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穿好衣服,極度煩躁的我在客廳里不斷來回走著,思索著剛剛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昨天晚上,我已經(jīng)醉的意識有些模糊,那時發(fā)生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凈了。
“該死,現(xiàn)在怎么辦?殺人滅口?”自問天真善良的我是做不到的。
苦惱的我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盯著不遠處的魚缸發(fā)呆。
半晌,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好象是曉秀開車送我回來的,而這女孩又是她的朋友。想到這,我立即起身打電話問問曉秀。
一聲慵懶的哈欠聲傳來,我的身體一僵,立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從臥室出來的那女孩。
女孩已經(jīng)穿上了里面的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臥室里走出來,隨意的看了我一樣,然后很熟悉的朝衛(wèi)生間走去。
我一直呆立原地,直到衛(wèi)生間關門的聲音把我驚動。我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到電話旁,慌忙的撥通了曉秀的電話。
“一大早的,什么事啊,煩月?!睍孕愕穆曇艚K于傳了過來。
“曉秀,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她會在我房間里?她怎么到我房間里的?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就沒見到她嗎?”我焦急萬分的詢問著。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怎么一句都聽不通,什么時候你也學會說繞口令了?!睍孕愦蛉さ恼f道。
一急之下,我當真有些說的沒頭沒尾的,深吸了一口氣,“昨天晚上你帶來的那女孩,今天早上突然出現(xiàn)在我床……我家里,這到底怎么回事?她是怎么到我家里的?”
“噢,蘇海啊,她在你家里?你眼光不是一向很高的嗎,怎么,看上她了?”
“什么啊,她偷偷到我家里,我一點都不知道,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你就沒看到她嗎?”
“沒有。”曉秀很干脆的答道。
“她叫蘇海?她到底是誰?她可是你朋友,你怎么不好好看著她,怎么能讓她到處亂跑呢!”
“她啊,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人蠻不錯的,嘿嘿,她喜歡到哪,那是她的事,我又不是她媽,怎么能管呢?!?p> “你……”我為之氣結。
“行了,我還有事呢,以后再說啊?!闭f完,曉秀很不負責任的掛了電話。
我狠狠的掛上電話,站起身來,便看到蘇海正站在我面前,頭發(fā)披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我低聲驚呼了聲,嚇的朝后退了兩步,然后勉強的笑了笑,“坐、坐吧。”
兩人靜靜的面對面的坐著。除了魚兒在魚池里歡快游動的聲音,四周靜悄悄的。
頭頂?shù)牡跆m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生命在跳躍。
感覺做了虧心事一般,我沒有說話。而后我又想到,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關我什么事?
理直氣壯的我抬起頭,看著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不自覺的又把頭低下去幾分,忍不住開口打破沉寂,道:“你是怎么跑到我家里來的?”
蘇海輕輕的說道:“我在你家門口等你,你回來后醉醺醺的,還是我把你扶到床上的。”
“你干嗎跑到我家里來?”
“你摔壞了我的玻璃球?!?p> 我心中大定,道:“不就一玻璃球嘛,回頭我賠你一百個?!?p> “不,你賠不了,那是我父親送給我的,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了?!碧K海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神色黯然。就連陽光,也變得沉重起來。
“那你想怎么的?想要錢是吧,說吧,想要多少。”我眉頭一皺,道。
“你認為一個人的感情可以用錢買到嗎?”
“這世上沒有錢買不到的東……你這話什么意思,不要錢,還說我賠不了你那什么玻璃球,你到底想怎么樣?”
“沒怎么樣,只需你答應讓我住在這里一段時間就可以了。”蘇??粗巴?,寧靜如吊蘭般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這女的到底在想什么?
