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安:有人在追殺劉隱,那這么說來她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了?想到了這一點,秦瀲墨迅速跨上馬絕塵而去,甚至來不及和秦尋雙告別。
他必須快點找到劉隱,不僅為了挖出事實的真相,還未了楚霖謠。如果真的保不住劉隱的性命,起碼也要把解藥搞到手,他輸不起。
這一局,他無論如何也輸不起。
秦尋雙不知道秦瀲墨抽的什么風(fēng),話也沒說清楚就走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事一般,那么焦急。但是他沒時間在這里思考這個,他還有要事要辦。
今日,那個南疆醫(yī)師應(yīng)該就會到了吧。
他已經(jīng)暗地里打聽過,這蠱術(shù)乃是出自南疆,那里氣候濕熱,多有毒物,所以才有這么邪惡的東西,那是在各種各樣的毒物之中培養(yǎng)出來的劇毒之物,最是毒辣。至于子母蠱,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不過自己現(xiàn)在尋找的人都是一些門外漢,前幾天才讓人找來了以為來自南疆的醫(yī)師,或許他會知道也未可知。
秦尋雙回到王府之后,隨即去了藥房看南疆醫(yī)師來了沒,看到南疆醫(yī)師的身影之后,秦尋雙就開口詢問起來。
秦尋雙的父親安康王爺,其實是先皇內(nèi)定的皇位繼承人,當(dāng)今皇上的親弟弟。只因為他愛上了一個女人,竟然愿意為了她而放棄江山,于是讓位給自己的哥哥,自己甩手當(dāng)了個賦閑王爺,連同一切事物皆不過問,與王妃兩人共享天倫,連個側(cè)妃也不曾納,直到兩年多以前王妃病逝。
先安康王妃的身子一直不好,頗有林妹妹的樣子,這也是安康王爺一定要放棄皇位的一個重要原因,王妃的身子本就柔弱,經(jīng)不起勞心勞力。兩人婚后就游山玩水,后來有了秦尋雙才回到京城。
王妃身子一直不好,尤其是生了秦尋雙幾乎要了她的命,多年來一直纏綿病榻,藥石無效,所以王府內(nèi)有自己的大夫,且醫(yī)術(shù)不亞于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據(jù)說,在生產(chǎn)當(dāng)日,王妃難纏,安康王爺雙手緊握半晌,還是要求先保大人,太后大怒回宮,王妃感動不已,最終還是生下了秦尋雙。
自從王妃病逝之后,安康王爺?shù)木褚恢辈缓茫坏饺甑臅r間,就老了很多。
安康王爺一生專情,與王妃伉儷情深,秦尋雙卻自小就是很有人緣,尤其是異性緣,他是王爺?shù)莫毭缬值没噬咸笙矏郏愿耱湴羺s對女子特別有風(fēng)度,于是很早就風(fēng)流名聲在外,著實令王爺頭疼,不是今天誰家的姑娘為其相思成疾,就是哪個丫鬟對他芳心暗許。他倒好,來者不拒,也不知道又傷了多少女子的心。
只是,也從沒見過他對那個女子如此上心。老管家暗自搖頭嘆氣,小王爺這回不知道又是為誰家的姑娘這般忙碌,只是苦了夕月、云妝兩位小姐。
他其實是知道自家小王爺對那些姑娘并無男女之情,就像當(dāng)時對夕月姑娘一樣。只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想到夕月姑娘,老管家又嘆了口氣,屋子里的人渾然不覺,他此時一門心思都在蠱毒的疑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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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瀲墨騎著馬一路跟過去,早已經(jīng)失去了楚霖謠坐的馬車的蹤跡,他本想著楚霖謠應(yīng)該會先回楚府,于是直接去了楚府附近。馬車是等到了,只是這人。。。。。。。。。
車?yán)锩娓揪蜎]有楚霖謠的影子,秦瀲墨氣極,只想著時間拖得越長就越危險,于是調(diào)轉(zhuǎn)馬頭,去了昨日的莊子。
也不知道老六那邊怎么樣了。
楚霖謠和方凌然站在河邊,此時已過正午,陽光正好水面波光粼粼,溫暖卻不灼熱,林間有蟬在樹上嘶鳴,不遠(yuǎn)處有村莊里的女子在河邊洗衣洗菜,語笑嫣然。
楚霖謠并沒多少心情看風(fēng)景,這一次撲空了下次再見不知道是死是活,河水嘩啦啦的向前流去,楚霖謠怔愣的出神。
“有心事不妨講出來,多一個人多一個辦法。”看著女子忽而蹙眉,忽而嘆氣,方凌然忍不住出聲。
楚霖謠壓根兒忘了自己跟前還有人,回過神來:“呀,你說什么?”
方凌然臉色有點難看,思想跑毛也不是這樣的吧,好歹我也是個大活人把你說是不。到不能說方凌然小氣,試想一下他方凌然走到哪兒不是最引人注目的,這丫頭生生兩次忽略他的存在了,叫他怎么還能淡定?于是沒好氣的說:“我說這里風(fēng)景不錯?!?p> “風(fēng)景不錯就不錯,干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楚霖謠小聲說道。
方凌然直接忽略她的最后一句話,覺得這樣自己的心里會舒坦一點。
“你肯定很少有時間這樣悠閑的四處看看吧?!背刂{看著對岸來來往往的洗衣服的女子,對方凌然說道。
“嗯,很少。”方凌然不知楚霖謠要說什么,但是他卻是很少有這樣的閑暇。
“所以,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權(quán)當(dāng)放松了?!?p> “嗯,也不是不行?!狈搅枞蛔鲃菟伎家幌?,接受提議。
楚霖謠嘿嘿的笑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面:“坐下來啊,不要想著你未完成的事,不要坐立不安的?!?p> 方凌然看著楚霖謠隨意的坐在地上,嘴角微挑,坐在她身邊。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寸。
陽光從正面灑在兩人身上,影子在身后柔柔的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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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母蠱?”蒼老威嚴(yán)的男聲,卻是中氣十足,“老夫在南疆?dāng)?shù)十載,也只是聽說過而已,還沒有親身見過,小王爺怎么會知道有這種蠱?”
本來還想著可能是假的,現(xiàn)在聽到醫(yī)師這樣說,秦尋雙的臉色變得凝重,好半天才語氣低沉的說道:“尋雙也只是聽說,好奇而已。”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小王爺不只是“聽說”那么簡單,只是誰都不敢輕易發(fā)問。
“不知中了此種蠱術(shù)的人。。。。。。??蛇€有救?”前半句說完,壓抑良久才慢慢吐出的后半句有顫抖的感覺。
“這個,老夫也不敢妄下斷言,”老者捋著胡須,“既然能種蠱,那就應(yīng)該有人能解?!?p> “那就是說,并非就是死局?”秦尋雙的欣喜之情可以說是溢于言表。
“這個。。。。。。按理說應(yīng)該是這樣?!?p> “一路遠(yuǎn)來辛苦了,先生請先休息吧,好生伺候著先生?!睆乃幏砍鰜恚貙るp只想現(xiàn)在就見到楚霖謠。
他還記得自己那天說過的:活著回來就好。原來,還沒回來。
世人都道秦小王爺在京城中風(fēng)流無雙,永遠(yuǎn)的鮮衣怒馬,永遠(yuǎn)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fēng),誰能想到今日竟會有如此落寞的樣子?
此時,夕陽的余暉慢慢落下,楚霖謠和方凌然剛剛進(jìn)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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