

　　“一剎，北真天；二剎，東華天；三剎，南極天；四剎，西靈天！”

　　白老神色莊重，大念天象，四剎隨聲而至，四人眼前頓時白光一晝，神智也如同白光呼飄一刻，待再次睜眼時，白息、狂風、天雷全都戛然而止，引入眼簾的是另一番景色：

　　四方皆是高山，沿山飛流瀑布，四方瀑下皆有古道，古道起源處便是四人腳下的一石盤，

　　此石盤下僅中心有一支柱，且由下至上漸變如棱角，但石盤紋絲未動，靜得如周圍寒光氣息一般；石盤面中有一太極紋，四人正想出聲時都驚然注意到自己向前邁出了腳步，分別朝太極四方前進了，且劉淼與羅焱的足心正好踏入了黑白太極的圓心。

　　“氣臨之界，凜而肅，沉而行?！?p>　　老翁一反之前的和氣，莊重而嚴沉，四人似乎也被鎮(zhèn)住了，或者也變得沉穩(wěn)了起來，都沒有出聲，只是不停地張望四周，提高警惕。

　　“白老！”羅焱打破沉寂。

　　“為何法陣消失，又為何會出現(xiàn)此時的一切？”

　　“你四人皆走出雷霆；且都向己方踏出之一步，所包含心之所向，亦是他人所予。”

　　“什么？！”

　　羅焱疑惑：他人所予，難道有誰在幫助自己嗎？羅焱向同樣不解的四人發(fā)問，頓時更加震驚——

　　三人似乎看不到自己一般，任憑自己如何叫喚，應答的只有飛流直下的泉泉溪流；

　　不止羅焱，其余三人所看到的場面與自己并無多少差異，就如同四人分別所處在四個相同卻不同的界面一般。

　　“羅焱，劉淼，鄭小賢，劉志祥?！?p>　　白老聲息現(xiàn)在顯得格外空靈起來，

　　“而后你等會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不過，之后就會相見了，不必害怕哈哈哈哈哈——”

　　老翁后半段話語突然又講話音回轉到之前的樣子，令四人又是一嚇，同時一直的緊張嚴肅也如同鎖鏈松開一般放松了些。

　　羅焱并沒有走到哪去，他再次向四人做出交涉，但是無論是嘴上語言還是肢體語言，都沒人看到一般，其余三人都背朝羅焱，各自面向自己的方向。

　　其實，其余三人的做法和看到的場景幾乎與羅焱是一樣的，四人逐漸也認為他們各自掉落在同一個多層次的互不干擾的界面；而不一樣的是各自做出下一步打算的時間。

　　劉淼無疑是最快的，老翁的話和現(xiàn)在的一切所見都給他一種被完全安排好的感覺，而他現(xiàn)在就是一位不得不參宴的客人，所以他沉默了片刻便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去；

　　唯一多出的動作便是再一次摸了下手臂上已經(jīng)恢復的傷口和衣服，畢竟是不是鴻門宴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而羅焱依舊是穩(wěn)定發(fā)揮，在不正常的事情上表現(xiàn)得更為積極，他甚至問老翁回來后能不能去其他人的地方看看，即使已經(jīng)再無老翁的音影，給人的感覺時刻都如關云長單刀赴會一般，盡管四人聽不見，羅焱也回頭朝三人大喊：

　　“一定要活著回來??！”隨即拿出百米賽跑的力氣迫不及待地朝前方?jīng)_去。

　　小賢終于又回到獨立思考的時候了，令人值得注意的是，老翁還非常良心地把他的大包“運了”過來。

　　小賢檢查了下包里的東西，發(fā)現(xiàn)老翁更加良心的連人帶包都給復回原狀了，這讓他頓時分不清楚何處是真實與虛假，甚至他的大腦洞差點就懷疑自己剛剛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白老用能力做出的虛擬腦電波體驗；

　　而在做出決定這邊，因為羅焱先前的“雞湯”和自己覺得進步了的思想以及比較特殊的生活環(huán)境讓他依然選擇了向前，

　　小賢淺淺地回憶了一下之前和伙伴一起在赤猿手中活下來的過程，深呼吸了幾下，背上包，攥緊拳，突然想了下，又從包一旁的斜袋中拿出之前“戰(zhàn)場mvp級武器”——砂剛平底鍋，握著平底鍋，安心了不少。

　　而祥子發(fā)揮得更加地正常，祥子的類似過程也可以被稱為正常人的一般反應。他在四人都走了幾分鐘了還在進行第一個過程，將這個界面的驗證進行得徹徹底底：

　　“嘿！二狗？Ago？你真聽不見假聽不見哦？”

　　“小賢，劉淼？你們也跟著裝傻嗎？那老頭剛剛說的是撒子意思嘛，又不交代清楚，撒子人幫嘛，幫得你們聾了瞎了還是幫的我成了個哈寶哦...”

