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立刻嚇得縮回了手,仿佛它身上毛有刺一般,她雖問驢的名字,可并沒希望它能回答啊。這,這,太古怪了吧。若是以前她一定無法置信,不過最新遇到的不尋常事太多,心臟的承受能力也加強了。
八加一?等于九。
“好吧,小九,你是頭驢嗎?”沙羅自動算了個加減法,順便給他改了個名。
“我叫巴加依?!?p> “等于九。”
“巴加依”
“等于九。”
……
來回十幾遍之后,那頭驢怒了,他一晃腦袋,立刻變成了一個男人,對著沙羅狠狠地瞪視。
沙羅眨眨眼,這個男人有點眼熟,瞧著很像在春香樓里見過的那個。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恩人的嗎?”巴加依開始怒吼。
或許不是很像,根本就是他。有了這個認知之后,沙羅立刻跳到他面前伸手摸著他的頭發(fā),一臉艷羨地問道:“能告訴我,你究竟怎么從一個人變成一頭驢的嗎?”
其實變成牲口真的不錯,至少在需要趕路的時候,四條腿比兩條腿要快的多。
“我本來就是頭驢,不對,我不是驢,我怎么會是驢呢?”巴加依被沙羅氣得語無倫次,他平生頭一次覺得自己好人做得有點冤。他跟薩葉不對眼,那不對眼就不對眼吧,何必為了氣她,救下一個更能氣死自己的人呢?真是天算不如人算。想他巴加依那是多么高貴的物種啊,怎么今天會被個毛丫頭氣著?
深吸了一口氣,巴加依決定心平氣和地說話,高貴的動物怎么能有失儀態(tài)呢?
“我是特,千里獨行特。”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他媽雖是一頭驢,但他爹不一樣,那可是龍,強大無比,又高貴無比的龍。
見沙羅和阿垣坦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巴加依決定給他們普及一下專業(yè)常識。
世界上的很多動物都是和同類成親的,比如公雞和母雞,公豬和母豬,公狗和母狗……,同理而推人是不可能和一頭豬相好的。但龍這種動物就不一定了,它其性最淫,對伴侶也不怎么挑剔,所以留下了不少風流佳話。
龍和蛇配對生的叫蛟,龍和蛟配對生的叫豬婆龍,龍和蜈蚣配對生的叫飛龍,至于龍和驢配完生下的那就叫特。所以他不是驢。至少有一半不是驢。
聽了他的話沙羅和阿垣坦的表情都有些忍俊不禁,雖然笑話別人不是什么美德,不過龍和驢生下的,也不知應(yīng)該叫半龍還是半驢?
“久仰久仰,那你的父親一定是大名鼎鼎的蒲佳奇了?!鄙沉_盡量使自己的樣子看起來恭敬一些,不過心里卻想著,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創(chuàng)世女神婆沙羅要離開大陸了,原來她男人的好交往能力太強了。
巴加依的表情似微有些尷尬,嘴里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個世界上的龍又不只蒲佳奇一個。”
龍神蒲佳奇名聲那么響,他真的很想是他兒子啦,可惜他不是。這會兒他對兩個人表情極為不滿,連連冷哼,若不是礙于自己的尊貴身份早就撲過去咬他們了。
阿垣坦沉默地看著巴加依。蒲佳奇是龍神,當年他離開大陸之時把大陸上的所有龍都帶走了,現(xiàn)在大陸上只剩一些半龍,或者半龍的后代。如果巴加依真的是龍的兒子,那么他現(xiàn)在的年齡至少是一千歲了。一個一千歲的毛驢,這可能嗎?
對于巴加依的忽然出現(xiàn),沙羅覺得很意外,尤其是上次在薩葉門口遇見他,更讓人覺得巧合的詭異。到底這個人與薩葉有什么關(guān)系呢?倒真讓人好奇了。
“薩葉到底是什么人?”猜半天也沒用,沙**脆直接問了。
或許是怨她事多,巴加依白她一眼,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其實薩葉也是一個可憐的人?!?p> 沙羅找了塊石頭坐下,休閑的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管聽到的是什么,反正已經(jīng)很累,就當聽書了。
原本薩葉也是一個很漂亮的美人,不過她命運多輒。她嫁給了喜歡沾花惹草的喻為,但喻為卻喜歡上了一個紅館里的妓女。一男兩女,三個人為此不知吵鬧了多少次。
喻為的個性乖張,最見不得女人的無理取鬧,便用魔法把薩葉變成了一個死不死、活不活的類似骷髏的怪物。幾十年之后喻為老死了,但受了詛咒的薩葉卻長久的活了下來。她開始修習魔法,最終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鬼巫女。
或許是因為對過去勾引喻為的妓女的恨意,長活在世的薩葉開始四處捋掠漂亮的女孩,并開了一個叫春香樓的紅館,游走于各國。這個春香樓在大陸是個極為神秘的所在,那里的女人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輕易難尋。美女再加上神秘對男人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所以沒多久春香之名就明動大陸南北。
聽完他的話,沙羅吃驚的叫了起來,“如果是喻為的妻子的話,那,那個薩葉活到現(xiàn)今豈不是有五百歲了?”一個五百歲的老妖怪,說起來還真的叫人震驚呢。不過一個人活那么多年干嗎?簡直浪費糧食嘛。
巴加依點點頭,看著沙羅的樣子,他暗自抹了一把汗。心說,幸好他沒說出自己已經(jīng)一千歲的事實,不然還不被這小丫頭給歧視了。不知為什么,自從遇到沙羅后,總有一種自己會被她牽著鼻子走的預(yù)感??墒撬麅?nèi)心深處卻又被沙羅深深吸引著,仿佛從很久遠很久遠的以前,他就與她相識了。又仿佛他的存在只是為她而生的,他活著只是為了要服從她的命令。
這種認知讓他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就像之前,她想開門,他就不由自主的把薩葉的門打開了;她想騎頭驢,然后原本不走這條路的他,飛也似地奔到了她面前;而現(xiàn)在,他明明想走,卻覺得根本邁不開腿。
該死的,他上輩子欠了這丫頭錢了嗎?居然也很在乎這丫頭心中的想法,她不喜歡老年人,那他是不是也要裝下嫩呢?巴加依這樣想著,大姆手指不由含在嘴里吸啊,吸啊,吸,那怪異的模樣讓沙羅和阿垣坦都忍不住惡寒了一把。
沙羅甩掉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又問,“那你跟薩葉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