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麗奸駐香江領(lǐng)事館。
詹姆斯把亞歷山大帶到自己的書房,他讓秘書倒了兩杯咖啡進(jìn)來,二人邊喝邊聊。
“那個舞女的死,與你有關(guān)嗎?”
“有,她就是我殺的!”
詹姆斯是亞歷山大的長輩,對他多有提攜,私下里,二人還是無話不談的忘年交。亞歷山大在他面前從不避諱,因此坦然承認(rèn)。
“殺死個舞女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坐實(shí)了,可能會影響你的前途!”
“我不承認(rèn),不就行了!”
“那個賬本上的虧空,是不是真的?”
“前面兩頁是真的,后面的,我就沒仔細(xì)看!”
“你虧空的錢呢?”
“一半給了你,另一半讓我花了!”
詹姆斯苦笑:“你真行!虧空這么大的數(shù)額,居然連保密都做不好。記賬的人,對你了解得這么深,一定是你身邊的人。等這件事過去之后,你要查查你的手下,一旦查實(shí),全部送他們?nèi)ヒ娚系?!?p> “我會的!”
“你不是找人整理寧志恒的材料了嗎?整理得怎么樣了?”
“應(yīng)該差不多了,你這就派馬丁去找那個潘,只要拿到材料,就可以捉拿寧志恒。到時候,就連督軍府都會被拉下水!”
“如果真的達(dá)到這個效果,你也算是立了一功,等著回國升官發(fā)財(cái)!不過呢,這段時間你就別出去了,就在這里休息吧!”
“好的,謝謝你,詹姆斯!”
離開書房,詹姆斯就把馬丁叫了過來:“你現(xiàn)在就去找那個潘,把寧志恒的賬本給我拿回來!”
“是,領(lǐng)事先生!”
一個小時之后,馬丁回到領(lǐng)事館,將一個筆記本交到亞歷山大的手上。
“嗯,這個賬目做得挺像真的,看來潘是忠誠于我們霉麗奸的。等貴風(fēng)銀行再次開業(yè),我一定提升他!”亞歷山大對這個假賬本很滿意。
“馬丁,你這就請示領(lǐng)事先生,可以拘捕寧志恒了!”
看著馬丁匆匆離去,亞歷山大開始想著接下來的事:“寧志恒這個人很有骨氣,想要他承認(rèn)賬目虧空,必須給我狠狠地打。咱們領(lǐng)事館就有專門逼供的人才,既要折磨他的身體,還要摧殘他的精神。對,就像我剛才在巡捕房中受到的屈辱一樣。不,還要狠上一百倍!”
然后,他又開始做美夢:“只要寧志恒承認(rèn)了,他的那個在督軍府做參議的親戚也別想置身事外,最后,我們連督軍府都要拖下水。那樣的話,我們霉麗奸就有理由出兵香江了。到時候,蠅國、東瀛都別想分一杯羹!我就是霉麗奸最大的功臣,說不定,我的事跡能被拍成電影。成名之后,我一定要從政,先從議員做起!”
他的美夢還沒有來得及深入,馬丁又回來了:“亞歷山大,寧志恒失蹤了!”
亞歷山大一愣:“他失蹤了?那就先把他的家人抓來,不怕他不露面!”
“他的家人也都不在!他家大門緊閉,家中一個人也沒有!”馬丁一臉的惶恐。
“他的家人都不在,難道是……”亞歷山大也慌了。
這時,詹姆斯從外面進(jìn)來:“別猜了!寧志恒肯定是事先知道了消息,帶著家人躲了起來。亞歷山大,馬丁,你們做的好事!身邊都有了奸細(xì),你們還不知道!”
二人都吃了一驚:“怎么可能?每天出去辦案子,只有我們兩個人,就連蠅國劉易斯,我們都是防著的,哪來的奸細(xì)?”
詹姆斯哼了一聲:“如果身邊沒有奸細(xì),寧志恒怎么可能得到消息,全家都躲出去了?”
亞歷山大分辯道:“也有可能是巧合吧!說不定,人家恰好有事呢?比如,走親戚啥的!”
在香江生活兩三年,亞歷山大對這邊的民俗還是有點(diǎn)了解的。
詹姆斯像看個傻瓜一樣看著他:“既然你還不死心,那就派人在寧家附近守著,一旦看到有人進(jìn)了寧家的門,就不要放過,給抓到這里來!”
馬丁立即答道:“領(lǐng)事先生,我已經(jīng)派人在那邊守著了。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立即控制起來!”
對于自己手下的武官,詹姆斯還是很器重馬丁的:“馬丁,你做得好!抓捕寧志恒是我們的計(jì)劃中最關(guān)鍵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可千萬不能出紕漏!”
馬丁一個軍禮:“是,領(lǐng)事先生!我這就讓人到香蘭街上去,分頭打聽寧志恒的下落,同時兼顧著寧家大院的消息!”
“去吧!愿上帝保佑你,保佑我們霉麗奸!”詹姆斯說著,深深地看了亞歷山大一眼。
馬丁也走了,房間里就只剩下亞歷山大一個人。
剛才,詹姆斯表揚(yáng)了馬丁,雖然沒有再說什么,對于亞歷山大來說,也等于是被批評了。
晚上,心緒不佳的他一個人喝了一瓶朗姆酒,對著面前的賬本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亞歷山大的眼前突然白光一閃,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人身材高挑,滿頭金發(fā),穿著一身白色的紗裙,越看越覺得像貝蒂!
“貝蒂,是你嗎?”帶著醉意的亞歷山大忘了害怕,反而有點(diǎn)驚喜。
“是我,亞歷山大!我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親手殺了我?”貝蒂幽幽問道。
“我那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因?yàn)?,我看到你把保險柜里的財(cái)物都送給別人……”亞歷山大說著,一把抓住貝蒂的手,“告訴我,我怎么補(bǔ)償你,你才不生我的氣?”
“我不要補(bǔ)償,你要是真的愛我,就到我的世界來陪我!”
“好,我去陪你!”亞歷山大尚在沉醉中,一時沖動,連這樣的話也說了出來。
“那你先寫個遺囑吧!”
亞歷山大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過一支筆,真的依照貝蒂的意思寫了一個遺囑:“我做的錯事,不想拖累任何人,更不想兩個國家燃起戰(zhàn)火,所以以死謝罪!”
他寫完這些的時候,貝蒂已經(jīng)把一根繩子掛在了房梁上。
這時,亞歷山大有點(diǎn)清醒了:“貝蒂,你真的希望我死嗎?”
“你不是答應(yīng)要去另一個世界陪我的嗎?”
“我就是說著玩玩,讓你開心一下,就像我平日對你說的那些甜言蜜語一樣!”
“后悔也晚了!”
貝蒂說著,一把抓住亞歷山大的衣領(lǐng),往空中輕輕一拋。
亞歷山大的脖子恰好掛在繩子上。脖子被勒,他一點(diǎn)聲音也發(fā)不出。他掙扎了兩下,就再也不動,舌頭伸出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