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真的有些令人吃驚?!蹦贝掖业嘏踔晦麍蟾孢M了房間,用腳把房門帶上,“你說的的確都是實話。而且,其實現(xiàn)在離你的時代已經(jīng)過了一千五百多年了?!?p> 坐在沙發(fā)上的安娜正欲拿起一個蘋果,卻在拿到一半的時候停下了。
“你說什么?”
“安娜,你還記得昨天我?guī)慊貋淼臅r候,從你身上抽了管血吧?我叫我們家里的人對你血液里的DNA進行了分析比對,要把發(fā)現(xiàn)告訴你嗎?”
安娜聽得入了神,連蘋果都放下了。她點了點頭。
“典型的盎格魯撒克遜人,而且和我們秘密基因庫里收集的【海上傳奇】安娜·安莉亞的基因完全符合。接下來……你應該是住在當時的蘇格蘭,屬于安莉亞一族是吧。與你昨天的口供吻合,我們可以相信你了。”墨御坐在她的身邊,從桌上隨便捏了顆糖放在口中。右腳翹起二郎腿,確定房門被自己關(guān)得死死的。
“吱呀——”總是有人會打擾這個還沒有開始的密談。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推門進來,向墨御鞠了一躬。墨御趕忙放下二郎腿,扯平衣上的褶皺,整好松松垮垮的領結(jié),將臉側(cè)的發(fā)絲掛至耳后。
“講。”墨御的聲音不容拒絕,這時候還真像一個城主夫人。
“墨御大人,我們的轟炸力量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蹦腥丝戳艘谎郯材?,給墨御使了個眼色,繼續(xù)說道,“地點也確定了,現(xiàn)在就可以轟炸蔚藍森林。請您下令?!闭f完,急急退出去了。她看了看身旁的安娜,面露難色。雙眼望著男人離去的方向,腳尖一下一下點地。一旁的安娜看起來有一些迷惑不解,但她依舊很為墨御焦急。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有一個朋友還在森林里吧?”墨御雙眉皺起,全身躺倒在沙發(fā)上,一副要過難關(guān)的樣子,“一轟炸她也會死。我也不能放著她不管——?。。?!”她雙手撓頭,連梳好的發(fā)型都給弄亂了。
看著安娜疑惑的眼神,墨御感到更煩躁了??墒撬钗鼉煽跉猓瑥牟鑾咨夏闷鹨粋€地圖,地圖上有“蔚藍市”“安全市”等名目:“聽好了,一切煩躁的根源就是因為林子里有一個混蛋。這個混蛋世代都住在林子里,他每個月都要捉一個在森林里遇險的人回家,然后獻給山神?!?p> “獻給……山神?”
“就是活祭!把那個可憐的人綁到祭壇上。你懂的,過不了幾天就會一命嗚呼。然后,在山里的鷹”就會來吃ta的尸體。當然了,也有人看見老鷹們直接享用奄奄一息的祭品的?!?p> 安娜雖然看過不少死人,但一聽到這種消息也不寒而栗,喉頭還有一陣陣干嘔的感覺。
墨御嘆了口氣,問道:“你那個朋友到底有多重要?被殺了要緊嗎?”安娜把頭湊近墨御的耳朵,冬風似乎也想掩蓋這個情報,故意把窗子敲得叭叭響。
墨御的雙眼一下子瞪大,回憶如雪花一樣在她腦海中飄來飄去。她定下自己的思緒,緩緩問道:“真的是那個人的徒弟?嗯……看來不得不救了。跟我來!”墨御三兩步跑出房門,安娜趕忙也跟在她后面。
兩人來到了一個房間。只見房間中左右兩面都是楠木書柜。地上的地毯由金線織就,面前有一張紅木的大桌子。和書柜對應的,桌子兩邊還有六個矮凳。矮凳上不免坐了須發(fā)皆白之士,看到墨御進來,連忙脫帽致意。
“墨御大人。轟炸機已經(jīng)完全就位。您的丈夫已經(jīng)同意了,只要您下令,二十分鐘就可以把那個人的家夷為平地?!币粋€地中海老頭挺直地站起來??此膭渍?,似乎有著城防部長的職務。
一個人而已,用得著轟炸機嗎?安娜的腦海中充斥著疑問。她歪過頭來,那一摞子將軍部長這時也驚訝地察覺到她的存在。
“這就是本人跟各位說的那個,一千五百年前的海上傳奇——安娜·安莉亞。”墨御不失禮節(jié)地陳述道,“還有一件事,轟炸取消吧。”
坐在堂內(nèi)的部長們都驚呆了,他們一個個撲到桌前來,像是把墨御當做一只保護動物那樣看不夠。
“不要這樣看我。我正式?jīng)Q定,將這次行動改為特工突擊行動,你們看,這樣一炸不就是把樹都炸沒了嗎?”
“可是,大人。之前就是因為特工突擊行動沒一個成功的,才決定調(diào)用轟炸機的?。 ?p>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墨御雙手扣在一起,“這次本人親自去,不可能殺不死。”
大家大約花了泡一杯咖啡的時間,這才從這個彎里轉(zhuǎn)過來?,F(xiàn)在他們更緊張了。甚至有些人為了逃避這個責任已經(jīng)溜遠了。
“大人大人!他可是獵過龍的,那把,還有那把弓!聽說他的那把弓是用各種龍身上的東西做的。還有還有……”
“你們在質(zhì)疑我的實力嗎?”墨御雙目和那個部長相對,轉(zhuǎn)身從門口走了。房間里“大人三思”這樣的聲音吵個不停,安娜受不了這樣的吵鬧,也急忙跟出去。
墨御隨手抄了個鴨舌帽給安娜戴上,兩人一路摸過去,果然摸到了武器庫。她用臉一掃,只見得白煙四起,兩扇厚重的鐵門緩緩拉開。
貼著門邊的就是漁叉,然而,在房間的中心,還臥著一把銀綠色相間的大劍。墨御三步作一步過去,右手一提,將大劍輕松抬起。她將劍背在背上,回頭鎖好門,拉著安娜往宅子外的森林里奔去。
“墨御小姐,那個……那個人叫什么名字???”安娜一邊跑一邊好奇地問。
“他的名字叫做彤,是個完全看不出來的人。據(jù)幸存者報告說,這個人整體看上去就像個女生,還時常戴一頂紅色的帽子。最近他媽剛死,正是討伐的最好時機。”奇怪,墨御背著這樣厚重的大劍,似乎一點也不感覺累,連喘個氣都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