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看到夜希驚訝的表情的時候,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他立即把綁帶重新綁回在自己臉上。只露出了眼睛以及嘴巴。匆忙間露出了羞澀,就好像自己在洗澡的時候被突然闖進(jìn)的人看光一樣。
“你的臉?”夜希疑惑地問道,他只是驚訝此時這個人的這張臉,與之前他看到的那張高度腐爛的臉完全不同,現(xiàn)在他的臉竟然跟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白皙的皮膚甚至就像是新生的嬰兒一樣。只是,夜希不明白的是,既然是這樣俊美的臉龐,為何如此匆匆遮掩起來?他用這樣的偽裝,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讓自己卸下防備之心,更接近自己嗎?但是,如果是那樣子的話,那個時候所看到的高度腐爛的臉又怎么解釋呢?
“噓......剛才你所看到的不要對任何人說。”鳶做了一個“請安靜”的姿勢。
夜希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經(jīng)過之前的事情,他對于眼前的這個人還是有點信任,而且,這個人身上散發(fā)著一種溫和的味道,有一種讓人靠近的沖動。與上次不同,這次夜希更近距離地觀察著眼前的這個人,他全身纏著綁帶,但是如果仔細(xì)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從那綁帶的細(xì)縫中隱約可以看到他那與自己一樣的金黃的頭發(fā)。“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夜希冷冷地回復(fù)道。
“既然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么我就如實地告訴你吧。你或許會不相信,但是卻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奇妙事情。在我們這個時代雖然還沒有發(fā)明出時間機器,但是有一個人卻能夠把人送到過去,而我就是因為那個人的關(guān)系從未來來到這里,為了與現(xiàn)在的你相遇。有些事我不能全部告訴你,這是我從未來回來的條件,也是我的禁忌,而我一旦把這些說出口的話,我也就無法在這個地方繼續(xù)存活下去?!?p> “那么,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抱歉,這也是我的禁忌之一,不過,相對的,你可以叫我鳶,這是我在這個時代的名字,雖然我不能保證在不久的將來你還會記得我的存在,但是現(xiàn)在你可以這么叫著,畢竟名字什么的只是代名詞而已。”
“那么,你特意從未來到現(xiàn)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嗎?”
鳶搖了搖頭,“我本以為可以從未來過來保護(hù)著你,只是沒想到什么忙都幫不上,還帶著你進(jìn)入更深的地獄當(dāng)中了?!?p> “你是專門為了保護(hù)我而從未來過來,但是,你的臉......那也是月姬她弄的嗎?”
“其實那個時候為了博得你的信任,我騙了你。我的這張臉以及這樣的身體,并不是月姬害的,而是由于回到過去所產(chǎn)生的空間崩壞所形成的,在同一時間軸上是不允許有兩個我存在,所以我才會變成這副模樣?!?p> “那為什么剛才我卻看到你完好如初的臉啊?”夜希本想伸手出觸摸,但是稍微提起一點的時候他還是放下了。
“哦,這個啊,一個月總有那么一兩天會這樣,但是月姬她對于此事完全不知,要是被她知道了,那就麻煩了?!兵S吐了下舌頭,就像是個孩子似的。
“......那么你為什么會和她在一起呢?”
“其實我也只是在月姬找到你之前遇見她而已。我自愿成為她的實驗對象以此來接觸她。剛開始的時我皮膚并沒有像這樣崩壞得厲害,但是在這里待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變成這樣,她還以為是自己實驗失敗了。所以對于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保密。要是知道我本身就是這個樣子,她一定會氣急敗壞吧,哈哈......”
“......”
