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宴會上,正進(jìn)行著一個小高潮,祈月公主的一首詠紅梅詩獲得了交口稱贊,只是是不是真心稱贊就不知道了。
不管赫連漠做事實際怎么樣,這場宴會上他表現(xiàn)的還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無缺的禮儀帶著北蠻人特有的爽朗大氣,讓宴會上的小女生個個眼冒桃花,雖然北蠻太子不是自己能攀上的,但是飽飽眼福也好啊。
祈陽和祈馨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祈月一臉愛慕的看向赫連漠,赫連漠笑容得體卻顯然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思,祈陽頓時大為頭痛,祈馨則幸災(zāi)樂禍。
“呵呵,兩位殿下來晚了,我們正在看安平公主殿下的詩,只是我不是很懂這些,也不敢妄加評價了。”赫連漠笑道,向兩人身后看了看?!拔衣犝f你們大晉第一美女今天也來了,怎么沒有見到她?是先回去了嗎?”
“赫連太子誤會了。”祈馨笑道,“顧小姐身體向來很弱,之前累了便去休息了,殿下要是真想見她,我叫人過去。”
赫連漠好似沒看見祈馨眼中冰冷的寒光,自顧自笑道,“不太好吧,不過我聽人說顧小姐容顏傾城,倒是真心想見識一下,以后回國也好吹一下?!?p> “倒是赫連太子謬贊了,外面人傳的終究是不可信的,顧妹妹只是比尋常女子更漂亮幾分而已。不過,既然太子這么說了,蕭茗,去請顧大小姐來。”開口的還是祈馨,臉上還是帶著她慣常的笑容,但是眼神銳利如刀。祈陽從沒見過如此的祈馨,祈馨總是優(yōu)雅從容的,從未表現(xiàn)出如此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是因為花初吧,他其實很嫉妒她們兩個的關(guān)系親密的遠(yuǎn)超常人,連稱呼都是特別的。阿初,他只聽過祈馨這么稱呼過。
病美人動作倒是不慢,沒到一盞茶的時間,一個黑發(fā)如墨,肌膚勝雪的絕色美人就扶著人裊裊依依的走了過來,花初身穿著一襲大毛領(lǐng)白狐貍皮裘,露出一張精致絕倫的小臉,裹得如此之厚,卻絲毫不見臃腫,卻越發(fā)顯得弱不勝衣,楚楚可憐。
那雙星眸先掃視了一下周圍,才抬頭淺淺一笑,向赫連漠行了個禮,“想必這位就是赫連殿下吧,您的威名我在大晉也有所耳聞呢?!?p> 赫連漠不理會花初好似話中有話,他從那種傾絕于世的美麗中回過神,便笑道,“世上竟有這種美人了。我可算見識了。”
花初只是淺淺一笑,并不作答。
“我聽說您母親玉溪郡主是琴中圣手,想必顧小姐的琴藝也是極好的,不知在下是否有那個福氣得以耳聞?!焙者B漠還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大晉的禮儀他做起來也十分完美,自有種利落的氣度。
“殿下的這個要求讓我十分為難啊,我的琴藝實在是尋常,不過——”花初淺笑瀲滟,聲音清澈柔美,“既然殿下這么說了,我就勉為其難獻(xiàn)丑吧。”
他們說話這么一會,就已經(jīng)有人拿了琴來,琴是好琴,本就是預(yù)備各位小姐獻(xiàn)藝的。
“今日今景,我就彈一首《無衣》吧。”詩經(jīng)中的《無衣》本就是描寫兩國聯(lián)盟的,此時正好應(yīng)景。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幽靜清美的琴音回旋環(huán)繞,不過大家其實也沒聽進(jìn)去多少,林下暗香浮動,此間寂靜,面前美人如雪,素腕輕揚,神情飄渺,美得像個易碎的夢,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趟來的實在是物超所值,顧大小姐一般不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更遑論彈琴。
花初彈了一段,開始輕聲吟唱,神情也嚴(yán)肅了起來,軍伍熱血之氣在柔美嗓音中竟然能不被掩埋,不過畢竟只是清唱也不會讓人有多熱血沸騰。