“不行,如果你沒有住的地方,我另外幫你弄個房子,反正是不能住在這里?!痹诩依?,我一向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清靜,所以容不得有他人住在這里,更何況還是長時間住在這里。
“不,我就住在這?!迸⒁琅f是那般不依不饒。
我邪火一下就冒了上來,站起來喊道:“別以為一個玻璃球就能威脅到我,要不是你是女的,我老早就把你給轟出去了。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為嗎?是擅闖民宅,我可以告你的?!?p> “你真的要我走嗎?”她揚起頭問道。長長的雪頸如白天鵝般美麗。
我很堅定的點了點頭。蘇海沒有出聲,安靜的起身,回到臥室穿好衣服,然后拿著不知放在哪的提包走到我面前,平靜的對我說道:“打擾你了?!?p> 我點了點頭,沒有轉身看她走,不過還是偷偷的瞄了幾眼,心中不禁竊喜,就這么打發(fā)走了她,看來這事就這么結了。
“你是在一家媒體公司的電臺工作?還是電臺DJ?”蘇海在即將開門離開的時候突然轉身問道。
我心中莫明的一跳,連忙道:“不是,我沒工作?!?p> “哦,這樣啊。我打算去‘休閑下午茶’說說昨晚的遭遇,聽說那電臺的收聽率不錯,幾次都第一呢。”蘇海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眼角微微一抽動,有些抓狂的望著正歪著頭看著自己的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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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我垂頭喪氣的朝自己家走去。打開門,無奈的朝里面走去。家里響起了音樂,悠揚的聲音讓人心情平靜了許多。
“回來了?。∥易隽送盹?,快來吃吧?!碧K海在餐桌前擺放好餐具,朝我叫道。
我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坐在位置上。
“怎么三副碗筷?”我疑惑的看著餐桌上多出的一副碗筷。
“爸爸好!”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身后。嚇的我身體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一個大約五歲的孩童正一臉笑容的天真的看著我。我大腦有些短路。幾秒鐘后,我霍然起身,大聲的朝蘇海喊道:“你搞什么,這小孩哪來的?他怎么叫我爸爸?”
蘇海把最后一個菜端上來后,就坐了下來,“他也和我一起住下來?!?p> “什么?”我聲調高了幾分,生氣的道:“我只答應讓你一個人住,沒說還能附帶個小孩!”
“可你也沒說不能帶小孩??!”蘇海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
“可、可是……”
“今天我聽了那電臺,嗯,感覺很不錯……正寶,過來,吃飯了?!碧K海朝那小孩招了招手。
“你別老用這套威脅我,我警告你,你要不把這小孩給弄走,我會連你一起趕出去?!蔽掖舐暤暮暗?。
“可昨晚……我們……”蘇海把小孩抱上椅子,臉上露出羞澀的樣子。
我嘴唇抖了抖,硬生生的把話給吞了回去。埋頭吃起飯來。
“爸爸,吃飯別那么快,會噎著的?!蹦侵赡鄣穆曇粼俅纬霈F(xiàn)。
我被這聲音一驚,口中的飯菜卡在喉嚨里,頓時捂著嘴大聲的咳嗽起來,另一只手指著那小孩,卻奈何一直咳嗽,說不出話來,急的我又是一陣猛咳。
蘇海揉了揉孩童的頭,欣慰的說道:“正寶真乖,還會關心人了?!?p> 正寶像大人似的朝蘇海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跟我說道:“爸爸,慢點吃哦?!闭f完自己也吃起飯來。
停止了咳嗽的我指著正寶的鼻子道:“你、你叫我什么?”
“爸爸?!闭龑毺痤^回答道。
“你、你別亂叫?。∥?,你怎么教的孩子,怎么能亂叫人。還有,你才多大啊,竟然就有這么大的孩子了?天啊,你到底是什么人?。∥闯赡昃蜕⒆恿?,法律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的嗎!”
“他是我收養(yǎng)的孩子,叫彭正寶,沒有父母?!碧K海頭也沒抬的說道。
“那也不能亂叫,你這小鬼,沒一點規(guī)矩,給我聽清楚了,以后叫我叔叔,明白了嗎?聽清楚,叫我叔……叔!”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是有了媽媽就得有爸……”
“喂,你這孩子怎么教都教不會么?她也不是你媽媽,只是收養(yǎng)了你而已……我說你也是的,看你這樣子,自己都顧不來,還收養(yǎng)孩子,你有毛病??!”我轉向蘇海說道。
“她就是我媽媽,你就是我爸爸?!闭龑毢芸隙ǖ目粗摇?p> “要我說多少遍,我不是你爸爸,你要再這么沒頭沒腦的亂叫我爸爸……”
“阿嚏!”彭正寶突然發(fā)出一震天噴嚏,使我的話戛然而止。
被噴的滿身是飯的我強忍著惡心,慢慢的睜開眼睛,眼角微微抽動的盯著那小鬼。
正寶嘴上沾了幾粒飯,耷拉著眼皮沒一點精神似的,眼中無辜的看著我。一旁的蘇海若無其事的低頭吃著飯。
“臭小子?!蔽倚闹袗汉莺莸呐叵?。
這小子微微發(fā)胖的臉龐顯得天真可愛,可在我眼中變得極其可惡,恨不得上前像揉面粉那樣揉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