“不過,我本來是想在她撿到你之前帶你走的,結(jié)果,你與她的相遇應(yīng)該算是命運吧。不管我怎么在樹林里找,都沒有找到你,但是她卻只是路過,就順便帶你回家了。所以說,有些天命真的是違背不了。即使暫時避免了,但是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會以另一種方式發(fā)生。就像是你被折磨這件事一樣?!?p> “呵呵......”夜希并沒有說些什么,只是苦笑著。他想要從這里逃離出去,就連做夢都想逃離出去。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月正在做些什么,在晚上迷路的時候,他還會在黑夜中為自己指明前行的方向嗎?那個奇怪的女人把自己撿了回去,用盡辦法折磨自己,就好像自己欠了她一大筆錢一樣,她**的行徑都開始令人發(fā)指了,不知道她只是單純地折磨自己還是有別的什么目的。他本想稍微移動下身體,但是現(xiàn)在的創(chuàng)傷卻讓自己無法動彈,只要輕輕一動,全身的筋皮就好像被什么撕扯著,再加上月姬她用辣椒水刺激著那些傷口......這一切仿佛變得特別痛苦。
“怎么了,現(xiàn)在還很痛吧?”鳶找出那塊月光石放在了夜希的手心里面,“握著它,這樣會稍微減輕一點痛苦?!?p> “那個,既然你是從未來來的,那么你可以告訴我,月姬她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嗎?她到底在做些什么研究?”
“這個啊,月姬她在很久以前有一個戀人,因為那個人能力太過強大,威脅到所有人,大家忌憚他的能力,就合力把他給殺了,當(dāng)然,這些人當(dāng)中也有月姬她在。她本想阻止他繼續(xù)犯錯誤,但是當(dāng)她親眼看見他的尸體的時候,她就后悔了。戀人死了之后,月姬的心也跟著死了,她每天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面痛苦地懊惱著。一直不肯出門,過了很久很久之后,她終于肯打開房門,但是,那個時候卻變成了另一個恐怖的人,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完全被遺憾和自責(zé)所填滿了。她想要復(fù)活那個死掉的男人,即使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也沒有關(guān)系。但是早在那個時候那個男人已經(jīng)死了,無法活過來,讓人復(fù)活什么的完全是神的事情啊。而她不斷做著這樣的實驗無非是想讓自己心愛的人活過來而已,但是她的任性卻成為了很多人的痛苦之源?!?p> “那么,在你來這個時空的時候,她的計劃成功了嗎?”
“成功了一半......”
“為什么說只成功了一半呢?”夜希瞪大了眼睛,對于鳶模棱兩口的答案甚是不解。
“因為還差一個決定因素?!?p> “決定因素,那是什么,跟現(xiàn)在的我有關(guān)嗎?”
“......嗯,差不多吧?!?p> “那......”
“抱歉,這也是我不能跟你說的禁忌。時機到了的時候,我想我會跟你說的,小希?!闭f著鳶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鳶,你要去哪?”
“天快亮了,我也該回到自己該待著的地方了。小希,請記住,就算是拼上我的性命,我也會帶你離開這里的,不過,在那兒之前,請再忍耐一陣子?!闭f完之后,他就消失在夜希的視線之中。
不過說也神奇,自從手里握著那塊月光石之后,夜希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口正以很快的速度愈合著,而正因為如此,全身也開始變得非常癢。由于自身被綁帶纏得很嚴(yán)實,即使感覺癢,但是他還是無法用手來撓。糾結(jié)了一陣子之后,他就放棄了,直直地躺在床上。
鳶走了之后,夜希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所謂鳶,不就是風(fēng)箏嗎,永遠(yuǎn)被一根線給牽扯著,無法行動自如,他給自己取這個名字,是在諷刺自己嗎?今天晚上好像聽到了太震撼的事情,能夠穿越時空,又不是演電視劇,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太荒謬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相信著他,是因為他和我自己有著相同的眼眸以及發(fā)色嗎?月姬那家伙還真的是太瘋狂了,復(fù)活死人,腦洞開得還真是大,該不會不湊巧變成僵尸之類的吧。鳶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總覺得他說的決定因素,雖然他說得含糊不清,但是總覺得與我有關(guān)。那么到底在我這里藏了什么重要的秘密呢?說是保護(hù)我,但其實他的重點是想要防止月姬復(fù)活那個人而已吧......他不惜穿越到這里來阻止那件事,難道那個男人真的有這么大的危害嗎,還有,我到底是怎么和這件事牽扯在一起的?這些我都無法理解,不過,算了......這些顯得好像沒這么重要,關(guān)鍵的還是早點從這個地方逃離出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