一曲畢,大家都沉醉了一會才回過神,此時花初早已經(jīng)坐到邊上休息去了。神情閑淡,看不出一點得意來。她這副恬淡樣子,卻有人看不慣,“顧小姐的琴藝確實不錯,而歌聲更是優(yōu)美,想必那名滿京都的花魁素歌也不過這樣子吧。”
祈陽臉色登時有些難看,祈馨也罕見的收斂了臉上笑,不管素歌本人到底怎么樣,拿一個青樓女子和名滿京城身份高貴的顧大小姐比,這事做得實在是極不像話了。
花初卻沒動怒,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安平公主祈月一眼,慢慢道,“我自然是不如素歌的,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于我不過是玩意兒,而她靠這個吃飯,誰高誰底自然一目了然。像是公主您,出身如此高貴想必更擅長進(jìn)退舉止,禮儀風(fēng)度?!?p> 一番話說的祈月面有怒色,卻又無法反駁,想要亂發(fā)脾氣,卻礙于周圍那么多人,只好胡亂應(yīng)了句,祈陽又連忙救場,氣氛才重新活絡(luò)起來。
這只是其中一個小小插曲,事實上祈月向花初發(fā)了不少次難,雖然一次都沒成功過,只是自討沒趣,還讓周圍的眾人知道這位顧大小姐不僅是京都第一美女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女。
不管怎么說,這場宴會還是在熱鬧中很順利的結(jié)束了,有關(guān)的人獲得了相要的第一手資料,而無關(guān)的人看了一場盛大的熱鬧,還養(yǎng)了眼。
“花初,祈月只是小孩子性子,沒什么惡意。”宴會散了之后,祈陽立刻向花初解釋。
花初看他一眼,一點笑意也無。她今天假笑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夠多了,她不想再勉強(qiáng)自己了。
“我知道了?!彼趺磿鷼猓龔膩聿粸闊o干的人浪費情緒,什么小孩子性情?也未免太假了。
不過祁陽卻摸不透花初怎么想的。她神色一點波瀾都沒有,讓人看不出實際情緒,而且她的回答也只是我知道了,卻沒說介不介意?!八皇潜粦T壞了,我回去會說她的。”
一絲不耐在花初眼中閃過,祈陽怎么越來越婆婆媽媽的,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挺有決斷的。要不是他是太子,誰有心和他周旋。
“放心吧,只要公主不再找我的事,我也不會給她沒臉的?!被ǔ蹩粗黻栆蛔忠痪涞恼f道。
看著面前那個絕美少女玉容上的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祈陽便知道她根本沒把今天的一切放在眼里。出場時那種絕世風(fēng)姿的震撼,琴歌給人的奪魄驚艷,而后表現(xiàn)的令人驚嘆的才華,與她來講只是一些無所謂的事,別人的反應(yīng)完全不會在她的生命中zhan有一點意義。
不知為何,他覺得悲哀?,F(xiàn)在她就在他面前,近到她身上好聞的氣息彌漫在他周圍,近到她呼氣出的熱氣在寒冷的冬日里在他眼前化成一團(tuán)溫暖的白霧,近到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抱在懷里,近到他上前一步就可以像夢中一樣吻住那粉紅色的櫻唇,就是這么近的距離,卻無法再上前一步。
那么近,卻那么遠(yuǎn),遠(yuǎn)的她好像身處另外的時空,看得到,卻永遠(yuǎn)無法觸及。
或許他不該再拖下去了,應(yīng)該直接請父皇下旨,而不是期望兩情相悅,比翼雙fei,今日她對所有哪個男人都淡淡的,可是或許不知道哪一天就有一個人能讓她開心的笑,大聲的發(fā)脾氣,把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她拉下凡塵——
神仙眷侶,皇家的男人沒那福分,可是就算只是把她人留在身邊,也總強(qiáng)過父皇愛而不得的傷。
【記憶雖然被封印了,不過潛意識下祈陽心緒有些變化,情節(jié)要緊起來了】
【話說星期三或者星期四可能要斷一天,我盡量,要是碼不出一章來那個大家見諒,票票收藏什么的大家隨意吧,話說第一次求票,收藏反而跌了,我心那個拔涼拔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