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馮長青的堅持,齊烈陽做的事情,并沒有上報也沒有被刻意宣傳,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繼續(xù)平靜而充實的生活著,唯一讓他不爽的是,經(jīng)歷過“高塔”事件后,敢和他打架的人數(shù)就高速銳減,就算他刻意挑釁,對方也往往腦袋一轉(zhuǎn)把他直接當(dāng)成了空氣。
“那小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空著手就敢去爬三分指后面那座一兩百米高的塔,你和他打架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了?”
從胖子和瘦猴那里聽到旁人對他的評價,面對做好人好事后留下的“副作用”,就連齊烈陽都只能連連搖頭苦笑。
日子就在缺乏“激情”的平靜中悄無聲息的快速劃過,隨著下課鈴聲響起,整個學(xué)校突然一片歡騰,就連站在講臺上的老師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容,大家期盼已久的寒假終于姍姍來臨了。
齊烈陽在懷里抱著厚厚一大疊已經(jīng)被“淘汰”的教科書,用下巴和胖子瘦猴道別,還沒有走進家門她就突然聽到了馮長青的笑聲。這么多年了,齊烈陽還是頭一次,聽到母親如此歡暢而開懷的歡笑。
“難道是大哥回來了?”
帶著這樣的疑惑齊烈陽緊走幾步,剛剛踏進家門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身穿灰色道袍,下巴上還留著三綹胡須的老道士。這個老道士手里玩弄著一個拂塵,坐在馮長青面前,正在用他那張忽悠死人不償命的嘴,逗得馮長青不住發(fā)笑。
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齊烈陽不由瞪大了眼睛,這個見識不凡古今往事信手掂來,無論說到什么話題都能妙語如珠的家伙,赫然就是在半年前,彼此之間曾經(jīng)有過“一飯之緣”的老道士張梓年!
看到齊烈陽走進家門,馮長青還沒有說話,張梓年就熱情揚溢的招呼道:“小家伙回來啦,明天的行程,都準(zhǔn)備好了吧?”
馮長青也嗔怪的輕輕瞪了齊烈陽一眼,“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一放假就要往外跑,也不向我說清楚究竟要出去干什么也就算了,直到道長找上門,我才知道原來你還有同行的伙伴?!?p> “大妹子這個你可以一萬個放心!”
張梓年這個老道絕對屬于“自來熟”類,他大包大攬的道:“有我和小齊一起出去,包保他一根寒毛也不會少。俗話說得好,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這孩子初中還沒有畢業(yè),就能自己想辦法賺錢,利用假期走出大山去長見識,僅憑這一點我就得說,大妹子你這個兒子,將來可是不得了?。 ?p> 聽到張梓年用親昵的態(tài)度稱他為“小齊”,齊烈陽就覺得全身涌起一陣惡寒。但是齊烈陽也必須要承認(rèn),無論在任何時候“口甜舌滑”都是一種非常實用,能夠在最短時間內(nèi)改善人際關(guān)系的超強軍師技。看看那老媽無論怎么努力板起臉孔,仍然忍不住露出了以為以傲的笑容吧,不說別的,今天的晚餐一定會相當(dāng)豐盛。
果然,馮長青開口了:“兒子,你在家先和道長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我去廚房準(zhǔn)備一下,今天咱們家吃豬肉韭菜餡餃子?!?p> 齊烈陽不由倒咽了一口口水,雖然他家有大哥齊鷹云在外面頂著,每個月都有錢寄回來還不至于象張老三那樣窮得要出去偷糠皮,但是吃豬肉餃子對齊烈陽來說,也是過年的生活水平了。
目送不知道笑了多久,至少年輕了十歲的馮長青轉(zhuǎn)動輪椅進入廚房,齊烈陽回過頭瞪著張梓年低聲道:“你這個老道葫蘆里究竟賣什么藥,為什么一聲不吭就突然跑到我家來了?”
張梓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回在齊烈陽的面前打量,直到把齊烈陽看得心里有點發(fā)毛,他突然把身體向前一傾湊到齊烈陽面前,低聲道:“喂,天這么冷,你身后的‘飄飄’怎么還只穿著一幅絲襪???”