　　“嘿嘿嘿！”祥子朝眾人的眼前揮了揮手，“淦！二狗，只有一個辦法了，看我一耳shi！”

　　祥子說完又是一個耳光給羅焱扇去，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們物理上也跟空氣是一樣的，祥子的大肥手直接穿透了羅焱的臉，同時因為用力過大自己倒一個跤跌到了石盤中央。

　　也許是界面都看不下去了吧，三人突然開始移動，各自朝著自己的方向勻速向前走去，眼神無光，動作自然得機械，如同被拴著線的木偶。

　　如果我們猜想這是某個人有意給他們安排的事情的話，那祥子接下來的操作，策劃估計都看不下去：

　　祥子先是大聲驚嘆，表示四人原來一直在裝瘋賣傻，然后發(fā)現(xiàn)不對之后又是驚嘆四人都變傻了，最后驚嘆原來是自己傻了，之后做出一個決定，邁出了如軍人一樣堅定的步子——跟著羅焱并排著一個方向走了出去。

　　或許真的有什么策劃吧，突然，在祥子本來的路徑源頭出現(xiàn)了一陣反向吸附的風，如同一只無形的手一下子“抓住”他并“吞了”過去。

　　“造—孽—呀——”祥子一陣大吼。

　　之后，四人都消失在了自己，或者所謂共同的界面。

　　四人到達源頭時，瀑布突然更加猛烈起來，濺起的白霧如同剛才的氣旋將他們包裹，而瀑布似乎有一股吸引力，同時他們在老翁若隱若現(xiàn)的指引下從瀑布下走了過去，如同西游記中的水簾一般。

　　水簾一過，雙向世界如同鏡面般被翻越，羅焱來到了一個楓林中的亭臺，他并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實景正是多時后的自己，連同許多如同傳奇的人物會來到的地方，當然，這只是那個地方的一個小場景。

　　這是一個給人溫暖的活生生的場景:

　　楓林下遍地火紅與橙黃，楓葉隨風搖擺或飛飄，林中之鳥如同楓葉般顏色，飛鳥穿梭、歌唱于林間，若不是移動中的閃爍和如漂焰呼呼的嘰喳，是分不出的；

　　亭由原木與似大理的石頭制成，亭中有一桌四凳，桌上一套茶具，杯中的紅茶還帶著溫度，同時其中一凳也是熱的——

　　黑色眼鏡，身穿紅黃相間古袍，一手撫著桌上算盤，一手緊緊攥著張黃色油紙，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一樣的蓬頭黑發(fā)男子。

　　只見他看著油紙上若隱若現(xiàn)的幾個字，神色極為激動和興奮，似乎快要像祥子一樣大叫出來一樣。

　　“前、前輩...”羅焱打斷了這個人。

　　“你是何人？竟然來此掃興?！蹦腥艘荒槻恍嫉乜戳艘谎哿_焱。

　　“我...我是白老介紹來的！”羅焱說著賠了個笑。

　　“哦？白老頭？”

　　男人說著盤了盤不知從哪里變到手中的幾個算珠，隨后如同變魔術一樣飛快地將它們塞進了算盤的一根線上，

　　“九峰山上已經(jīng)不缺閑人野鶴了~”

　　“雖然你能來到這，的確有點本事，不過你說了謊，白老頭帶來的人只會有一個，而你不是。”

　　“??？可是我確實是白老頭...呃...白老帶來的??！”

　　“小鬼安敢胡言亂語！就因你謊言一身，我九峰一個石頭縫都不會留你，從哪來回哪去吧！”

　　男人說著拍了下桌，表示讓羅焱快點從他眼中消失。

　　“！”羅焱頓時不知所措，見此情景，便轉移了下話題，“厲害的前輩！請問你在等的人一定很不俗吧?！?p>　　這個話題正是男人的高興源頭，提到這個，男人便再次高興起來了。

　　“那是當然，距那次，已經(jīng)整整一甲子（指60年）了，今日又有一人會來到這，哈哈哈，用老頭的話說，這人將會讓此南極天之烈焰重燃九峰！”

　　男人說著激動起來，但看了一眼羅焱，又轉回之前的話音，

　　“他是這些年第十人，也是我們預定的，所以你這地十一個人，還是個幾乎看不到任何火...甚至任何能力的小鬼，來這里干什么？”

　　“火？！”

　　羅焱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頭發(fā)，突然記起打完赤猿時頭發(fā)就變回原來的顏色了，沒有什么證據(jù)。

　　“那個...前輩，你能說說這人叫什么名字嗎？”羅焱心想也許是自己認識的人，白老不會這么奇怪地搞一波沒任何意義的操作。

　　“告訴你干嘛？”

　　“說不定...是我朋友。”

　　“你朋友？又來騙人嗎小鬼，年紀不大，鬼點子倒不少，信不信我把你甩出去？”男人生氣了。

　　“那...那我走之前讓我知道一下這么厲害的人的大名吧！”羅焱雙手行拳禮并鞠躬，男人見他這時還挺誠懇，便告訴了他：

　　“羅—焱—”

　　“......”

　　“?。?！”

　　“啥？！”羅焱本人大驚，一下子叫出來了。

　　“你叫這么大聲干嘛？！”

　　“前輩，雖然你會認為很離譜，但是，這是我的名字??！”

　　“？？啥？！”

　　男人驚得眼鏡都掉了一半，“你他娘的賤貨，騙老子騙上癮了是吧？！”

　　“前輩，前輩！你別激動?！绷_焱調整了一下，正經(jīng)、嚴肅地對男人說：

　　“這是我。”

　　“不，這不是你。”男人帶著很詭異的不解的卻又看起來很好笑的表情回答。

　　“不...”羅焱深吸一口氣——

　　“這就是我。”

　　“......我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