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怎么可能呢?”嚴琴說道,“至少要你把手機拿上來,我們跟他們說話,這樣才能追溯到源頭?!?p> 嚴瑟看看手中的手機,電話早已被掛掉,甚至連通話記錄的痕跡也被他們強制黑進來刪掉了。也就是說,不僅沒效果,這部被那樣摔還不壞的好手機就這么壞掉了。
“要不你們……再試一次?”嚴瑟問道。
“要不你再試一次?”嚴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不過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影部的人一直圍在旁邊,現(xiàn)在不知道抓了多少人。咱們挨個審過去不就得了?”
影部是一個綜合組織,雖然掛著【危險分子影響評估及處理部門】的牌子,實際上它的成員無所不干。簡單來說吧,這就是個民兵組織、暗殺組織和金融寡頭的融合體,甚至還有一點點涉及社會治安。影部下分文書部門、戰(zhàn)斗部門、審訊部門、驗尸部門、鐵面組。其成員滲透到安全市的每一個地方。每一次出什么案子,最近的影部成員可以迅速響應(yīng),直接去調(diào)查。也正如此,有這么一句關(guān)于時局的話:“政府手中是明的攝像頭,影部手中是暗的攝像頭。”
影部總部經(jīng)過一次搬遷,現(xiàn)在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個小小辦公室內(nèi)。從落地窗外就可以看見大街和公交車站。
三人從滿是塵土的玻璃門里走進去,一個不動的人影似乎在審閱什么文件。四面都是蛛網(wǎng)和塵土,一瞬間,柳碧甚至懷疑前面的人是死是活。
“路西法大人,我來了。要審的人在哪里?”嚴琴似乎有一些恭敬地欠了欠身子。
“市中心廣場旁邊的酒店,201到205房?!甭肺鞣ㄋ坪跻稽c感情都沒有,就像機器一樣。柳碧真有點覺得在到了安全市之后,遇到的人都不可理喻了。
嚴琴一言不發(fā),立馬帶兩人出去。
“你不是驗尸的嗎?怎么又要審訊了?”柳碧發(fā)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驗尸和審訊不就只差兩個字嗎?再說了,驗尸是從死人那里搞到情報。審訊是從活人那里搞到情報,就這而言,只差一個字了?!?p> 整體來說,犯人的條件還是可以的。雖然被五花大綁,但還是坐在地毯上。在這嚴冬之中還有空調(diào)。不出大家所料,就跟之前的幽幽一樣,很多犯人都被腦中內(nèi)置的炸彈開了瓢,最后只抓到五個人。嚴琴負責的是201 房。
相關(guān)官員把資料交到他手上:遲燕嬌,女性,二十二歲,曾就讀于安全大學,讀到大二就輟學,似乎是地下公司里的高層。
嚴琴進去后不久,202房內(nèi)出來一個人,留在房外的柳碧一看,正是容雪琳。這個傀儡師把情報文件交給官員,走近了201房協(xié)助調(diào)查。
“來吧,小妞,我什么時候回家煎雞蛋吃就靠你的嘴什么時候被撬開了?!眹狼僬驹谒懊妫放竦拿弊由w住了臉,似乎是不要讓她害怕。
“我們要審完五個人才能回去,你快點招,我們好去審下一個?!比菅┝账λκ郑懿荒蜔┑臉幼?,“你們的總部在哪里?我就想問這個問題?!?p> 遲燕嬌無聊地搖了搖頭。也是啊,要這么容易就招了,那還當什么高層。
“招吶招吶!”嚴琴說道,“你看,你的好多朋友腦瓜都開瓢了,你活著,就是有給我們提供情報的任務(wù)在,對不對?”
“再說了,你不招我們也有辦法讓你招,你招了,我們會給你生活保障,可以考慮讓你讀完大學。”容雪琳就像捧哏一樣附和道。
“殺了我?!边t燕嬌的眼中露出那種尖利的光芒。嚴琴有一點不耐煩了,他把猙獰的臉湊到遲燕嬌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我們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個一個宰了你們,只要把你們還溫熱的大腦送去記憶讀取,一切都解決了!我們是本著人道主義來審你們?!彼€想說下去,卻被容雪琳攔住了。
“小妹,是這樣的。你要清楚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即使我們把你放回去,一定會被他們殺掉的。還不如棄暗投明?!?p> 嚴琴和容雪琳都只有十八歲,一個叫人家【小妞】,一個叫人家【小妹】,遲燕嬌被逗得笑了一笑。
“你看,你不是還能笑嗎?”嚴琴雙手抱胸,“世界是多么美好!你只有一條活路,沿這條路走下去,你漫長的人生中,還能繼續(xù)體驗這種美好?!?p> “對呀對呀!正所謂【人生本就苦短,就不要走捷徑了嘛!】”容雪琳笑著拍著手。這真的不大像審訊,而是像在一唱一和地講相聲。
突然,遲燕嬌的身體動了一下,繩索應(yīng)聲而散。被反剪在背后的右手竟然持著一把短刀。這短刀迅速向嚴琴的心臟刺去,卻在半空中被截住了。
遲燕嬌的右手被一條形似章魚腳的觸手緊緊卷住。這觸手……就是嚴琴的尾巴。
“我很好奇,啊,你想刺哪個心臟?!眹狼侔焉弦旅摰?,只見他的胸前跳動著三個鼓包——每一個都是實打?qū)嵉模辛Φ男呐K,“我可是安全市最后一個改造人。”
重新把上衣穿上,尾巴代替繩索,再把遲燕嬌緊緊捆住。
“好啦好啦,我們再來談?wù)胁徽械膯栴}?!比菅┝盏?,“你有幾個兄弟姐妹?”
“你們?yōu)槭裁催€不把我殺掉?”得到的回答卻是這樣的??磥恚t燕嬌看到行刺不成,就一心求死了。但是這種情況下,只能順著人家說下去。所以說,被審的才是大爺啊。
“有的時候,殺人的人們并不會被人定義為【暗殺組織】。反著來也如此,影部很少殺人。”
寒風烈烈,在這一剎那當中,嚴琴敏銳地聽見了落地窗破碎的聲音。他閃到窗前,穩(wěn)穩(wěn)伸出右手。子彈被接住。在這之后,落地窗才碎成粉末。
容雪琳的傀儡早已架起,嚴琴拉開窗簾,激光射流從破洞的落地窗中噴出,將對面樓上準備逃竄的狙擊手的腦袋精準貫穿。