“扯淡!”齊烈陽脫口叫道:“雷月是個帶把的爺們,怎么會穿絲襪……呃……”
看著張梓年一臉詭計得逞的微笑,齊烈陽突然有了一種往對方臉上狠狠揍一拳的沖動。就在齊烈陽真的準(zhǔn)備把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張梓年突然拉開嗓子喊了一聲:“大妹子!”
“哎!”在廚房里剁餃子餡的馮長青從廚房里探出腦袋問道:“怎么了?”
張梓年笑容可掬:“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我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剝蒜了?!?p> “不用,不用,你們聊?!?p> 齊烈陽看著自己的拳頭,他的拳頭是夠快夠狠,但是很不幸,他面前這個死老道竟然把他媽擎出來當(dāng)成了護身符,他總不能當(dāng)著老媽的面,在死老道的眼睛上狠狠鑿兩朵茄子花吧?!
“死老道,你夠種!”
“好說好說,中國第八。不過你可以放心,老道我可不是那種腦殼被石頭敲壞了,認(rèn)為是鬼就得抓,是魔就得除的白癡。這幾個月我一直盯著你生怕稍不注意,就會錯過看一場‘奈何橋上跳霹靂舞’的好戲?!?p> 老道從一個布袋里取出一疊紙錢,“看看,為了讓你的兄弟能夠順利被陰間接收,我還專門為他準(zhǔn)備了一些‘盤纏’。他已經(jīng)當(dāng)了將近三十年游魂野鬼,現(xiàn)在突然想要重新納入正規(guī)編制,一定麻煩不少。小兄弟你肯定也聽說過‘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句話吧,沒有老道我準(zhǔn)備的這些‘好處’,陰間那些官員們又怎么可能大開方便之門?”
聽到老道的話,一直靜靜站在齊烈陽身后的雷月真的憤怒了,“我拷,前些日子我還在后悔,覺得打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道童有點以大欺小,現(xiàn)在看起來我還是揍他揍得太輕了!”
齊烈陽心有同感的連連點頭。但是看著死老道手里那厚厚一疊紙錢,齊烈陽又得承認(rèn),雖然好奇心過于旺盛,而且喜歡搞突然襲擊都是相當(dāng)不好的品質(zhì),但是老道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
“對了,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聽到老道突然問出這句話,齊烈陽一下警惕起來,這個死老道不會已經(jīng)知道雷月真實身份,卻一直在玩著扮豬吃老虎的把戲,打算到最后再突然出手吧?!
但是雷月卻已經(jīng)氣勢如虹的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了:“告訴他,我是雷月,當(dāng)年那個帶著八員大將,上百兄弟沖進他那間破道觀,在他額頭上留下一條傷口的雷月!我倒要看讓他看看什么叫做具有一往無前精神,能壓倒一切,絕不向任何敵人屈服的戰(zhàn)斗意志!”
在雷月的戰(zhàn)斗宣言“威逼”下,齊烈陽勉強報出自己兄弟的名字。
張梓年突然打開隨身攜帶的布搭褳,看到他這個動作,齊烈陽差一點就先下手為強的在死老道臉上猛擊一拳,但是張梓年拿出來的并不是什么驅(qū)妖鎮(zhèn)魔的靈符,而是一個牛皮紙糊成的信封,一支已經(jīng)禿了毛的毛筆和一小瓶墨汁。
在齊烈陽和雷月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張梓年取出牛皮紙信封里的東西,揮起他那五毛錢一枝,現(xiàn)在就算是丟進垃圾堆里也沒有人憐惜的毛筆,醮足墨汁后端端正正的把雷月的姓名還有生辰八字,寫到了信紙上。
“呵……”
張梓年竟然還有印章,他對著印章努力呵了兩口熱氣,等到上面殘存的印泥變得濕軟后,他揮起印章奮力信紙上用力一拍,隨著“啪”的一聲脆響,一份由“張真人”親手簽發(fā)的“陰間戶籍證明材料”就算是炮制完成,而雷月這個孤魂野鬼,也由此正式被列入計劃編制。
齊烈陽瞪了半天眼珠子,才叫道:“我拷,這也行?!”
(妖少:感謝盛唐☆天子打賞588,鐵血死士100,書友100824140045257100,書癡書圣!100,傲竹寒冰100,豬!將軍100,村春兒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